眼看這地勢仍是一路向下,地上已經沒有泥沙,而全部都是亂石。


    岩壁間的縫隙越來也是狹小,最後竟然隻能容一個側身走過。三人都把竹筐拿下來拎在手裏,王大爺也把火把熄滅了。


    隻有前麵叔的一根火把照亮。四下的岩壁上,逐漸有水流湧出。竟然在三人腳下匯聚成了了小河。


    隻是,這水卻是溫的。估麽這,怎麽也得有四十度。


    王錦好奇的問我後麵的王大爺:大爺這水怎麽是熱的?


    王大爺就告訴他:頭裏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剛開春,地下剛開始轉冷。你要是6、7月來這裏,這水能把你凍死。可你要是十一二月來,這水又能把你蒸熟了。外麵的人,放衛星都到天上的月亮上去了,可是這地底下和這海底下是怎麽迴事,都還不知道呢。咱們老祖宗早就講的明明白白。


    王錦這不能相信啊:你老說老祖講過,老祖宗講過的,我怎麽沒聽說過。


    王大爺說:八掛圖你總看過吧。那乾坤震巽坎離坤兌把這自然界的萬物都說盡了。不過,你爺爺不在了,我們也沒學著。想著世間可能還有高人能懂。隻是懂的人都藏著掖著,有機緣看你能遇見什麽人了。


    王錦哦了一聲,覺得這老頭在吹牛。那八掛圖不就是一堆符號嗎?要說懂得人,恐怕隻有諸葛孔明了。不過,諸葛亮要是再火燒戰船一定不借東風了,直接火焰碰噴射器不就完了。一邊瞎想,一邊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這水忽然深了起來,而且水裏泛起一股子腐爛的惡臭。


    再走一陣,水竟然都到了王錦的胸口。王錦一米九的格子,王大爺和叔那這當下,可能都是在水裏踮腳來在遊了。眼看不能再這麽繼續前行,三個人隻能停下來商量對策。


    王大爺說:我,在這裏麵來過上百迴。多的時候,一年會走上四五趟,從來沒有碰上過這樣的情況,一時也實在搞不清楚狀況。


    叔在前麵說:我記得再有兩百米就該進下一個洞了,這裏水似乎是淤在這裏的,我去看看!


    說著就把火把遞給了王錦,自己一個人往前走去。王錦,覺覺得奇怪的是,前麵這麽黑,叔怎麽能看得見路呢?


    前麵水底下可能很深,叔一下子就沉入了水中不見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叔才從裏麵鑽出來。走到兩人近前,隻說讓兩人往後退,越遠越好。


    王大爺問他,他鐵青著臉,隻說:盡管退,等下就明白了。


    兩人直往後退了兩百米,都快聽不見叔的聲音了,才站住了等著。也不知道叔前麵幹什麽,突然一聲“唿隆隆“聲響,前麵開始有了反應。王錦見腳下的水迅速向前湧去,對麵的洞穴裏一股子涼風刮了過來,空氣變的新鮮了。


    等水勢徹底褪去,兩人不知道前發生了什麽,就向前走去。走到剛才落腳的地方,水卻隻到了腳麵。又向前走了兩百來米,王錦眼前赫然又出現了一個洞穴,隻是比前麵的洞穴要小很多。腳下的水嘩嘩的流向更低的遠處,叔在哪裏坐著休息。


    王錦過去,見叔臉上有一股子鬱悶的神色。王大爺走到這個洞穴的邊上,向下看了看,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卻聽他也罵起了人:日你們的先人板板.....王錦過去看了,登時也破口大罵。


    原來,那地下漂滿了花花綠綠的很多東西。都是王錦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了。有紅色的紅燒麵的袋子,綠色的小雞燉蘑菇、紫色的老壇酸菜。大個的是那1.25升的可樂瓶子,小號的是礦泉水。還有各種的塑料布、泡沫塑料。估麽,得有幾噸重。


    不知道是從哪個城市的排水管道常年漂過來的。這些垃圾最可恨的地方在於它們常年不腐爛。積少成多,竟然把這底下的河道都給堵死了。


    王大爺恍然大悟,說:難怪那些鱗莽都向外頭去了。這地下有這東西在搗鬼啊,這是人造孽啊。


    此時的王錦忽然想起來了張獻忠那七殺碑那兩句:不知蝗蠹遍天下,苦盡蒼生盡王臣。雖然他不知道這兩句是什麽意思,卻知道“蝗蠹”是什麽。那就是蝗蟲啊!聽老人講過,鬧蝗災的時候,這蝗蟲遮天蔽日,所到之處莊家顆粒無收。想那蝗蟲隻為口中之食而已。可這蝗蠹之禍,那在人的眼裏那是可惡之極啊。


    眼下這堆塑料垃圾,堆積在這裏,這底下的暗河要是有知,那我們這些人在它眼裏又是什麽。想到爺爺那要炸山的想法,王錦當下已經能理爺爺當年的苦心了,雖然舍不得,卻又必須不得已而為之。


    叔休息了一陣,迴複了體力。王錦看看他也快奔六十的人了,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隻覺得叔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民,有時候愛貪點小便宜。懂得些上山打獵,平常的民間藥方之類。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自己接了祖宗的貼,恐怕自己一輩子也不會看到叔這層身份。想想祖宗傳帖的方式,和自己在爺爺留的那幾張紙上的內容。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如果說祖宗以濟世救人為己任,那所謂什麽古怪的練鼻子的方法和藥方為什麽不能公開給世人。這樣受益的人不是更多嗎?既然要救人,為什麽不讓所有人都知道呢,一定要藏著掖著?這迴王錦還是忍住了沒問,他覺得眼下自己對所有的事情還不全麵清楚,看看後麵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再做決定吧。


    叔和王大爺費了這般力氣,至少不會害自己。眼看叔起身這是要繼續走,就站了起來。


    此時,周圍的空氣流動暢通了,這溫度明顯的低了幾度,人就不再那麽難受。隻是,眼看叔手裏的火把這是要燒完了。王錦就問叔:對了叔,你帶了幾根火把?


    叔迴頭看看王錦,似乎並不意外,說:就這一根,還有你王大爺那沒燒完的那個。


    王錦一聽,當下就想,:別說再往前走多遠,就是現在扭頭迴去,這沒有火把,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了,這還能出的去嗎?


    王大爺在背後仍就神色坦然:你小子本來挺聰明的,分蘑菇那會兒我都沒想到你能自己琢磨出來。這會兒卻為這個,正說著。忽然就停了下來。似乎他發現了身東西,就走到哪些垃圾麵前,盯著裏麵看。


    叔和王錦覺得奇怪啊,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王大爺指著那些垃圾中間說,那是個什麽東西?


    王錦順著他指點的方向,看了老半天,才看見一堆塑料中,似乎有一跟黑色的繩子。就想下去用手撈。


    叔搶先一步過去,用說拿起那根帶子,跟著就從水裏拎出了長長的一根東西上來。往地上一放,與地麵的岩石碰撞竟然發出“叮當”的聲音,竟然是金屬的。三人定睛一看,同時喊道: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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