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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節:


    向撒列維詢問了各種書目存放位置後,湯森擠進了書架中的狹窄通道。好一陣翻找過後,他下手挑了三本書:一本《高階學徒綜述》,一本《異能係列選擇》,還有一本《引導綜述》。


    就這三本,拿來裝樣子足夠了。


    “你選書很有針對性嘛,”中年人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做了記錄:“記得十天後歸還。”


    “如果十天之後我還沒看完呢?”湯森有意逗他。


    “依然要歸還。”中年異能師不假辭色,一板一眼的迴答:“預期不還,扣發公會補貼;延誤兩期,影響當年評價;如果延誤三期,我們會派人上門收賬的。”


    “明白了。”湯森點點頭,拿著書走出門,感歎一聲:“公會這地方,果然規矩森嚴啊。”


    “其實還好,館長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非常長了,我還是中級學徒之前就是他,到現在快十年了吧。”撒列維含笑解釋:“他這人挺嚴肅的,去年剛剛晉升三級異能師,異能造詣很強大。”


    “但凡看見個人都比我強,真是大受打擊啊。”湯森笑笑:“那我先迴去,離開久了不好。”


    把書丟給等在外麵的隨從捧著,湯森慢悠悠的晃迴自己的院子。進了院子也不理會美少女們,他就斜躺在房間的椅子上開始翻書――這副好學不倦的模樣,如果是真的,就太令人感動了。


    遺憾的是,湯森做這些事不是為了學習,他另有目的。


    首先,大家知道他帶了兩個隨從,這種事其實挺常見的,高貴的異能師什麽都自己的動手的話肯定會被累死。


    其次,大家也看到了,他在特殊晉級的同時還去調閱資料。這樣一來,大家就會認為,湯森.奎爾薩在引導十個準學徒的同時還不忘給自己補課,真是個勤奮刻苦的新人啊!


    新人一心兩用,肯定忙得腳不沾地。這種印象擴散開來,公會的人自然不會為了些瑣事來打擾湯森。


    公會內部會這麽看,銀濤城各個勢力也會這麽看,所以啊,如果最近城裏出了什麽麻煩事,也就跟湯森沒有關係了……行動前先撇清自己,這是每個腹黑人士首先要掌握的技能。


    當然,情報偵察這種事絕不會如此簡單,因為這是件很複雜的工作,牽扯到的細節極多。


    湯森整天都待在院子裏,不斷指使兩個隨從進進出出,不是迴家到倉庫裏去翻找某種東西,就是去打包水果或者點心。


    異能師關心生活細節可不是矯情,而是對自己和異能負責,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飲食、衣料、生活方式非常重要,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說起來,湯森現在才做這個真是有點晚。


    一天下來,無論是近在咫尺的少女們,還是看守大門的門衛,都已經習慣了兩個隨從的頻繁進出。期間湯森還嚴厲訓斥了擅自靠近的某少女,態度之粗魯,用詞之尖酸刻薄,讓所有人都花容失色。


    當天,湯森待在院落裏的時間比較長,一直到群星在頭頂閃爍之時,他才打開房門重新走出房間……這時候,少女們們已經列好隊,等著湯森點評她們當天的表現。


    湯森少有的鼓勵了美少女,並建議她們下來之後相互探討。在此過程中,湯森也明確了少女三人組的領導地位。


    “以我橫衝直撞、殺人如麻的經曆來說,多練習絕對沒有錯,但也要多感悟,多思考。”


    湯森有感於少女們當天的努力方向,終於說了點有用的東西:“你們七個人,都不是卡在喚醒上,而是在感知力方麵有障礙――但對於異能力量的細節研究,首先是要熟悉它跟你的相互感應,我昨天就說了要當它是你們的愛人,如果不想被拋棄,就要盡全力去熟悉它。”


    “現在解散,”湯森照例看看少女三人組,特別是其中的某人:“想得怎麽樣?”


    “……”緋紅少女整天都是臉色蒼白,而她身邊的兩人也算熟悉了導師的風格,不敢貿然開口求情――她們甚至不用考慮就能猜到,湯森一定會說“我跟你們有什麽情誼”的話來。


    “那就繼續吧。正房裏有三本書,都是公會的秘密資料。就由你們三人輪流看守。”湯森不以為然,交代完事情就帶著隨從走了。


    至於她們明不明白自己的話、又能領悟多少,這事不能強求。


    兩輛氣勢不凡的馬車,載著湯森和瑪西亞去往新家,位於內城的一條清靜街道。


    但令湯森沒有想到的是,名義上僅僅隻是兩套宅子,可實際麵積超大,占據了整條街道的三分之一寬度不說,還外加一個拐角。


    圍牆都是一尺多厚的條石壘砌,比部落的外牆還高。別說威風凜凜的正門,側門都能進出雙駕馬車。


    走進去一看,湯森就更能感覺到異能師公會的強盛。


    從前門開始,說燈火輝煌可能有些誇大,但絕對沒有任何一塊地方是昏暗的。門廳兩側是傭人的值班房,後麵是一個麵積可觀的庭院,再後麵就是最重要的一棟三層建築,會客廳、宴會廳都在這裏。


    這裏也是宅子主人最主要的社交場所。


    主樓之後是大花園和小花園,兩個花園之間獨立院落就是主人的私人空間了。


    在這裏,湯森第一次見到了西海岸的藝術風格,大體上跟內陸風格一致,但在很多細節上卻更進了一步。比如雕像的表麵處理,還有花園中對水的運用……潺潺流水把前後花園連成一體,其間的種種安排和巧思雖不至於讓湯森驚歎,但也說得上匠心獨運。


    身穿禮服的管家帶著十個人等著新主人訓話,但湯森現在完全顧不上這個。他隻是微笑著對這些人道了個歉,說明自己事情太多,過幾天再跟大家詳細談,中庭之後暫由自己的護衛打理,請大家多配合……


    然後就把這些人送出去了。


    其實,公會配備的管家,還有他所帶的十個仆人都不是普通貨色。他們各有專長,能夠幫助主人做很多事情,甚至包括一些陰暗的勾當。


    但湯森以禮相待的原因卻不在這裏,這是家教――連身邊的事情都處理不好、身邊人都管不住,還當個屁的衙內。


    忙了一天,護衛們總算把家搬完,大大小小的東西歸類放進庫房,還順便在兩座宅院的中庭連接部位打了兩個通道。所以實際上,兩套宅院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院子……


    於是三個首腦人物照舊聚在一起,把各種吃食擺了一桌,邊吃邊處理各種事情。


    湯森脫了白癡應試袍,先到旁邊洗了個臉,然後問近衛小隊長阿諾:“進行得怎麽樣?!”


    “報告長官,一切順利!”阿諾站直了身子,低聲匯報:“我們今天上午在護衛募集的地方蹲點,在他們發布初選名單之後,我們動用一切手段跟蹤了十三個人。確定了三個目標之後又再篩選了一下,最後找到了一個跟長官身材近似的人,他已經通過了初選。”


    “背景調查進行得怎麽樣?”這種事情瑪西亞和瓦胡完全插不上嘴。


    “我們按照長官吩咐的流程,先對他的大背景進行了調查。我們先派人假扮他的競爭者,用錢去收買關於他的情報,然後再次派人假扮官方的人,堂而皇之的走訪他的街坊,最後我們還幫了一個他的熟人,用口供壓榨情報來驗證。”


    “有引起懷疑嗎?”湯森淡淡的問。


    “有個向導可能看出來了,就是那個女的。”阿諾說:“我們已經她抓起來了。”


    “你們別難為她,去跟她說,隻要她把銀濤城的全圖畫出來就放了她。如果她照做了……就把她交給瑪西亞處理。”湯森問:“好吧,來說說目標的事情,你們憑什麽認為他合適?”


    “他叫沃爾夫?布雷恩……”


    “你們找了個貴族?”湯森知道自己的人才剛剛開始學做事,但決不會犯原則性的錯誤,這個裏麵選擇中一定有充足的理由。


    “他母親曾經宣稱自己是貴族後裔,但實際上銀色海岸從沒承認這點,街坊鄰居也隻拿她當笑話看,後來他們自己不再堅持姓氏。根據熟悉他的鄰居說,他最多是個私生子,從小就隻有一個母親,而且很早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阿諾說:“所以,他其實算是個孤兒。”


    “哦?孤兒?”湯森帶有點意外:“那他平常混哪裏?”


    “早些年,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說要去內陸尋找自己的家族,然後就一個人上路了,直到不久前才悄悄迴來。我們調查的結論,其實他十四歲時就已經迴來了,隻是怕別人恥笑一直躲在外地,期間還跟流浪的傭兵身邊打過下手。但我們綁他的時候,他的戰鬥力實在不怎麽樣。這一次大概是聽到王子殿下招募護衛的消息,趕迴來碰碰運氣的。”


    “雖然武技不行,但他識字,我們還在他家抄出一些書籍跟筆記。他的身材體型與長官很相識,臉部輪廓也差不多。”看湯森沒有提出問題,阿諾繼續匯報:“他在銀濤城認識的人非常少,大多數人隻記得他小時候的樣子,原先的房子也被其他人給搶占了,隻能住在城外的帳篷區。跟他熟悉的幾個人,我們用偽裝身份將他們雇傭,已經送到去外海的船上了。”


    “後麵一部分處理得還算得體,但讓向導發現了異常實在不應該。之後幾天,繼續派人去你們曾經取證過的地方,把那些曾經跟你們打過交道的人分批雇傭,讓他們消失一段時間。剩下的收買,不容易收買的也要處理好。”湯森說:“總之,不能讓人挖出證人來,也不能讓人覺得他身邊的人都出了問題……人在哪?”


    “請長官放心,我們一定處理好。”阿諾迴答:“人就在地窖。”


    “連夜提審,先恐嚇,再輕度拷問,後半夜我親自去跟他談心。”湯森說:“時間很緊,你們要抓緊些。”


    “是!長官!”阿諾得了命令,轉身跑開了。


    在兩個人連珠般地對話中,瓦胡和瑪西亞完全插不上嘴,而且他們倆對這種作奸犯科的東西一竅不通,瓦胡隻曉得偷雞摸狗,瑪西亞隻知道正經傭兵的業務,湯森……按他的話來說,他幹這種事情太專業了!


    “湯森,你不會是刺客世家出身吧?”瑪西亞壓低聲音問:“居然精通這種事情……”


    “刺客?真不是。”湯森苦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總而言之,我來自一個很特殊但又正常的家庭。”


    “這聽起來很不搭調,什麽叫特殊又正常?”


    “特殊,是因為一家人的職業區別很大,每個人做事情都不同。”湯森歎了口氣:“正常,是說父親像父親,母親像母親,哥哥像哥哥。”


    “明白了!”瑪西亞洋洋得意的站起來,很豪邁的拍拍湯森的肩:“你沒有姐姐!”


    察覺到肩上傳來痛楚,湯森並沒有反應過來,但瓦胡卻超水平發揮,完美的表現出部落人的狡詐,他嘿嘿的湊過臉,叫了一聲:“瑪西亞姐姐……”


    “乖啊……”大姐頭拍著瓦胡的肩。


    “你敢占我便宜!”湯森這才醒悟過來,但好像為時已晚。


    一夜的緊急審問,特別是後半夜湯森加入之後,沃爾夫?布雷恩那脆弱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他一半招供是一半傾訴,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都說給湯森聽了,這將近二十年的經曆頗多悲痛苦楚,說到動情之處,他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簡直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但此時在他身邊的人都有一副鐵石心腸,沃爾夫?布雷恩再慘,跟荊棘玫瑰的人還是有很大差距。所以大家該幹嘛幹嘛,在黎明到來之前,他的資料已經被整理得七七八八了。


    基本上,沃爾夫?布雷恩是個命運坎坷的人,他的真實經曆就像阿諾之前打探到的那樣,而且在少年流浪途中吃了更多的苦,甚至被人抓去當過奴隸,還險些被餓死。好在他母親小時候曾經教過他識字,也教過他點花拳繡腿,緊要關頭這些東西救過他的命。


    他之所以迴到銀濤城,一方麵是聽說王子殿下招募護衛隊,另一方麵也想要迴自己的房子――因為他真的不能打,在勢利的傭兵團裏已經混不下去了。


    還好,沃爾夫?布雷恩在外麵用化名,否則湯森等人還要另花一翻功夫去掩飾。


    “安排兩班人,對他進行疲勞審問,有什麽新進展隨時通知我。”湯森走出地牢時如此吩咐:“大家都精神點,我們要開工了。準備馬車,我們先去異能師公會。”


    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裏吃了早飯,進了異能師公會之後直奔引導用的院落,把十個少女一頓訓斥,然後再花一個小時的時間給七個人做了引導,湯森就進房間來研讀資料了――門一關,湯森就和自己的隨從之一對換了衣服,以去市場上挑選水果的借口離開了異能師公會。


    拐過幾個街角,湯森鑽進近衛雇來的馬車,小副官們早已經擺好了他需要用的器具。


    湯森先將幾種植物枝葉混合染了頭發,再將一種極薄的海獸透明皮質覆蓋在眼珠上,讓自己的眼珠看起來變成碧綠色,又在嘴裏塞了兩片韌性十足的水果切片,再做些細微修飾……臉部輪廓看起來就比較相似了。


    在修眉、加眼影、塗脂抹粉之後,湯森已經跟沃爾夫?布雷恩有了九分相似度。


    換了一身利落的武士服,再把晾幹的頭發梳起用銀環束好,一個全新的沃爾夫?布雷恩就出現在小副官麵前――捧著鏡子的小副官都看傻了。


    在羅莎琳大旅社外下了車,湯森進去開了個小房間,然後才拿起一柄正主兒用來裝門麵的佩劍,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護衛招募地點去報到――他當然不認路,但一路上都有近衛。


    招募公告上已經說了,通過初選的人要報名參加下一輪終選,這個報名時間並不固定,從今天開始,持續三天隨到隨考。但湯森認為態度端正的人都會在今天報到,而且像沃爾夫?布雷恩這種處於半饑餓狀態的人,通常都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報到地點是外城的東北方向,以前是個小型傭兵團的總部,裏麵有個大操場,靶子什麽的也有幾個,倒是符合武技考試的需求。湯森遠遠望著那個破敗大門,開始調整自己的心態。


    他在心裏默念著――從現在起,我就是沃爾夫?布雷恩,一個受生計壓迫、不得不跑來這裏混飯吃的倒黴蛋。我識字,吃過苦,見過血,而且宣稱是貴族後裔!


    他的步伐在悄然變化,他的氣質在緩緩散發。


    在轉出街角到大門這段不到五十米的路上,湯森已經從一個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路人,變成一個眼神略帶張揚、內心中卻隱有不安的的年輕武士――抓住佩劍的手指用多了一點力,所以指節有點發白,接近大門時他暗暗咬著牙,所以看上去嘴唇抿得比較緊。


    但他的步伐沒有紊亂,他堅定的走上台階,對擋住大門的彪悍武士說:“我來參加終選。”


    “你沒走錯,王子殿下私人護衛隊招募的終選地方就是這裏。”體型剽悍的武士叫住了要往裏麵走的沃爾夫?布雷恩:“喂!小子,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沃爾夫轉頭,專注的看著彪悍武士:“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沒有別的意思,”彪悍武士輕蔑的看著他:“我就是讓你意思意思。”


    “我沒有意思來意思意思。”沃爾夫?布雷恩搖了搖頭:“你懂我意思嗎?”


    “那可就沒意思了。”魁梧武士走過來,用慢動作低頭,伸出一隻手去撐住大門,然後轉頭兇狠的瞪著這個並不強壯的對手:“我就是這意思!”


    如果他擋住的人是湯森,湯森多半是下麵一腳讓他蹲邊哀嚎去,但沃爾夫?布雷恩不行,這位同學是個武技稀鬆、臉上沒有殺氣的半調子,他肯定不會使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一個以貴族後裔的身份混跡街頭的人,他應該有鮮明的個人風格。


    “做人做事都要講道理,虧本買賣誰都不會做。”沃爾夫?布雷恩冷著臉說:“王子殿下都沒跟我意思,我拿什麽跟你意思?你說是不是這意思?”


    “小子,難不成你還想欠賬?”彪悍武士冷哼一聲:“想過去,就要給現的。”


    “多新鮮呐!”沃爾夫同學癟癟嘴:“這叫不見兔子不撒鷹,懂嗎?”


    “不懂!”彪悍武士的眼睛又鼓起來了。


    “那利息你懂嗎?”沃爾夫同學臉上帶著點冷冷的笑:“你開價多少?”


    彪悍武士便秘似的“嗯”了個長聲,然後說:“三金!”


    “三金?你以為你在賣官呢?三銀就頂天了!”沃爾夫同學咋咋唿唿的跳起來:“寫***,我選上了給你一銀的利息,沒選上的話一拍兩散各不相欠!”


    “寫個屁的***!我要現的!”彪悍武士不答應。


    “要現的就是斷我生路!”沃爾夫同學叱著牙,手裏的佩劍往前移動了一點,抓住劍鞘的指節蒼白:“我要是你,就得想想這筆買賣是不是劃算。”


    “小子你想嚇唬我?”彪悍武士一愣,然後冷笑著說:“利息要兩銀!”


    “拿紙筆來。”沃爾夫把佩劍掛到腰上:“我給你打***。”


    “你等著。”彪悍武士走了兩步迴過頭來說:“你敢進門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沒問題,我就站在這。”沃爾夫點點頭,非常的配合:“你叫什麽名字?”


    “傑達!”彪悍武士走得比較急,聲音已經去遠了。


    “傑達?”沃爾夫轉過身來,臉上神色已經變作倨傲:“你要出名了……”


    不過一分鍾,街角那邊過來一個武士打扮的小個子,他走上台階,歪頭瞟了沃爾夫一眼就要往門裏走。


    “喂!”沃爾夫叫住小個子:“小子,你什麽意思?”


    “我來應招的。”小個子停下腳步:“你什麽意思?”


    “沒說不讓你應招。”沃爾夫冷冷一笑:“什麽意思?我就是讓你意思意思。”


    “你居然……”小個子驚詫的說:“居然敲詐來終選的武士?”


    “說敲詐多沒意思。”沃爾夫用尾指掏著耳朵:“不想進去的話,你可以迴頭啊。”


    “你!”小個子咬咬牙,考慮再三,終於伸出手,艱難萬分的從懷裏拿出塊手帕,層層打開,用兩根指頭捏了一枚看不清花紋的小金幣,依依不舍的遞到沃爾夫攤開的手心裏。


    “別說我不照顧你,裏麵有個木樁似的家夥,戴黑帽子那個,他是個賣考題的。”沃爾夫掂量著這枚小金幣的分量:“早買早過啊……”


    “謝謝!”小個子暗中怒罵:“請問你是……?”


    “我叫傑達。”沃爾夫揮揮手:“趕緊進去,別妨礙我收錢――喂!小子,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第二個被攔下來的是個瘦高個,長像奇特,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那種,他在沃爾夫的吼聲中打了個激靈,做出了防禦姿態。


    “什麽意思?意思意思!”沃爾夫同學幹這事真是有天賦:“懂嗎?規矩!”


    “跟我要錢?知道我是誰嗎?”瘦高個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臉:“我可是帳篷南區金雞部落大酋長的小姨子的親弟弟的童年玩伴!”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沃爾夫舉起手,張開。瘦高個搖頭,表示不清楚。


    “這叫巴掌,打在臉上很痛的。”沃爾夫陰陰的笑:“你想試試嗎?”


    兩雙眼睛的對視之中,帳篷南區金雞部落大酋長的小姨子的親弟弟的童年玩伴屈服了,他孝敬了半個金幣,也得到“某人在賣考題”的溫馨提示。


    然後,沃爾夫的聲音就沒停歇過。


    “喂!小子,你什麽意思?”


    “喂!小子,你什麽意思?”


    “喂!小子,你什麽意思?”


    等真正的傑達從一夥不知來路、叫嚷著要買考題的人中間脫身迴到大門時,沃爾夫同學打著補丁的錢包已經賺滿了。他把五個銀幣放到彪悍武士的手裏,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優越感說:“五個銀幣,是這意思吧?”


    傑達用一種哀怨的目光看著他。


    走進大門之後,沃爾夫還迴頭過來說:“哦,我可一步也沒動過喲。”


    “我……”傑達滿口牙齒都快被自己咬碎了,他緊攥著手裏的銀幣:“我饒不了你!”


    “盡管放馬過來,本人隨時候教。”沃爾夫頭也不迴的擺擺手,施施然的穿過前麵的院子往主樓走去。


    他進門,繞過一麵寬大的屏風,抬頭,看到一個人站在屋子正中。而那些給自己交過孝敬的軟腳蝦們,正垂頭喪氣的站在他身後兩側,像是被嚴厲的教訓過了。


    廳中佇立的人,他穿著幹練合體的武士服,腰間掛著一柄精美的單手佩劍,正用他那雙冰冷的眼睛打量著沃爾夫?布雷恩……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燦爛蓬鬆的金黃色長發,有清秀俊美的五官,有剛毅堅定的神情。


    這個人,就是跟湯森搶過烤雞的鄉下土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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