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雲第二天就告訴了薑依雪他的戰績,薑依雪聽後顯然很高興,叫他盡快把該辦的事情辦了,就掛斷了電話。

    薑依雪馬上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昨天晚上,我安排的人,已經把他的情婦搞到手了,接下來就進入第二階段了。”

    “沒有問題吧?”

    “嗬嗬,你放心,絕對沒有問題。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的。”薑依雪笑道。

    “那就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好,有進展我會馬上告訴你的。你那邊有什麽情況及時也要盡快通知我。咯咯,千萬不能出錯哦。”

    “那是當然,我們是同盟軍嘛,嗬嗬。”

    “那就這樣了,拜拜。”薑依雪掛斷電話,臉上流露出的笑容是那樣純潔。

    吳樂之望著仍在被窩裏麵熟睡的巧玲麵容安詳,就猶如嬰兒般純潔,他不由得心滿意足的笑了,昨夜真是銷魂啊,可惜現在卻不得不離開這個香甜的溫柔鄉,要去工作了,畢竟他到玉海是來工作的,至少名義上是來調研的。他現在要去玉海市農行,相關人員已經在等著他了。

    杜預一大早就來到了辦公室,今天省行的吳副行長要來視察工作,行裏提前好幾天就開始在做準備了。在中國就這樣,視察也好,檢查也罷,總之是會提前通知的,表麵工作要做好,這樣大家麵子上才都過得去。

    杜預對自己的工作還是滿意的,包括鄭鶯對他也是滿意的,他做的好,鄭鶯麵子上也有光,因為鄭鶯不但是玉海分行的行長,還兼任著信貸部的主任一職。而信貸部的實際工作卻是由杜預主持的。

    很多人都奇怪為什麽鄭鶯要兼任這個職務,其實以杜預的能力,完全可以獨當一麵勝任主任一職,鄭鶯對外的說法是她重視信貸工作,其他人疑惑歸疑惑,卻不可能說三道四,畢竟她才是玉海農行的一把手。

    而其中真實的原因,除了鄭鶯,隻有杜預才知道。

    其實杜預本來也不知道的,直到有一天他才終於明白了很多事情。那是去年年底全行年終聚會,也是工會組織的活動,地點就在大富豪大酒樓,那天,把二樓包了一半。大家心情都很好,因為那天是發錢的日子,什麽年終獎啊,績效獎金啊,部門獎金啊,還有很多名目繁多的錢,都會在這天發,所以大家都叫這一天為分錢日。反正銀行有的是錢,所有銀行的最高管理機構是中國人民銀行,人民的錢就是銀行的錢嘛。

    高興當然得多喝幾杯了,尤其是作為行長的鄭鶯,心情更是好的很:在過去的一年裏,她帶領分行全體同仁創下了曆史新高,得到上級的高度評價。而且作為一把手,在這樣的場合,當然是所有人恭維的對象和敬酒的目標了。

    結果,她喝醉了。保護具有雙重領導身份的鄭鶯,自然是杜預義不容辭的職責。於是,他趁著鄭鶯還比較清醒,忙和手下桑強把她扶進大富豪酒店的包房,在這裏農行有常年包房,用於接待之用。

    讓鄭鶯靠坐在沙發上之後,鄭鶯揮揮手,叫桑強去幫她拿點飲料,她口渴。桑強出去了,杜預自然就隻能看著她,總不能領導沒有吩咐下來,就自己跑掉吧。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對話:

    “小杜。你坐,別站在那了,晃得我頭暈。”鄭鶯拍了拍她旁邊的沙發。她從來都喊他小杜,雖然她隻比他大一歲。

    “哦,好。”杜預隻好老老實實的坐下,領導是個女人,是很多男人最不舒服的事情,哪怕這個女人很能幹,也讓男人覺得鬱悶。男人被女人管,算什麽?可現實就這樣,越來越多的女人當上了領導,管著越來越多的男人。

    “最近怎麽樣,家裏還好吧?”鄭鶯問道。

    “還好,嗬嗬,謝謝行長關心。”說實話,雖然也有風言風語說鄭鶯現在位置,是靠著和省行的某領導的不正當關係換來的,但杜預覺得鄭鶯還是不錯的,工作能力強,而且關心下屬,經常噓寒問暖的。

    “那就好,工作重要,但家庭也不能忽視,唉,不然工作再有成績,家庭不幸福,也等於零。”鄭鶯很感慨的道。

    杜預沒有接話,這個話他也不知道怎麽接。

    “小杜啊,其實你不知道,我很辛苦啊,唉,看起來風光,其實隻有自己才知道,你明白嗎?”鄭鶯忽然有點激動,一下抓住了他的手,看著他。

    “哦,這個,我,我……”杜預不知道怎麽辦,掙脫她的手還是讓她抓住?她今天看來真的是喝多了。

    “小杜,做女人難啊,尤其象我這樣的女人,難免有人嫉妒,難免有閑言碎語,唉,你明白我嗎?你理解我嗎?”鄭鶯抓住他的手不放,反而向他靠了過來。這下搞得杜預有點手足無措了,又不好把她推開,就隻好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行長,你喝多了,去床上,躺著休息下吧,我扶你去。”杜預小心翼翼的問道。

    鄭鶯雖然已不再年輕,風韻也漸漸消褪,但她的皮膚還是保養的很好,身材也沒有變形,這樣一個火熱的柔軟的身體靠在身上,也讓他緊張不已,心跳加速。

    “我不,不去,我就要這樣,靠著你,我舒服,我喜歡。”鄭鶯搖搖頭,嘟嚕道,一股股帶著酒味的熱氣噴在他的頸子上,癢癢的。

    “這個,這,我……”杜預不知如何是好,卻聽見鄭鶯含糊的說了一句話,雖然她說的不甚清楚,但在他聽來卻是清晰無比,字字如重錘,敲擊著他的耳膜,撞擊在他心上。

    鄭鶯一字一字的附在他耳邊,道:“我,很,喜,歡,你,你,知,道,嗎?”

    一刹那,很多以前杜預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就想通了:為什麽鄭鶯出差總是喜歡叫他一起去;為什麽鄭鶯加班總要把他也留下;為什麽鄭鶯應酬時候總要拉上他……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第一次他老婆薛苗見鄭鶯就說這個女人很風流,是個不安分守己的女人,女人的所謂第六感真是敏銳啊。

    他側頭看了看鄭鶯,卻發現鄭鶯也在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和春意,那鮮紅欲滴的雙唇,近在咫尺,帶著淡淡的甜香的酒氣,唿在他臉上,頸中……

    她的眼中充滿了期盼和等待。他麵對此情此景,又該怎麽辦呢?如果是你,又會怎麽樣呢?

    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雖然他不討厭鄭鶯,甚至有些欣賞這個女上級,可在他心裏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和她發生點什麽。他本來就是一個傳統且保守的男人,背叛家庭和妻子,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在眼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會不會發生呢?

    沒有發生。

    幸好,桑強來的及時。這幸好兩個字,是杜預後來一想到當時的危機關頭,自己加上去的。在他看來,那簡直就是一輩子遇上的最大的危機,而桑強敲門的時候,是他一輩子聽到的最動聽的聲音,當他打開門看到桑強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小夥子今天真是太帥了。

    最後,他們把滿肚子怨氣卻無處可發的鄭鶯送迴了家,當他開車把桑強送到家門口的時候,他重重的怕了拍桑強的肩膀,大笑道:“兄弟,謝謝你了。”

    這一下把桑強搞得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頭頂:“杜哥,謝我什麽啊?我沒有幫你什麽啊?”

    杜預笑逐顏開的道:“因為你是好人嘛,好人做了好事都是不放心在心上的,好人做好事都做成習慣了,所以做了好事就跟沒有做好事一樣。你就是新世紀的活雷鋒啊。好人啊,好人一生平安啊。嗬嗬。”

    一席話說的桑烈目瞪口呆的,直到杜預的車看不見了,他還沒有迴過神來。

    那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鄭鶯對他還是那樣有說有笑,客客氣氣,他對鄭鶯當然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禮,聽從吩咐。若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的場合,鄭鶯會用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哀怨混雜著責怪的眼光看著他,他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白日夢,春夢。

    但她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確有其事。也許做春夢的並不是他,而是她吧。

    春夢了,卻未必無痕。

    李斯柯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對不上號,想了一下,才記起現在他已經不是睡在客房,而是睡在主臥了。迴想起過往的淫靡荒唐的風流歲月,仿佛也象一場春夢,可惜的是,現在夢已經醒了,他再也不能過那種快活而有趣的日子了。

    迴想昨天晚上和沈君玉的激情纏綿,他又有點疑惑:其實和老婆的感覺也很不錯啊?其實也和其他女人差不多啊呀?也很快活也很有趣嘛?女人關了燈,不都是一樣的嗎?

    但他還是不舒服,就算沈君玉再好“吃”,他也不想天天吃,吃多了會膩。他就想喜歡新鮮,就是喜歡那種夢境一樣的生活:天天入洞房,夜夜換新娘。也許,這也是很多男人的夢吧?

    但現在這個夢已經破滅了,這些,都是因為那個倒黴的晚上和那個姓孟的女人在一起的結果。所謂的徵言,原來就是這個意思嗎?

    他心裏突然覺得很窩火。尤其想起沈君玉當時走進來的時候的情景,他就更窩火—孟香雪看著沈君玉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她在他們的注視下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施施然的走過他們身邊,最後在出門前,還用一種充滿譏諷的目光瞟了他一眼,冷笑著走了。

    他一直都覺得很不對勁,可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被抓奸在床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的,也沒有時間好好去揣摩揣摩。現在,風波已經過去了,他也有時間來好好琢磨琢磨這事了。他這樣的情場高手當然很清楚,隻要一個女人還願意跟你上床,就說明她還愛你,還能原諒你。現在沈君玉無疑是已經原諒他了。

    到底是那裏不對決呢?當時的畫麵一幕幕閃過他的眼前:沈君玉冷靜的看著他們……孟香雪冷淡的看著他們……一時間的冷場,沒有人說話,麵麵相覷……沈君玉眼神冷漠的看著他,卻沒有看孟香雪……孟香雪走出門前,迴頭對他的冷笑……

    怎麽會這樣呢?

    他終於發現什麽地方不對了:冷!

    他知道沈君玉的性格是比較急躁比較火爆的,可當時會這樣冷靜呢?如果按照她以往的脾氣,她應該是衝過去,抓住香雪的頭發,打上幾個大嘴巴,臭罵一頓才對啊?為什麽當時,她會無視孟香雪的存在,顯得甚至有點心平氣和呢?

    還有孟香雪,那個小丫頭片子,平時胸無城府,心不藏話,畢竟是80後小女生,很是會鬧騰。但那天卻表現得神秘莫測,從容沉穩。尤其那個冷笑,讓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

    想來想去,他越想越覺得:冷!

    難道?莫非?要把這些所有的疑惑解釋得通,那就隻有一個解釋:她們是串通好的!

    想到這裏,李斯柯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如果真是他想的這樣,那就太可怕了,他居然被兩個女人給算計了。打了一輩子雁,反倒被雁啄瞎了眼睛?

    再一想,不對啊,他搖搖頭,沈君玉和孟香雪是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腦子,他比誰都清楚,抓奸在床這樣的計謀,可不是她們兩個能夠想出來的。那就是說,在她們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個幫她們出謀劃策的高人。

    反正馬上就要去玉海清算公司,這起碼也是幾個月的時間,還可以慢慢拖延一下,然後找到孟香雪,把她作為突破口,找出那個隱藏在她們背後的謀劃之人,看看是什麽人和自己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設局來對付自己。

    在這個時候,李斯柯心裏就一個想法:報仇雪恨。他一輩子第一次栽在女人的手上,這個麵子怎麽都要找迴來,而且要真如他所想的,有人在給沈君玉出謀劃策,那他以後可就危險了,做什麽事情都可能被人算計了。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要先把那個隱形人找出來。

    想到這裏,李斯柯決定先給堂妹李芸打個電話,讓她先和業務單位進行對賬,然後開始盤點公司資產。

    接完李斯柯的電話,李芸覺得有點鬱悶,誰也不希望工作得好好的地方,突然就這樣倒閉了,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直到現在,李斯柯都沒有告訴她為什麽要關閉公司。說實在話,李芸並不怎麽喜歡這個堂哥,從小就不喜歡,她當然也知道李斯柯也不怎麽喜歡她這個當妹妹的,兩人關係一直也就隻是一般般。

    本來李芸根本不打算去幫他的,可他在玉海就這麽一家親戚,財物方麵的事情,還是自己人放心,所以就死皮賴臉的去找李芸的爸爸,他的叔叔說情。最後在父親的勸說下,李芸才答應去幫他。

    可現在才做了一年多,就不明不白的就說要關張了,而且為什麽原因都不告訴她,這實在讓她覺得不爽。這算什麽嘛,說關就關,還搞得神神秘秘的,究竟出什麽大不了的事嘛?

    她當然不知道堂哥不告訴她,是因為覺得丟臉。

    在李芸心目中,從小玩到大的周策遠比這個堂哥要親近得多,她接完李斯柯的電話,就想給周策打個電話。好久不見了,她想約他和孫莉出來聚聚聊聊,天天在家憋悶得很。

    她打過去是一個女孩子接的。李芸電話打的多了,聲音也熟悉了,一聽就知道這女孩子是周策辦公室的同事,叫錢羽,這些當然是周策告訴她的。錢羽告訴她周策在開會,周策開會從來是不帶電話的。她隻好請錢羽轉告周策,要他開完會打給她,然後就掛了。本來還想打給孫莉的,可忽然之間,覺得意趣闌珊,也就懶得打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她沒有想到的人居然突然打電話給她了。

    這個人是誰呢?

    2008年12月22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欲望人生之都市奇談第二卷陰謀與愛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歡喜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歡喜間並收藏欲望人生之都市奇談第二卷陰謀與愛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