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和城頭,每天都在廝殺,大華軍隊投入來黑火藥殺手鐧之後,對鄭軍造成了巨大的威脅,打擊了士氣。


    大華將士,借此機會,瘋狂衝擊,士氣大振,從遠處望去,城牆密密麻麻的攀爬士卒,靈活矯健,猶如螞蟻爬上牆,逐漸登上城頭。


    “殺!殺殺——”


    鄭軍在高壓之下,繼續反抗,雙方將士殺紅了眼,殘肢斷臂,散落得到處都是,鮮血染透土地,撲鼻的血腥,更刺激起士兵們胸中的殺意。


    “鏘鏘鏘——”長槍、陌刀、矛、戈、盾齊施,交鋒不斷,血汙衣甲,亦是無暇自顧。


    單雄信帶兵前來增援,抬頭見城門口附近盡是兩軍將士廝殺的身影,城牆石階、城樓巡道上橫七豎八堆積幾層殘肢斷臂,散落得到處都是,鮮血染透城池內牆地麵,一片猩紅,格外血腥。


    他組織城內的士卒,搬運滾木和器材,以擂石、火油、弓箭築起一道堅固的防線。


    而城外的大華軍隊就像海嘯一般不斷湧來,一撥猛過一撥,不停的瘋狂衝擊著城池,箭矢如雨,鐵蹄奔嘯,收割著守軍將士的生命。


    “殺啊——”


    廝殺聲、呐喊聲、慘唿聲,震天徹地,夥伴地屍體被一塊破布般被無情地踐踏著,不斷有人倒下,成為被踩踏著的一具死屍,場景如同煉獄一般。


    又過數日的激烈交鋒,甕城和外郭終於被撕破了。


    南城區域,湧入了數以萬計的大華軍隊,炸開了城門,穿過了三層的防禦,終於湧入了城內。


    洛陽南城告破了,定鼎門、厚載門、長廈門先後失守,鄭軍開始後退,順著定鼎大街,還有各街坊的道路,朝著北城撤去。


    在街巷內,許多鄭軍被堵住,紛紛丟掉兵器投降,不再反抗了。


    “不打了!”


    “對,我們不為王世充那亂賊賣命了,他從沒有把我們當人看。”


    “他把洛陽人都當成他隨便犧牲的牲口了。”


    這些士卒義憤填膺,全部扔掉武器,之前想要投降卻苦於無路,被高壓控製,如今實在沒有再戰的必要和意願了。


    大華軍隊這一日,湧入了五萬人馬,一直推到了落水南岸,然後停下來,因為對岸是鄭軍更加堅固的防禦。


    洛陽城被落水從西向東穿開,一分為二,南城的麵積是洛陽城的三分之二,被大華軍隊掌控,等於解放了七十多個裏坊。


    這裏麵的百姓得知大華軍隊攻擊一個月後,終於破城,全都歡唿起來,因為王世充的高壓政策,已經讓洛陽人實在受不了啦,再打下去,還有更多的男丁被抓走參軍,有更多的貴族被抄家,百姓家裏的存糧已經被鄭軍拿走了一大部分,再有一個月,這些百姓家裏都將沒有糧食了,到時候能夠餓死數十萬人。


    裴仁基、羅士信、邴元真等將領帶軍清除城內的殘餘勢力,把降軍全部押出城外,免得在城內礙事。而且大華軍隊頒布新的政令,由於作戰關係,所以準許城內百姓暫時撤出城外,投奔其它城池的親戚,大華軍隊也在數十裏外,建立臨時安置營。


    城內百姓大部分逃出城外,不敢逗留了,萬一鄭軍反撲,殺迴來,再關上城,他們都要陪葬了。


    不過也有一些年紀大的,要死死看守著家宅和家裏的東西,不肯外出,子孫沒轍,留下一些糧食,然後帶著貴重物品,都出城了。


    大華軍隊在落水南岸,安營紮寨,住進了好幾個裏坊內,隨時準備強渡落水,對北城發起強攻。


    不過,洛水對岸搭建壁壘牆,高達三十米,弓箭手、長槍手、刀斧手躲在後麵,一旦渡河,必然遭受弓箭手的亂射,即便靠近壁壘牆,也要麵臨著無法攀岩的囧境,而且太高了,爬到一半,就會從牆壁內刺出長槍,擊殺攀岩著,這絕對是一麵絞殺牆。


    “北城更難攻打!”李靖得知這個情況後,略有感慨。


    北城有皇城和宮城,皇城內有三省六部九卿十二衛府的官衙,就是朝廷大臣平時辦公的地方。


    宮城在皇城之內,是皇帝辦公和休息的地方,還有後宮佳麗居住之地。


    東宮緊挨著宮城,也算宮城的一部分。


    除裏皇城、宮城外,還有東城,大約二十四個裏坊,多是一些大臣和貴族的府邸。


    如今這二十坊內,擠入裏不少百姓和人質,都是在戰爭期間,王世充派人抓的一些壯丁、少女等,打仗確認,普通男子都要派上用場,那些少女就湧來犒賞有功將領,緩解他們的精神壓力,慰借忠心耿耿的戰士。


    還有一些貴族也被抓來,作為以後談判的籌碼。


    洛陽城隻剩下三分之一的地盤了,但是它的防禦卻如果金湯,很難攻克,雙方再次陷入落戰略僵持階段。


    李靖想了一些戰術,搶灘渡河,炮擊堡壘,但是也沒有拿下來。


    一晃半個月過去,雙方各有死傷,戰局沒有多大改變。


    接下來,大華軍隊上午攻擊,下午休息,對著洛水北岸的喊話,勸說鄭國將士投降,向對岸射去箭矢綁著字條,煽動鄭軍兵變,這樣負隅頑抗下去沒有意義,氣的王世充派出武侯衛和斥候不斷巡視監督,如果得知哪個將領有怨言,立即抓起來拷問,是否有叛變心思,搞得人心不寧。


    誰都明白,鄭國完了,最多還能守住一年半載,到時候北城糧食光了,隻能投降。


    但是王世充決不肯率先投降,而是等著竇建德、李唐、杜伏威、蕭梁來救,他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目前北城擁有十萬兵馬,完全能夠守下去,糧食和戰馬、牛羊等,省著用的話,王世充覺得能夠撐一年,至於宮女奴才們,還有東城二十萬百姓,肯定都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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