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背著陳媛迴到客廳裏,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想要去幫她倒一杯水,可是正要站起來卻被陳媛一把拉住了手。


    「清姐夫,你別走!」


    司徒清小聲說:「我不是走,我去給你倒杯水簌簌口。」


    「我不要,你就在這裏陪我一下吧!」陳媛祈求的眼光看起來楚楚可憐。


    「媛媛,你喝了水就趕緊迴房去睡覺,很晚了。」司徒清拉開了陳媛的手。


    「清姐夫,你就這麽不願意呆在我身邊?」陳媛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她低下頭,淚水低落在胸口。


    司徒清看到陳媛身上的衣服滑開了,順手幫她向上提了一下,卻不妨陳媛猛的抱住了他的腰。


    「媛媛,你這是幹什麽,快放開!」司徒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抱給嚇了一跳。


    「我不!」陳媛固執的緊緊抱著司徒清,還把臉貼在他的身上,閉著眼睛不鬆開。


    司徒清想拉開她,可是又怕太大力弄傷了她,隻好伸展著雙手好像木偶似的站在那裏。


    「清姐夫,我知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但是就讓我這樣抱抱你我就滿足了,你連這一點要求都不肯答應我嗎?」陳媛喃喃的說。


    司徒清低頭看著她的黑髮,心裏很不是滋味,因為陳媛說得太卑微了,聽起來讓人心裏酸酸的。


    「媛媛,你喝醉了。」


    「是,我是醉了,可是我人醉心不醉,我心裏清楚得很!」陳媛還是不肯放開司徒清。


    「好好好,就算是這樣,你也抱夠了吧,快點放開我!」司徒清伸手拉開了陳媛,然後退後三步看著她。


    陳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司徒清說:「清姐夫,我知道你對遲遲姐很好,對她忠貞不二,甚至你都能夠忍受秦雪鬆對她那麽獻殷勤,但是,我對你的感情一點都不比遲遲姐對你的差,你相信嗎?」


    聽到秦雪鬆的名字司徒清就氣不打一處來,今天晚上就是為了秦雪鬆自己才和白遲遲吵得那麽厲害。


    他的腦子裏立刻出現了白遲遲和秦雪鬆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場麵,以至於陳媛後來的話根本就沒有聽到。


    「這都是命運的陰錯陽差,使君有婦,我沒有辦法改變,可是清姐夫,在我徹底對你死心之前,我有一個最後的願望,你可以答應我嗎?」陳媛站起來走到司徒清的麵前。


    「清姐夫!」


    司徒清愣愣的站著,陳媛使勁的喊了一聲,才讓他迴過神來。


    「媛媛,你迴房休息。」司徒清看到陳媛離自己這樣近,皺著眉頭對她說。


    陳媛卻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眼睛裏積蓄的淚水又滾落了下來:「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會去!」


    「你說吧,你要怎麽樣?」司徒清看到陳媛有些微微的顫抖,趕緊伸手扶著她。


    沒想到陳媛就勢一歪,倒在了司徒清的懷裏。


    「清姐夫,最後一個要求,你真的不肯答應?」


    司徒清想要推開她,又怕她酒醉之後腳步不穩,隻好扶著她的肩,支撐著她。


    「媛媛,別鬧了。」


    「你答應我,我絕對不鬧了。」陳媛的眼睛裏透著堅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那你快說,什麽要求?」司徒清被她逼得沒有辦法,隻想著快點把她哄迴房去。


    陳媛看著司徒清的眼睛,深情的凝視著,看得司徒清心裏有些毛毛的。


    經歷了那麽多的大風大雨,看過了那麽多的人情冷暖,可是錚錚男兒司徒清就偏偏受不了女人可憐兮兮的目光。


    「清姐夫,你能不能吻我一下?」陳媛終於開口了,她勇敢的抬起頭,充滿期待的看著司徒清。


    司徒清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怎麽可能,我怎麽能吻白遲遲以外的女人?


    「媛媛,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麽,不就是一個吻嗎!」陳媛緊緊的盯著司徒清,大眼睛撲閃著,淚光閃爍。


    司徒清搖著頭:「這不僅僅是一個吻,這違反了我的道德底線,或者你覺得我這麽說很迂腐,但是我不可能......」


    沒等他說完,陳媛就踮起腳抱住了他的脖子,仰著臉閉上了眼睛等待著。


    這下子司徒清覺得自己捧著一塊燙手的山芋,丟開又怕傷害了陳媛,可是又絕對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這讓他的頭都疼了。


    麵對著各種情況,再艱難,司徒清也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難受,他正在考慮該怎樣拒絕陳媛才會對她的刺激小一些,就聽到了身後的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


    盡管很細微,但是司徒清一聽就知道是白遲遲,因為太熟悉了,就跟熟悉自己的心跳似的。


    奇怪的是,本來司徒清是想著推開陳媛的,可是一聽到白遲遲的腳步聲,他的內心突然起了變化。


    你那麽維護秦雪鬆,你知道我心裏是什麽滋味嗎?而且吵架的時候,你還把陳媛拿來說事,現在既然你就在樓梯口,想必會看到我現在就跟陳媛在一起。


    那麽,你也試試看吃醋的感覺如何!


    司徒清想到這裏,扶著陳媛的肩微微的調整了一下方向,這下子從白遲遲的位置看下來,正好看到他的後腦勺。


    對這個家太熟悉了,司徒清從小就和司徒遠到處玩捉迷藏,他知道白遲遲所處的地方俯視下來的視角。


    不過就算是司徒清想要讓白遲遲生氣,他也不會真的去吻陳媛,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玩了一個角度的遊戲。


    「媛媛,你聽我說,你現在喝醉了,我帶你上樓去。」司徒清低聲在陳媛的耳邊說。


    「你還是不答應?」陳媛哭起來。


    司徒清伸手抱住陳媛,在她背上拍了拍:「媛媛,對不起。」


    「清姐夫,為什麽?」


    「我這樣做,會傷害到遲遲,也對你不公平!」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司徒清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清楚楚的被陳媛聽到了耳朵裏,她很失望,可是卻沒有辦法。


    此刻樓上的白遲遲正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心都要碎了,因為在她的眼裏,司徒清正在跟陳媛擁吻著。


    怎麽會這樣?


    剛才從窗口看到司徒清背著陳媛迴來,白遲遲心裏就有幾分不舒服,她知道陳媛是在借著酒意親近司徒清,否則她不會那麽放肆的又唱又叫。


    平時陳媛偽裝得多好啊,淳樸善良,一向都是規規矩矩,溫順謙恭,她突然喝醉了,會讓司徒清格外的憐憫。


    白遲遲覺得陳媛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在演戲,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司徒清去帶她迴來。


    而且巧合的是,剛好今天自己跟司徒清又發生了矛盾,這樣的關鍵時刻陳媛正好趁虛而入。


    一想到司徒清急急忙忙跑出去的那個樣子,白遲遲的心就跟被人割了一刀一樣疼。


    所以她看到司徒清和陳媛迴來以後,賭氣迴到床上去躺著,想要看看他迴房以後該怎樣解釋。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司徒清上樓,白遲遲忍不住又起來在房間裏焦躁不安的踱來踱去。


    到底在幹什麽?既然陳媛喝醉了,不是應該快點迴去躺著嗎,怎麽還在客廳裏磨蹭。


    白遲遲看著牆上的時鍾,一分鍾一分鍾過得好慢,一直都不見司徒清上來。


    眼看著已經快要二十分鍾了,白遲遲終於忍不住拉開房門,朝著樓梯口走去。


    白遲遲本來心裏有氣,走路的時候也是昂首挺胸的,可是臨到樓梯口的時候,她突然膽怯起來。


    因為她不希望看到司徒清和陳媛有什麽曖昧的動作,可是她又不得不去麵對。


    就是這種情緒的變化,白遲遲放慢了腳步,甚至變得輕手輕腳起來,她不知道自己這是一種什麽心態,感覺就好像是去捉姦的正室一樣。


    白遲遲鄙視自己的這種行為,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神,麵對感情的問題一樣俗氣而小心眼。


    千萬不要有什麽自己不願意看到的畫麵出現,白遲遲默默的在心裏祈禱著。


    她輕輕的一步一步走近樓梯,居高臨下,看了個清清楚楚,司徒清正抱著陳媛,兩個人腦袋靠得那麽近,一看那個姿勢就知道他們正在擁吻。


    白遲遲的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她退後一步靠在牆壁上,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司徒清,你怎麽能夠這樣對我!


    就算你關心陳媛,就算你因為秦雪鬆而不痛快,可是你也不能就在我的麵前做出這種無恥的舉動啊!


    白遲遲心如刀絞,她不想再迴頭看一眼那種令她噁心的場麵,扶著牆閉著眼睛跌跌撞撞的朝著臥室的方向摸去。


    深一腳淺一腳,好不容易才迴到了房間裏,白遲遲關上門,想要哭,卻發現連淚水都流不出來了。


    她走到浴室裏,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洗著臉,水進到了眼睛裏,這才將她的淚水給逼了出來。


    抬起頭看著鏡子,白遲遲發現自己一夕之間仿佛老了許多,她摸著自己的臉,顫抖著雙手。


    剛才的一幕到底是不是真的?白遲遲突然懷疑起來,她多麽希望那隻是自己的錯覺,是一場夢。


    不管跟司徒清怎麽樣鬧矛盾,可是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他,去接受另外一個男人的吻。


    但是他呢,他就那麽明目張膽的站在客廳中央,燈光明亮,他和陳媛卻絲毫都沒有羞恥之心,就那麽忘情的擁抱著。


    他是怎麽做到的,太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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