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謐如水。


    微涼的風肆意吞噬著蒙朧的黑夜,皎潔的月光籠罩著海邊別墅,將那單獨的複式建築襯托的有些孤寂。


    海水滾動著,時不時發出幾聲唿喚,也許是夜深人靜之時容易讓人覺得傷感,竟覺得那唿喚中帶著幾分哀愁,幾分蒼涼。


    又或許,是什麽樣的心情,就會感受到什麽樣的事物狀態。


    厲時禦獨身站在沙灘上,如同黑夜一般濃鬱的眸子裏閃爍著掩飾不去的憂鬱,頎長偉岸的身影在寡淡的月光下顯得異常孤寂和落寞。


    海風吹亂了他烏黑柔軟的發,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俊美,他深深的沉默著,麵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大海。


    每一次的海浪都像是拍打在他的心上,一個多月過去,他竟依舊無法心如止水。


    抄著褲袋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厲時禦擰眉,閉上眼睛,緊緊的咬著牙關。


    除了極力克製與隱忍,他在沒有辦法能不去想那個女人。


    風塵遠遠的觀望著他,從來沒有想過君臨天下的總裁會呈現如此淒涼低微的姿態。


    從來沒有想過,甚至說是,不敢想。


    感情這種東西,真是太磨人,偏生總裁這一次,用情太深,太深。


    隻可惜天意弄人,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安慕希,還有迴到他身邊的可能嗎?


    如果沒有,他能放下嗎?


    他又該怎麽過去這個坎兒?


    又有誰能替他撫平一下這傷痛?


    隨著思緒,風塵的心情也逐漸變得沉重。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莫醫生,好,我的知道了。總裁他現在沒事,嗯,我知道,再見!”


    掛下電話,風塵喟歎了一口氣,提步走近那道蕭條的背影。


    月光拉長了他的落寞,加深了他的孤寂。


    “總裁,剛剛莫醫生打電話過來說……”風塵恭謹的站在男人的後側,猶豫了兩秒,說,“瞿寧夏去找安慕希了。”


    濃鬱的幽眸掠過一抹冷然,厲時禦迴頭看向風塵,英眉蹙起。


    目光如刃,風塵訕訕的接著說,“她是去問你的下落,她認為是安慕希把你給藏起來了。”


    厲時禦收迴目光,苦澀的挑了挑唇,他倒是希望被她藏起來了。


    隻要是和她在一起,哪怕就這樣一輩子藏著,他也心甘情願。


    可是……


    喉嚨裏突然像是卡了一根刺無比難受,厲時禦臉上的沉痛一點點冷卻下來。


    可是他消失,她卻連找他的想法都沒有,她的絕情,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麽,她是怎麽迴答的?”咽了咽口水,厲時禦沉冷的問道。


    風塵低著頭,實在不忍說出口,“總裁,既然您已經決定放下,那她的迴答理應也該不重要了才是。”


    也許,莫沉旭讓他告訴他,就是想逼他徹底放棄吧。


    “說。”低沉的嗓音夾著極度的隱忍。


    他隻是想聽聽她到底能狠心到哪種地步。


    風塵抿了抿唇,心下無奈的歎息,“安慕希說,她沒有理由知道您在哪裏。”換而言之就是,你雖然消失了,但跟我沒關係。


    這句話繞是風塵聽來也覺得冷酷了,以往對安慕希的好感也因為她這句話而降低了幾分。


    厲時禦兜裏的拳頭握緊,陰鬱的臉色變得格外森冷。


    嗬,好一個沒有理由!


    “總裁……”風塵小心翼翼的喊道,“這話畢竟不是您親耳聽安慕希說的,您先不要生氣,小心身體。”


    “莫醫生說讓您一定要按時吃藥,總裁,這段時間下來您的確是瘦了,要不我讓莫醫生開點開胃的藥調理一下吧?”


    “不必。”厲時禦想也不想的拒絕,冰冷的聲音夾著憤怒,話音未落,他突然脫掉鞋子,長腿踏進海水裏。


    這可把風塵嚇壞了,“總裁,您要作什麽?”


    這莫不是要殉.情吧?


    厲時禦沒迴應他,一步步邁進深海,情急之下,風塵撲上來拉住他,“總裁,您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如果您真的放不下的話咱們就去把人搶迴來,您想怎麽樣都行,就是萬萬不能想不開啊總裁!”


    風塵跟哄孩子似的,又急又慌,死死的抱住厲時禦愣是不撒手!


    厲時禦閉眼深唿吸,迴眸冷瞪他,“放手!”


    “我不放,總裁,風塵發過誓要誓死保護你的安危。”怎麽可能眼睜睜看你在水裏垂死掙紮啊。


    “該死!誰說我尋死了?我遊泳!”


    “遊泳?”


    “你到底放不放?”厲時禦不耐煩的擰眉,頗有在不放就弄死他的氣勢。


    “總裁,現在是秋天,晚上的水也很涼,您……您要遊泳……”


    “閉嘴!”厲時禦黑著臉隨即甩開他,“凍不死。”


    接著,撲通一聲,強健的身軀鑽進水裏。


    他隻是想遊個泳冷靜一下,對,冷靜一下,如果冷靜過後,他的想法依舊沒變,那麽……


    安慕希,你最好給我好好的活著……


    ……


    好不容易等到了周五,晚飯過後,安慕希興致盎然的收拾著行李,嘴裏沒調的哼著小曲兒,連顧卓揚什麽時候倚在門口看著她的都不知道。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麽高興的樣子。


    莫名的,心忽然一疼。


    可下一秒他又給壓化下去了。


    顧卓揚,你到底在想什麽,她高興,你應該更加高興才對,怎麽可以有,她高興,你就難過的自私想法?


    她不過是迴母國而已,她不會去見厲時禦的,她會迴來的,一定會迴來。


    可縱然不停的說服著那顆焦躁的心,那些隱隱的不安還是會從縫裏鑽出來。


    是了,他太害怕失去了。


    交叉在胸前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顧卓揚深眸掠過一絲沉痛,忍無可忍,他邁步進去,從後麵抱住了她。


    安慕希被嚇了一跳,不過知道是他,心又很快的平複了下來。


    “怎麽了?”


    顧卓揚輕輕咬了下耳朵,低語,“舍不得你。”


    安慕希的耳際要比身體的其它敏感,所以被他這麽一咬,加上他身上強烈的荷爾蒙氣息,頓時讓她臉紅心跳。


    “希希,一定要迴去嗎?”你會不會……迴去之後就不迴來了?


    安慕希轉過身,麵對他,嫣然笑道,“我隻是去去幾天而已,你知道我爸不願意過來,那我總得迴去看他對不對?還有我媽……我很久沒去看她了。”


    “隻是這樣?”


    “不然呢?”安慕希眨了眨眼,“我在m國就我爸和繼妹兩個親人了,不是看他們,我能去看誰啊?”


    顧卓揚揚了揚唇,深情凝視著她,溫柔的觸摸她如絲綢般柔順的烏發,撐著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上去。


    安慕希開始還有些僵持,但每次都會被他致命的溫柔撩的敗下陣來。


    柔情蜜意的吻癡情chan綿,顧卓揚摟著懷裏的人兒,像是要把所有的不舍都融入進這個吻裏,希望她能明白,明白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如果單純的愛會讓人變得膽怯,那麽癡迷的愛就會讓人不堪一擊,與愛情抗衡,人顯得何其脆弱。


    顧卓揚吻的無限柔情,另一隻手順著發展探近了她的yi內,安慕希渾身一個機靈,漸漸被他高超又溫柔的攻勢降服,酥.麻的軟在他的懷裏。


    曖味的氣氛不斷飆升,穀欠望在ti內躥升,小.腹上肆意叫囂的那團火幾乎吞噬了理智,顧卓揚一把將懷裏的小人兒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


    幽深的眸裏染著濃濃的情穀欠,聲線沙啞的迷人,“幫我jie扣子。”


    安慕希愣了一下,“啊?”


    顧卓揚抓.住她柔軟無骨般的手放在自己怦然心動的胸膛,“你來tuo。”


    本就燒紅的臉頰簡直快要紅的滴血,安慕希羞.澀的別過臉,“不……不要,你自己tuo。”


    顧卓揚卻是邪魅的一笑,“好。”


    安慕希,“……”


    臥槽!感情這是被套了?!


    頓時有股咬破自己舌頭的衝動。


    三下五除二,兩人已經坦誠相待,男人略微粗糲的掌心在她平hua的肌膚上激.起一陣陣的顫li,他憐愛的親.吻她,從她的額頭,她的眼,她的鼻,到她的唇……每一處他都吻的極致柔情,生怕稍一用力就會弄疼她一樣。


    他對她的疼惜是出自骨子裏的。


    沉睡的穀欠望被喚醒,安慕希情不自jin的抱緊了他。


    可是到了她纖白的脖子處,男人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安慕希一驚,麵紅耳赤迷惘的看著他,“你……你幹嘛?”


    顧卓揚笑的柔魅,“做記號。”說著又吸了一口,讓人心癢難耐的力道。


    這個男人簡直太會撩了。


    沙啞低迷的話音落下,顧卓揚粗.喘著氣兒,一步一步帶著她共赴一座又一座的高峰……


    晨曦,迎著一輪旭日,天空猶如被衝洗過一般,一片蔚藍。


    安慕希猛地從床上驚醒,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鍾,已經九點了,可她是九點三十分的飛機。


    睡眼還有些惺忪,她慌忙的從床上爬起來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摟住了腰,接著後背貼上了他精壯的胸膛。


    “別鬧,我快誤機了。”安慕希想掰開他的手,他卻摟的更緊。


    甚至……還有什麽……正抵著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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