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禦,都什麽時候了你他媽還玩命?!雖然我也很不樂意讓大嫂待在這裏,但至少她是安全的,咱們先迴去療傷,迴去治好病再說ok!”莫沉旭惱怒的吼起來。


    厲時禦本來多麽精明,多麽沉穩的一個人,在任何事情上都殺伐果決,雷厲風行,偏生在對在攤上安慕希的時候,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如同一個執呦的孩子,動不動暴怒,還缺乏理智。


    還是說,撞上了愛情的人,都會這樣?


    這樣傻,這樣蠢,這樣失去自我?


    厲時禦根本不顧莫沉旭的勸說,一身暴戾,低冷的聲音卻出奇的平靜,“你到底,去不去?”


    莫沉旭暗暗攥拳,心一橫,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去!”


    然後,不給厲時禦任何反抗的機會,趁他不備,一掌將他給劈暈了。


    “丫的!非的逼勞資動粗!”


    風塵有些咋舌,“莫少,這……等總裁醒來你確定你會沒事嗎?”


    “有事也顧不得這麽多了,這廝現在瘋了,我如果不這麽做,他還能不能好好活下去都不知道。”


    莫沉旭說道,心底越發沉重,厲時禦的胃病近日急劇惡化,再這麽下去的話……


    “嗬嗬,看起來牛逼哄哄的,原來堂堂厲氏集團的總裁不過是個病秧子。”蕭衍酸溜溜的挖苦了一句,打斷了莫沉旭的思緒。


    風塵咬牙,抬起拳頭就要衝過去,被莫沉旭喊了住。


    “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莫沉旭冷冷的看向顧卓揚,“一次的勝利不代表永遠都能贏,顧卓揚,縱然你別的地方在厲害,相信我,再愛情這條路上,你,永遠都會是厲時禦的手下敗將。”


    “所以,我勸你還是識趣點早點放手,到時候輸的太難看,別怪我沒提醒你!”


    本來想著走之前刺激一下顧卓揚的,卻不想他故意把話說那麽聽,他竟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放狠話誰不會?以後怎樣那是以後的事,我隻知道,現在,他厲時禦不過就是我的手下敗將,等他醒了你告訴他,想跟我鬥,就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別人看了還以為顧某以強欺弱。”


    冷淡的說完,顧卓揚大步離開,背影倨傲,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


    莫沉旭氣的牙癢癢,又無奈的看了一眼厲時禦,心頭五味雜陳。


    他一把將他背起來朝飛機上走去。


    蕭衍替顧卓揚拉開車門,顧卓揚上車之前,迴頭看了一眼莫沉旭背上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迴去調查一下厲時禦有沒有什麽病史。”


    蕭衍微微一怔,但也沒問什麽,頷首應下。


    主子的心思,誰能猜的懂呢。


    顧卓揚彎腰鑽進車內,不想,胃裏突然一陣翻湧,一股惡心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噗……!


    一口鮮血突兀從他的口中噴出,血腥味,殘留喉間。


    “顧總!”蕭衍驚唿一聲,臉色都白了。


    顧卓揚捂住胸口,腦袋越發沉重,“……開車。”


    蕭衍哪敢遲疑,馬不停蹄的繞到駕駛座,嗚的一聲發動了車子。


    “顧總你撐住啊!”


    “該死,那個厲時禦他媽的下手這麽狠,竟然把你給吐血了!”


    “改日見到他勞資一繞不了他!”


    蕭衍心急如焚,口不擇言的說著,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顧卓揚的眼神有多駭人。


    剛剛和厲時禦的一戰,兩個人都用了八分以上的力氣,厲時禦雖然挨的拳頭比他多,但他招招著準自己的要害,幾乎防不勝防。


    顧卓揚有些虛弱的靠著椅背,努力的放平自己的唿吸……


    他深知,厲時禦的戰鬥力並不再他之下,所以,他為什麽會突然倒下?


    難道,是身患了什麽隱疾?


    車子在一所私人公寓前停了下來,顧卓揚的氣虛有些微弱,但他還是強忍著,自己走進了公寓。


    他不想,在那個女人的麵前表現出任何的不適,因為,他得不到她真真切切的關心。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給自己添堵呢。


    簡雅的客廳裏,安慕希木納的曲腿坐在沙發上,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神色呆滯,眼神空洞,清澈的明眸睜著卻沒有任何的焦慮。


    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幽靈。


    “顧總。”簡易看到顧卓揚,忙出來迎接。


    他是顧卓揚的私人醫生,對顧卓揚的體質自然了如指掌,以至於隻是觀察了一眼,簡易就看出了他的不適。


    開口正想說什麽,顧卓揚卻抬手打斷了他。


    “她怎麽樣了?”


    幽涼目光落在那道麻木的俏影上,目光觸及到她左手手臂的鮮紅,眸色下意識的淩厲了幾分。


    簡易了然,立馬解釋道,“抱歉,顧總,安小姐不讓我碰……”


    顧卓揚眉心一擰。


    耍性子?


    他故意把簡易叫過來,就是怕她會幹什麽蠢事,怕牽扯到她的傷口,沒想到,她卻真的如此不愛惜自己!


    怒火,侵蝕胸膛。


    顧卓揚忍著自身的難受,大步走到她的麵前。


    眼前的光線,突然被一道高大的身軀擋了住,安慕希迴過神,揚起臉,看向身材的主人。


    他剛好背光而立,夕陽,透過落地窗,在他的身上灑下一層金光,卻始終沒能軟化他身上的戾氣。


    右手的手臂忽然一疼,跟著人就被拽了起來,安慕希猝不及防,一個踉蹌撞在了男人的懷裏。


    又觸電似的退開。


    一個小小的動作,透露了她想逃的心。


    顧卓揚的眸色越發暗沉,如同夜間蟄伏的猛獸,帶著極致的危險和攻擊意味。


    “就這麽想不開?”


    男人不帶感情色彩的聲音突兀至頭頂響起。


    安慕希怔了一下,迎上他冷沉的目光。


    大概是從剛剛開始吧,她覺得,這個男人,好陌生。


    之前的他,強勢卻體貼,現在的他,霸道的,不近人情。


    “顧卓揚,我已經答應你留下來了,你還想怎麽樣?”


    既然,他變得無情,她也不必念及舊情了,以至於,他臉上的傷明明那麽顯眼,她卻始終忍著沒有慰問出口。


    他也已經不屑了吧,不屑她的關心。


    現在的他們,除了冷漠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感情了。


    “你以為,留下來就可以了嗎?”顧卓揚一點點的傾身,安慕希慣性的坐了下去,他便順勢將她壓在沙發上,“安慕希,我幫了你這麽多次,你難道,就不準備迴報我一點什麽?”


    安慕希心頭一突,按照言情言情小說狗血劇的發展,男人說完這麽一句話之後,接下來,會不會就……


    “還是說,因為我愛你,所以你覺得那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我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麽不肯愛我?”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隱藏著虛弱,又夾著那樣的期盼,“安慕希,你鐵了心,不會愛我,是嗎?”


    心裏在打鼓,安慕希掩下心頭的不安,故作冷漠,“是,我不會愛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你。”


    顧卓揚撐在沙發靠背上的手,緩緩收緊。


    因為情緒的起伏,他的內傷的痛感越發清晰。


    半響,他攸地冷魅的勾唇,削熬的唇揚聲,“如此,甚好!”


    安慕希不解。


    男人從她身上離開,轉而,大步邁上了樓梯。


    他怕在不走,他會一口血噴在她的臉上。


    隻是,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忍無可忍,血從喉頭溢出,噴在淺色的實木門上……


    “顧總!”


    “顧總!”


    蕭衍和簡易異口同聲,連忙健步如飛的衝了上去。


    安慕希不明所以,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卓揚已經在他們的參扶下進了房間。


    隻是,那門上的血,讓她渾身驟然僵硬。


    血……?


    他吐血了?


    到底,傷的有多嚴重?又為什麽會受傷?


    安慕希擔憂的跑上樓,不料,卻被蕭衍擋在了門外。


    看著她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


    “他……他怎麽了?”


    蕭衍冷笑,“托你前夫的福,我家主子已經吐了兩口血。”


    安慕希,“……!”


    所以,這是厲時禦打的?


    “安慕希,我不管顧總有多喜歡你,但他若因你有任何的不測,我,會讓你死無全屍,顧家,也一樣!”


    蕭衍冷酷的說完,快步下了樓。


    安慕希愣在原地。


    一呆,便是半個小時。


    直到裏麵的簡易出來,她的表情才有了變化,急急忙忙的追問,“他怎麽樣了?嚴不嚴重?哪裏受了傷?為什麽會吐血?”


    “安小姐不必緊張。”麵對安慕希連珠炮似的追問,簡易異常平靜,“顧總沒什麽大礙,不過,他這幾天要特別注意飲食,以清淡為主,還有就是,千萬不能動氣,否則不利於內傷康複。”


    “內傷?”


    “是的,顧總的腹部和胸口都受到了嚴重的撞擊,裏裏外外的傷加起來,要完全康複的話,恐怕是要十天半個月了,安小姐,這些天就麻煩你多照顧一下顧總了。”簡易紳士的致謝,懇求的口吻。


    安慕希木納的點頭,表情僵硬,“我……我會的。”


    “那就謝謝安小姐了,那麽請安小姐跟我下樓吧,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你手臂上的傷口。”


    “呃?這個沒關係的……”


    “這是顧總的命令。”簡易說道,“還請安小姐不要為難簡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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