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錫微微睜開眼睛,歎了口氣,還是些微有些遺憾的,要不是陳涼生近乎不要臉的鯨**純泉液,這次或許就能一步躍入金剛境了。


    不過現在身為魁首的她,已經是天大的意外之喜了。


    這一趟潛龍山之行,收獲太大太多。


    平心靜氣的想一想,要不是陳涼生,她不可能嚐到大蛟龍肉,更別說拿到一株大正藏千葉蓮華,要說堂堂正正的洗髓,更是癡人說夢了。


    本來是想喝口西瓜汁的,卻沒想到一路上遇到了貴人,最後居然得到了一片瓜地,這一趟收獲實在太大了。


    可是轉瞬間,她又有些不舍。


    出了潛龍山,他或許就要迴稷下省了吧。


    而且,據爺爺所說,這小子還和白少廷家的白落梅曖昧不清,他們是大學同學,那麽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呢?


    眨眼之間,張九錫感覺自己好像長大了。


    幾天前,她還能趴在浴桶邊,一邊和陳涼生品嚐紅酒,一邊插科打諢的說一些她所遇到的搞笑的事情,甚至能開口說出網吧小姐姐黑色的裙子,黑色的······小褲褲這樣的話。


    可是現在,她害羞了,說不出來了。


    張九錫甚至忘了自己有幾根手指頭,拚命慌亂在數,數了好幾遍,卻發現自己還是數不過來。


    一時間,張九錫心亂如麻。


    張嶽山神情一凜,似乎看穿了自己這個調皮靈動孫女的心思,淡淡的開口道:“九錫,上來吧,你的心思亂了,待在裏麵,反而危險。”


    張九錫臉上一紅。


    她瞧了一眼陳涼生,吐了吐舌頭,突然覺得這樣好像不太淑女,也是又閉上嘴巴,因為白家的白落梅,是個很淑女文雅的女孩子。


    難道他喜歡淑女的女生?


    張九錫,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心思亂如麻。


    陳涼生見眾人還在吸收龍泉氣機,他伏低身子,像一條魚兒一樣,嵌入更深沉的龍泉底部。


    雖然在龍泉上層的精純氣機被他一個人鯨吞殆盡,已經變的十分稀薄,但沒有任何人嫌棄,對於那些武道境界低微的武者來說,現在多吸收一些氣機,那麽日後對於武道的修行和突破,是有很大幫助的,甚至一鳴驚人也有可能。


    而對於那些毫無武道基礎的普通人,這可是增強體質,延年益壽最好的養生良品,如此良機,怎麽能錯過呢。


    不過其中一些武者,見陳涼生鯨**純氣機,瑩白的光芒幾乎是要將他的身體包裹,那種磅礴的精純氣機,看得所有人為之眼紅,但又無可奈何。


    因為他們心裏清楚,要不是因為陳涼生以一己之力斬殺大蛇,別說現在能夠吸收氣機,哪怕就算是見一眼洗髓龍泉都不可能。


    而當他們察覺陳涼生往泉底更深層次潛遊,準備尋找更加磅礴精純氣機的時候,也隻有發自內心的佩服和祝福。


    這個從稷下省跑過來的大學生,果然有兩把刷子,不到十天時間,就已經在長陵省揚名立萬,成為眾人競相追捧的名人。


    甚至連張嶽山,周福壽,在場許多的富豪,都把他當成是座上賓,都想和他交好,搞好關係。


    一向以張狂和自傲出名的歸來去,在當眾挑戰陳涼生之後,也被陳涼生的實力和心胸折服。


    畢竟歸來去當眾讓陳涼生下不來台,但在前者遭遇危險的時候,還是陳涼生挺身而出,化解危險,時候還能談笑風生,這種強者之間惺惺相惜的羈絆,在場所有人看在眼裏。


    陳涼生逐漸潛遊,越往下,水中壓力越大,越來越冰寒刺骨,不多對於修成夔龍體的他來說,這並不足以影響到他潛遊泉底的決心。


    而在他潛遊的同時,身體的周圍,也被更加精純的潮湧氣機完全包裹,不斷吸收,甚至連他的渾身肌肉骨骼,都被瑩白氣機洗禮。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就好像坐在雲端漂浮,俯視眾生一樣,他的實力,也在洗髓龍泉的洗禮之下,直接提升。


    而她感覺自己周身的骨骼,也在發生著奇妙的變化,正在朝著一種更加高等的方向進化,看來屬於他更高級的體質,距離也不遠了。


    一絲絲的瑩白液體,滲透皮膚,穿過肌肉,包裹骨骼,匯入大周天氣海。


    嗡!


    他忘記了已經潛遊了多少米,但在泉底深處,好像有一道金光在閃動,宛如海底大型水母一般。


    陳涼生潛遊,終於到達底部。


    那靜靜躺在龍泉底部的金光,居然是一截龍骨。


    也正是因為這一塊龍骨的存在,也讓原本隻是天然天池的泉水,經過歲月的洗禮沉澱之後,成為了洗髓龍泉。


    ????“上古龍種遺骨。”


    ????陳涼生心神感應,而此時他體內的天龍,也更加的活躍,在大周天氣海中不斷躍動,大概是感受到了屬於同類的遺骨,產生了自然的親切感。


    他心中頓時有著喜悅湧了出來,隻有鯨吞煉化吸收這一塊上古遺骨,這一次的龍泉洗髓,才算是真正圓滿。


    這一次的潛龍山之行,才算是圓滿完成。


    陳涼生心神一動,緩緩捧起那一塊上古龍種遺骨,雖然經過上百千年的歲月洗禮,但那龍種昔日的威嚴和蒼莽之氣,依舊不減分毫。


    雙手合十,衝上古龍種遺骨鞠躬。


    這個不起眼的舉動,或許在外人看來,顯得愚蠢而又多餘,而陳涼生卻覺得,這是對龍種該有的一種禮遇。


    不等陳涼生細細研究,潛藏在身體中的天龍,從他胸口探出龍頭,大嘴一張,直接將龍種遺骨吸收進了身體。


    那一塊龍種遺骨,最後懸浮在了他氣海之中。


    龍骨以他的大周天氣海為中心,向外發出粼粼的漣漪,每一圈漣漪,蘊藏著龍種遺骨的浩瀚氣機。


    陳涼生閉目凝神,坐觀自照。


    半個小時之後,陳涼生雙目燦然睜開,雙眼之中,有著龐大的氣機湧動,望之,令人生畏。


    陳涼生如釋重負的吸了一口氣,還好這一塊上古龍種遺骨溫和,並沒有什麽兇暴的反應,雖然境界還是體質,都沒有明顯的變化,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整個人的身體,完全經過了氣機的洗髓淬煉,愈發的強大。


    泉底洗髓,徹底完成。


    嘩啦!


    陳涼生浮上水麵,躍出泉水。


    他見眾人都四眼睜大,眨巴眨巴的瞧著他,還是張嶽山老大爺先反應過來,見他整個人的氣勢,都和剛才不一樣了,問道:“有收獲?”


    陳涼生點點頭。


    “哈哈,陳大師,我感覺你更加······怎麽說呢,沒有洗禮之前,就好像一個天然的美人,而現在嘛,更加美麗的同時,還具備了一種高貴的氣質。”周福壽笑嘻嘻的,豎起了大拇指。


    這馬屁拍的,能酸倒牙,眾人聽了都臉紅,不過陳涼生整個人的細微改變,眾人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再迴頭,那一汪清澈的泉水,沒有了上古龍種遺骨的融合,泯然成為了最普通的一池泉水。


    張嶽山擺了擺手,除了死去幾個保鏢之外,潛龍山的收獲還是很大的,他大手一揮,“那咱們就出山吧。”


    “好嘞。”眾人齊齊答應。


    陳涼生和歸來去對視一眼。


    因為兩人都知道,鬼鬼祟祟又心思毒辣的崔姥姥,始終都沒有現身,這個女人,不是個什麽良善之輩。


    看來出山的路,並不會太平的。


    出乎意料的,等眾人走出潛龍山溪穀,都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陰險毒辣的崔姥姥,好像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舉動。


    就在眾人打算啟程的時候,守候在外麵的一個張家保鏢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


    張嶽山皺眉,道:“不懂規矩,怎麽了?”


    那個保鏢結結巴巴,氣喘籲籲,神色慌張的道:“張老板,潛龍村的村長請你過去。”


    ?“嗯?”張嶽山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努力的想了一想,發現根本就不知道有潛龍村這麽一個地方,更別說認識什麽村長了,簡直荒謬嘛。


    陳涼生和歸來去對視一眼,各自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張嶽山沉吟了一會兒,轉身問道:“陳小兄弟,你怎麽看?”


    “反正沒事,看看唄。”陳涼生也想知道在潛龍村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和崔姥姥有關係?


    周福壽拍了拍手,“陳大師去哪兒,我就跟著你。”


    他們這個進山團體的主領頭羊,都打算去看看,那麽其他人也不好推辭,尤其是那些武道低微的武者,更願意和陳涼生相處,請他點撥一下武道。


    隻有兩個收斂戰死保鏢屍體的富豪,先行離去,帶走了十多人。


    現在他們這個小團體,大約有八十多人。


    潛龍村就坐落在百丈瀑布溪流的下麵,隱藏在碧綠群山懷抱環繞之中,靜逸而又祥和,一派富足安康。


    此時,一個住著拐杖的老人就站在村口,翹首以盼,見陳涼生眾人走近,一眼就瞧見了張嶽山,“老張,還好嗎?”


    張嶽山一皺眉,仔細端詳,忽然大笑,“阿福伯,你還健在啊,張小子給你鞠躬了。”


    “哈哈,好。”阿福伯張嘴一笑,隻剩下兩顆門牙。


    張九錫皺眉。


    張嶽山道:“十一二歲的時候,我跟著父親進山采藥,在山中迷路,被困了一個禮拜,眼看就要困死在裏麵了,幸好遇到了阿福伯,帶我們出山,這是救命之恩啊。”


    阿福伯臉上布滿老人斑,“過去的事了。”


    張嶽山道:“阿福伯,這一次是?”


    阿福伯頓頓腳,手中的拐杖差點脫手,氣的發抖,道:“昨天晚上,村裏來了十多個武士之國的人。這些人,真的是畜生本性啊。有個鬼頭正雄的武人,借宿在寸頭楊老頭一家,半夜的時候有個倭人喝醉了酒,對那一戶的女兒起了色心。那女兒的未婚女婿真好也在家,後來那個鬼頭正雄就把女婿殺了,把老兩口也殺了,那個女兒,也被他們糟蹋了!最後······還把幾個人的屍體丟在了河裏,讓大水衝走了。”


    陳涼生臉色刷地一下變了。


    張九錫看了陳涼生一眼,急問道:“那兇手呢?”


    阿福伯道:“這些倭人殺了人,還在村裏大吃大喝,他們威脅我把出山的你們堵住,不然就屠了全村人。”


    “這些人怎麽知道潛龍村的?”陳涼生臉色鐵青。


    ?“潛龍村與世隔絕,外人根本不會知道我們村的存在。”阿福伯遲疑一下,拍了拍腦袋,道:“是個長得很妖豔的女人,把他們帶進來的。”


    “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陳涼生已經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崔姥姥。


    阿福伯歎了一口氣,身體顫抖,差點暈了過去,“今天早上,她告訴我,一定要把你們堵住,說要和你們算一筆血賬。她出村了,我偷聽他們談話,好像說去找一個什麽生哥物,迴來要對付你們,還說要活煮了一個叫陳什麽生的小夥子。”


    陳涼生握緊了拳頭,殺氣頓生。


    這個崔姥姥,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勾結外族,殘害同胞,喪盡天良,簡直該死。


    周福壽忽然眼前一亮。


    他想到了什麽,他忍不住提醒道:“陳大師,我知道武士之國有一個超大型的社團組織,名字叫櫻花會。他們在十多年前開始滲透到帝國北方,建立了分社,攫取利益,這些人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就連我們長陵省的一些組織,都在他們手上吃過大虧。”


    周福壽是社團大佬,對於這些事情,了解的要比平常人多一些。


    他說這話,也是在提醒陳涼生,不要惹得麻煩能避免就免了,畢竟這些倭人殺人撒潑,蠻不講理,一旦惹上身,就會很麻煩。


    看著陳涼生噴火的眼睛,倒是苑朝鳳舉起了小嘴,道:“我的父親說過,華夏帝國是一家,不能被外族人欺負了!”


    ????陳涼生除了同胞感情的極度憤怒,也有考慮過他的處境,畢竟天啟社團現在才是起步階段,蒸蒸日上的勢頭不能被打斷。


    一旦他決定出手,那麽這個櫻花會的人,一定會查到他的身份,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社團之間的大混戰。


    而且,天啟社團剛剛在稷下省站穩腳跟,屁股還沒捂熱,王朝會才是眼前的大敵,要是再和櫻花會起了衝突,到時候一定會腹背受敵。


    陳涼生長出一口氣,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周福壽,一字字地道:“派人,抓了那幾個雜碎。”


    周福壽頓了一頓。


    “陳涼生,我們算是兄弟吧?”周福壽咬了咬牙,他的內心也在掙紮,也在做決定,權衡利弊。


    這一次動手了,那麽櫻花會將會視他為敵人。


    但是,他又不想放棄這個討好陳涼生,甚至和他成為朋友兄弟的機會,他心裏很清楚,以陳涼生當前表現出來的武道天賦和個人心性,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攀上這樣一個人,那等於是給自己的未來,買了一份最廉價卻收益最大的保險。


    這是一種豪賭,搭上了身家性命的豪賭。


    贏了,賺他·媽的個盆滿缽滿。


    輸了,他會死在櫻花會的手上。


    陳涼生心裏挺感動的,剛和周福壽見麵的時候,他覺得這個人輕浮浪蕩,唯利是圖,但經過近幾日的接觸,發現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當然,我們還需要喝杯酒,就是兄弟了。”陳涼生握緊了拳頭。


    周福壽一拍大腿,“媽的,幹了!”????


    這時候,好多村民都聚集在阿福伯的身邊,突然有人高唿起來:“倭人兇殘,不殺了他,我們活不下去啊。”


    這一喊,那些原本沉默的人群中,有人也附和的高喊起來,孩子大哭,女人則是蹲在一邊,嚶嚶痛哭。


    說實在的,在場的陳涼生眾人,除了張嶽山和阿福伯有那麽一點香火情之外,其他人都和這些村民沒有關係。


    小孩才分對錯,成年人隻管利益,說白了,在場眾人和這些村民沒有利益往來,袖手旁觀,置身事外,也無可厚非。


    好幾個胖富豪竊竊私語,其中一人是個蒜頭鼻,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這些人太兇殘了,惹了他們,會很麻煩的。”


    “是啊,我們的產業都在長陵省,一旦今天惹了他們,恐怕以後不得安寧了。生意也做不成了,很麻煩的。”


    “最關鍵的是,我覺得被殺的那個女子也有責任,好好的勾引什麽倭人啊,那個女婿發生瘋啊,和倭人發生械鬥,這不是找死嘛。”


    “算了吧,我曾聽說過,櫻花會在帝國北方到處都有分社,惹了他們,那就是一帖狗皮膏藥,天天惡心你,你又揭不了。”


    另一個朝天鼻的富豪五短身材,“別衝動,大家慢慢商量商量,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以和為貴嘛。”


    張嶽山歎了口氣,大喊道:“我們是同胞啊。”


    這一聲,震耳發聵。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我們是同胞,不能讓倭人欺負我們的血脈同胞。”陳涼生心緒激動,衝著眾人大喊,氣勢十足。


    “我們是同胞!”歸來去握緊拳頭。


    “貴人們,救救我們吧,倭人兇殘啊,他們會糟蹋了全村的女人的,我們打不過他們,隻有拚上一死了。”


    “死就死吧,尊嚴不能丟。”


    “我們保護不了女人孩子,還算什麽男人,拚了吧。”


    “你們這些城裏人,有錢又富貴,趕緊走吧,別讓我們把你們拖累了。”


    阿福伯老淚縱橫。


    陳涼生殺氣凜凜,握緊拳頭,心中一口悶氣淤積,胸腔中一股熱血上湧,自問:我需要取舍麽?


    需要嗎?!


    根本不需要!


    我陳涼生一人,或許改變不了什麽,但我知道,從此刻起,要給這個欺軟怕硬,唯利是圖的民族豎一塊碑。


    碑文就寫:老子不怕事!


    雄赳赳,氣昂昂!


    陳涼生像凱旋的將軍,身騎白馬,頭顱高昂。


    這些倭人,從曆史上開始,到近代的巨大屈辱,再到現在,還在欺辱我華夏族人,這些兇殘倭人仇恨我族,兇殘侵略之心不減。


    陳涼生想到這裏,長嘯一聲。


    他高高昂起頭顱,站在高處,一拍胸膛,大聲道:“這些倭人兇殘沒有人性,我們今日放過他們,明天或許死在他們刀下的,就是我們。”


    “這些人的本性,就有野蠻兇殘,以和為貴,根本就是做夢!我們越是軟弱,越是沒有骨頭,他們就越會以為我們好欺負,越會變本加厲,沒有顧及。寬容敵人,就是自己作死。”陳涼生擲地有聲的道。


    朝天鼻沉不住氣道:“陳大師,可是那些人很兇殘啊。”


    陳涼生接道:“我們有刀有槍,有拳有腳,有武有道,難道還會怕他們嗎?!我們都是華夏同胞,難道就眼看著他們被人殘害?”


    ?“今日,我陳涼生,必殺這些倭人豬。”陳涼生正氣浩然,言語凜凜,王者霸氣,不容侵犯。


    阿福伯雙膝一彎,雙手抱拳,涕泗橫流,言語顫顫,道:“我代潛龍山一百二十四口,感謝諸位。”


    歸來去跨前一步,“我帶人,去捉住這幾頭倭人豬。”


    潛龍山百姓,歡唿雀躍。


    張嶽山吐出一口濁氣,扶著阿福伯,道:“陳小兄弟,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些人?”


    陳涼生一愣。


    忽然想到,要是張甲子在身邊就好了,這個心性陰狠的人,有太多整人到生不如死的法子。


    不過,陳涼生小時候聽老焉頭講故事,說過許多整人的法子。


    剝皮?


    這需要手藝好的老師傅,一般人還真幹不來。


    油煎?


    浪費生活資源在這些倭人豬身上,不值得。


    活埋?


    這個會對現場的小朋友造成心理陰影的,而且也不新鮮了。


    亂刀砍死?


    不知道村裏的男人們願不願意,這可是個體力活。


    吊在樹上風幹?


    半夜會嚇著走夜路的人,還是算了。


    哎?


    陳涼生笑嗬嗬的,轉過身,問阿福伯,道:“老伯伯,那個女的說要把一個姓陳的小夥子怎麽著?”


    “活煮了。”阿福伯抬起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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