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雙刀大漢口中所說的釜底抽薪有幾分是真是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雙刀大漢忍不住的抬起頭,說話的時候,眼中又充滿了剛才的狂熱之情,“我不希望天啟社團滅了,因為我還想和你挑戰。”


    傅餘年一雙下場的丹鳳眸子盯著雙刀大漢,看他臉上的表情,真誠而又熱烈,觀他剛才的一言一行,能為手底下的兄弟擋刀,是個講義氣的人,這樣的人應該不太會撒謊。


    況且雙刀大漢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偽,那麽他所說的李宣廷今晚要釜底抽薪,到底是什麽意思?


    出門後傅餘年見王胖子一直皺著眉頭,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王胖子嘿嘿一笑,“年哥,按照我原來的想法,直接放把火燒了算逑了,簡單粗暴,我就不相信李宣廷那老王八能一直躲著不來。”


    傅餘年笑了笑,胖子的想法就是很單純,笑道:“今晚我們的目的隻是圍魏救趙,不宜直接動手,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來這一出了,再說了,以後搶占了王朝會,這樣的商會要是毀了,就可惜了。”


    胖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年哥,你說得對。”


    拔山和張昌盛來的目的就是要在李宣廷和丘逢甲的總部搗亂,讓他們的陣營出現分歧,讓他們不得不帶著人趕迴來救火。


    那麽李宣廷父子那邊必然會受到牽扯,說不定還能一舉將丘逢甲徹底從龍門市除名。


    至於張昌盛,傅餘年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能擊敗張昌盛兩次三次,就能擊敗五次六次,他現在在意的,就是李宣廷去了哪兒。


    剛才雙刀大漢對他說的那句話,他始終沒有參透。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傅餘年給蘇長安和蘇涼七打去電話,讓兩人嚴查李宣廷的下落,得不到李宣廷的具體消息,他心裏始終籠罩著一絲陰霾。


    傅餘年的心裏,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莫名的有些心慌,嘴角和手上的肌肉突突跳,總覺得的有大事發生。


    他似乎察覺眼前籠罩著一層迷霧,想要揭開,卻總是差一點兒,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傅餘年剛迴到天啟社團總部,還沒有來得及見到陳少陵,他的電話就響了,接起電話傅餘年道:“情況怎麽樣?”


    那邊傳來馬前卒的聲音:“年哥,張昌盛帶走了一部分人馬,現在就丘逢甲的人還在,不過人數大約在四百左右,我們現在怎麽做?”


    “這樣,你帶人去騷擾丘逢甲的商社,記住了,不和他們正麵打,而是打遊擊。一直不斷的騷擾他就行,讓丘逢甲心慌,騰不出手對付我們。”傅餘年冷笑著說道。


    傅餘年心頭的陰霾沒有散去,想了一會兒,轉身對王胖子道:“你留在我身邊也沒用,這樣吧,你安排青龍堂的人分成幾個小隊,你當隊長,去給丘逢甲惹點麻煩,記住量力而行,不要正麵剛。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路。”


    王胖子點點頭,嘿嘿一笑,興奮的說:“年哥,放心吧,我最喜歡做這種事情了。”說完大吼幾聲,帶著十幾個兄弟朝丘逢甲的商會奔去。


    陳少陵老神在在的坐在別墅大廳中,閉著眼睛。


    傅餘年輕聲走了進來。


    陳少陵睜開眼睛,眼中布滿血絲。


    傅餘年開門見山,將他今晚見到雙刀大漢的情形仔仔細細說了一遍,陳少陵的聽完,開始在屋子裏踱步。


    這是陳少陵的習慣,思考問題的時候就會踱步。


    顯然,對於雙刀大漢口中所說的釜底抽薪,兩個人都想到了說的是哪兒,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仔細考慮了一會兒。


    陳少陵才開口,“年哥,李宣廷一直沒有路麵,會不會去了龍門市?”


    傅餘年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但他在迴來的路上打過電話,陳少陵和陳少陵都說了,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發現異常。


    龍門市現在就是天啟社團的天下,一有風吹草動,以陳少陵謹慎的性子,必然會察覺。


    “這個李宣廷到底在搞什麽鬼?”傅餘年想了一會兒,對於陳少陵今晚的行動,確實有點捉摸不透了,“李宣廷一直沒有露麵,這是個很大的威脅。而且李屠龍又不知去向,這是個更大的威脅。”


    陳少陵考慮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問道:“我覺得他們可能聲東擊西,東門市必須早做防備。而且,我似乎有種感覺,李宣廷是被李屠龍架空了,現在王朝會的實際掌控者,是李屠龍。”


    陳少陵的這種思維太跳躍了,也太不符合實際了。


    按照常理推斷,李屠龍和李宣廷,畢竟都是同族的兄弟,況且李屠龍這個人背後肯定有什麽勢力支持,不至於會那樣做。


    但這個說法,越想卻越有可能,上一次在龍門市武道會議的時候,他就察覺到李宣廷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而且在事後,陳少陵也說過,李屠龍有可能為了自己的目的將李宣廷架空,自己成了王朝會的老大。


    按照這個思緒捋下去,又合情合理。


    傅餘年站起了身,“老付,你交代少陵一聲,今晚務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親自去見一趟丘逢甲。”


    此時,在龍門市北區一家商會中,丘逢甲帶著四百多人駐紮在這兒。


    張昌盛因為王朝會的部分商社受到了威脅,於是帶走了一部分人


    馬前卒幹的十分漂亮,砸完一個商會轉身就去下一個,完全的遊擊戰,打也打不死,抓也抓不住。


    馬前卒、王胖子、張昌盛再加上蘇長安和蘇涼七,大約是十幾撥人遊走在龍門市個個商會之間,他們的目的,就是分散王朝會和戰甲商社的注意力,分散他們的人手,讓他們集結不了人對付天啟社團。


    天啟社團今晚得到消息的早,先下手為強,在他們的人還沒有集結完畢之前就開始到各大商會搗亂,這才分散了張昌盛和丘逢甲手底下的人手。


    要不是天啟社團搶占先機,恐怕這會兒就要遭殃了。


    畢竟天啟社團在龍門市立足的時間尚淺,而且手底下那些附屬社團的勢力也並沒有完全收攏在一起。


    很快,張昌盛帶著傅餘年來到了一座大型商會的外麵。


    “你們是誰?”一個說話有點大舌頭的中年人道。


    這個人就是丘八。


    自從韓大洲上一次死後,丘八就成了戰甲商社唯一境界到了大宗師的高手。


    “天啟社團、傅餘年,張昌盛!”


    丘八聽到張昌盛的名字,雙腿一彎,在聽到傅餘年的名字,雙腿就開始打顫,上一次行動失敗,他就是敗在了張昌盛手裏。


    想起那一次,自己差點就死了,現在迴憶起來,還是忍不住冷汗連連。


    丘八風一般的跑進了商社,將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傳達給了坐鎮的丘逢甲。


    丘逢甲愛白胖胖的嘴皮子一顫,遇到天啟社團的人,他還真是有點心虛,畢竟上一次是吃過大虧的。


    他是一個商人,一個純粹的商人,他和天啟社團之間也沒有任何的過節,之所以對天啟社團出手,就是因為李屠龍巨額利潤的誘惑。


    說白了,就是李屠龍出錢,他出人,就這麽簡單。


    這就是一場交易。


    隻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手底下幾百人都眼睜睜看著呢,要是自己龜縮不敢出去,那他在龍門市的名聲就完了,以後也不用混了。


    丘逢甲先是一愣,然後大口喝了一杯品酒,腆著肚子走了出來,緊接著拍手叫好道:“傅餘年,就你們這幾個人,就敢來這兒搗亂,你知道嗎?我麽這兒有四百人。”


    傅餘年自然看出來丘逢甲是個見利忘義的商人,此時的他隻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於是冷哼一聲,跨步向前,一步一步十分沉穩,握緊了拳頭,道:“我想來就來,我想走就走,就你們這些人,還沒有人能攔住我。”


    “你的武道實力很強悍嗎?”丘逢甲笑嘻嘻的,搖頭晃腦,臉上的表情盡是嘲笑。


    丘逢甲笑了笑,道:“來吧,你先打敗這一百人了再說。”話音一落,周圍黑壓壓的湧上來上百人,擋在了丘逢甲麵前。


    一百人齊整的站在傅餘年麵前,威風凜凜。


    丘逢甲得意洋洋的,裂開了嘴。


    傅餘年麵色不便,道:“一百人,就這些歪瓜裂棗?”


    “小子,別把牛皮吹大了,我告訴你,螞蟻也能咬死大象,況且你隻能算一頭豬,而這一百人,可不是螞蟻,而是瘋狗。再說了,我身後還有三百人,我不怕,你怕嗎?”


    丘逢甲胸有成竹的站在一邊,一邊笑哈哈的,一邊還端起了一杯紅酒,居高臨下的看著傅餘年,那眼神,分明是在看著甕中的鱉一樣。


    傅餘年笑了笑,“李屠龍給了你多少錢?”


    “兩個億。”丘逢甲伸出了手指頭,拍了拍圓圓的大肚皮,“五百本五品武學典籍,價值兩個億,你懂得。”


    丘逢甲喝了一口紅酒,他看著傅餘年道:“沒想到吧?其實你們那圍魏救趙的計謀早就被李少爺給看穿了,我想李屠龍現在在什麽地方,你絕對想不到。還有啊,你們的那個丘逢甲,今晚有他的苦頭吃的。”


    聽到丘逢甲的話,傅餘年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嗬嗬,傅餘年,你要是識趣點,就乖乖坐在這兒等天亮,等事情結束了,或許李王朝會饒你一命。我可以告訴你,李屠龍,絕對不是你能玩得過的。”丘逢甲高高的舉起了酒杯,白白胖胖的臉上的肥肉顫抖。


    傅餘年朝著張昌盛使了個眼色。


    張昌盛會意的點點頭。


    眨眼之間。


    傅餘年閃電出手,震地一踏,好似風雷而出,威若龍虎出山,周身氣機如風雷湧動,一拳擊出,大地震顫。


    轟!


    拳罡交鋒,震耳欲聾,磅礴氣機傾瀉而出,瞬間震爆四周!


    滾滾煙塵激蕩中,眾人隻見站成一排的一百人,居然被傅餘年這一拳震動的推後了半步。


    而傅餘年如山嶽,巍峨如鬆,紋絲未動。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也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一拳,堪稱神來之拳。


    站在一邊的張昌盛眼中露出濃濃的震驚,雖然他和傅餘年有一場大戰,一直感覺傅餘年實力遠非表麵那麽簡單,但傅餘年這一棍展現出的實力確實讓張昌盛做夢也想不到,內心震撼到了極點。


    傅餘年這一個月的閉關,當真是實力大增。


    張昌盛握緊了拳頭,“這,才是支撐起天啟社團不斷征伐天下的脊梁!”


    “這······”


    丘逢甲臉上的肥肉一顫,這一拳之力的強悍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所見所聞,手中的就被掉落在地上,摔碎成為碎玻璃渣子。


    丘逢甲雖然是個商人,但好歹也是接觸武道修行者的人,傅餘年這一拳,足以在龍門市揚名立萬。


    丘逢甲從鎮定中醒悟了過來,他伸手在臉上掐了一下自己,猛地吼道:“攔住他,擋住他,每個人賞十萬!”


    能讓那麽愛財的張昌盛這樣下血本,看來真的是害怕了。


    被傅餘年一拳震退半步的一百人,聽到丘逢甲的話,重新開始發力。


    傅餘年渾然無懼,拳罡霸道,威禦八方,強勢硬撼,聲勢如山!


    轟!


    又一次,傅餘年一拳轟出。


    傅餘年身影不動,雙腳在雄渾力量的壓迫下都是下沉了一尺有餘。


    而那一百人,有五十多人純粹被強大澎湃的氣機震傷,臉色慘白,實力更差一些的,則是趴地嘔血。


    傅餘年趁勢而出,一拳橫掃,龍吟浩蕩,象催八方,浩瀚威能直壓迫得周圍八方為之震顫!


    “一個人的力量,怎麽可能有如此威力!”


    “這······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殺傷力!”


    “這人他·媽的是怪物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得眼珠子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這······這就是天啟社團十六歲的老大展現出來的實力?


    這是一種怎麽樣的妖孽啊?!


    轟!


    拳罡擊出,拔地而起,裹挾著狂野無匹的威能重重的轟在了前麵眾人的胸膛!


    啊!


    眾人中頓時殺豬般的哀嚎起來,這一瞬間,把一百人已經被傅餘年震動的七零八落,傅餘年向前走一步,那些人就後退一步。


    一個個眼神驚恐,如見殺神。


    “恐怖!”


    “傅餘年真是太恐怖了!”


    丘逢甲的手下們震驚得眼睛都直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幕,心髒狂跳,感覺傅餘年就像是傳說中的戰神一般。


    傅餘年嘴角微微撅起,緩緩登上商社台階,“誰敢攔我,死!”


    傅餘年龍行虎步,渾身殺氣騰騰,氣機潮湧,一步步走向丘逢甲,再無一人敢阻攔。


    丘逢甲兩顆眼珠子圓睜,渾身顫抖不止,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攔·······住他,攔住他!”


    “給我攔住他,賞金一百萬!”


    丘逢甲手下四百多人,竟無一人敢動一步。


    丘逢甲見狀大驚,轉身後退,忽然間眼前閃過一抹寒光,連忙側頭,匕首卻正中他的肩膀。


    傅餘年不等張昌盛的眾小弟反應過來,一拳將護在丘逢甲身邊的幾人打飛,張昌盛已經摁住了丘逢甲。


    張昌盛先是被匕首刺中,鮮血直冒,張昌盛的匕首刃口距離他的脖子不足一厘米,丘逢甲驚恐的連大氣都不敢出,額頭上的冷汗如剛洗完澡般往下掉落。


    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聽到傅餘年的話後連忙咧著嘴對小弟們吼道:“都滾開啦,都滾開啊。”


    走進了商社,傅餘年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品了一口,點了點頭,笑嗬嗬的舉起酒杯,“好酒,很不錯。”


    傅餘年喝完了酒,然後把杯口釘在了丘逢甲脖子下麵,對張昌盛說:“我問一句,你說一句,一句說錯,這杯子就會盛滿你的鮮血。你要是覺得自己血量足夠的話,就和我扯謊吧。”


    丘逢甲的汗珠子嘩啦啦流下來,衣服都濕透了,渾身不斷的顫抖,“唐······哥、老大、你說話,你問吧,知無不言,我不敢說謊。”


    丘逢甲臉色蒼白,顫抖著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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