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說話間,王胖子探起頭,對著那些打算衝殺進別墅院內的殺手們展開還擊。


    很快,汽車到達洋樓門前,司機技術嫻熟,急轉方向,將汽車的車門正好對準洋樓的房門。


    傅餘年片刻也未耽擱,汽車剛停,便拉著八字胡,直接竄進樓內,王胖子和司機也隨後跟了進來。


    將房門關嚴、鎖死,八字胡快步衝到窗台前,緊張地向外望了望,可剛露出半顆腦袋,子彈便唿嘯而來,將窗戶打得粉碎,八字胡嚇得一縮脖,一屁股坐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他迴過神來,大聲喊道:“阿彪,大龍。”


    傅餘年歎了口氣,說道:“別他·媽叫了”


    “咋啦?”


    “都他·媽死了。”


    “你說啥?!”


    “被殺手一波流殺死了。”傅餘年麵無表情的說道。


    八字胡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隻剩下唿哧唿哧的喘息聲,八字胡哼哧哼哧的說:“一定是你們殺死了阿彪,大龍他們。”


    “現在給你解釋,沒啥用。”傅餘年攤開手,表示很無奈。


    八字胡吹胡子瞪眼,道:“你他·媽當我是傻子?”


    “你要當,我也沒辦法。”


    “你!”


    “你以為你們是一家人,他就不會動你?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沒明白?”傅餘年自然知道八字胡不會相信,畢竟是彭萬裏身邊的第一紅人,也算得上是第二當家,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彭萬裏就會對自己下手。換成別人,也不會輕易相信。


    八字胡不再說話。


    “昨晚小旅館你們沒有殺了我們,所以彭萬裏想宰了你們,斷了我從你們身上找到突破口的機會。”傅餘年看似輕描淡寫的說道。


    咚咚咚!


    這時候從樓上走下來一位女子,二十多歲的年紀,穿著超短裙,一件白色短袖,臉色蒼白,快步從二樓走下來。


    “這是他女兒?怎麽沒有打聽到?”


    傅餘年正在思慮的時候,隻聽得女子叫一聲:“八字胡,你是要怎樣,老娘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不要在外麵勾搭別的女人,你就想把我亂槍打死啊。”


    八字胡聽到這話,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女子雖然說著氣話,可還是一頭紮進八字胡的懷抱,哭哭啼啼地道:“我不想死。”


    八字胡隻好出聲安慰。


    這時候,八字胡對司機說道:“大兵,那些人你認識嗎?”


    蜷縮在牆角的司機一聽八字胡叫他,立馬臉都綠色,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道:“八爺,那個帶頭的好像就是彭爺身邊的的人,隻不過他很少露麵,我也隻是見過他一次。”


    八字胡點點頭,道:“那就是自己人了。”


    “是!”司機唯唯諾諾的點頭。


    八字胡語氣平靜,像是安慰司機驚恐的樣子,道:“你出去喊,咱們是一夥的,這是我的地盤,不要打了。”


    “啊······”


    司機一聽,這尼瑪是要去送死,整個人身子顫抖,臉色由綠轉為蒼白,整個人斜靠在牆上,大聲喘氣,汗珠子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伸出袖子一擦,袖子濕了。司機抬起頭用哀求的眼光看著八字胡,大八字胡不為所動,大聲道:“出去,喊話。”


    司機推開門,貓步站在門前台階上,道:“恐龍兄弟,這裏是八爺的地方。大水衝了龍王廟,咱們是一·······”最後那“家人”兩個字沒有喊出來,整個人就倒下去了。司機身體平台階上滾下去,台階上頓時一片血淋淋,看起來觸目驚心。


    “怎麽會這樣?!”


    這時候八字胡也慌了,司機就是他的臉麵,既然這些人連司機都幹幹掉,那就說明這些人不會管他的生死了。


    “你到底是誰?”八字胡兩眼放光,狠狠的瞪著傅餘年。


    傅餘年看了一眼八字胡,再看一看他懷中梨花帶雨的女子,八字胡都能做她爸了。


    傅餘年搖搖頭,歎口氣,有些自言自語道:“我殺了兩個副禦史,斷了他的手和腳。所以他很想宰了我。又不想我從你們身上找到突破口,所以派人先宰了你們。不巧的是,我們剛好也碰到了。”


    八字胡臉色難看,看來是自己猜對了。


    傅餘年繼續道:“他讓你幫他做事,又不願意告訴你做事色目的,以及事情背後的秘密,到頭來你隻會引火燒身,現在這火已經燒起來了。”


    八字胡臉色難堪之後,一把推開懷中的女子,舉著雙手過來就要掐死傅餘年,可那知道傅餘年輕描淡寫就擋開了。


    八字胡的身手與普通人無異,何況身邊還有這麽多妙齡美人,早就把他的身體掏空了。


    正在幾人愣神的時候,王胖子大喊。


    這時,外麵的火力已經達到頂點,鋪天蓋地而來的子彈將窗戶連同窗棱完全擊碎。


    王胖子一人獨木難支,一個人對抗十幾人,根本不是對手。


    王胖子被對方壓製的連一槍都打不出去,更別說還擊了。他蹲在窗戶下,大聲對傅餘年喊道:“想辦法撤,這些人已經瘋了。”


    傅餘年皺皺眉頭,迴頭對八字胡說道:“想辦法弄清楚事情,就要活著,你家裏有後路或者地道沒有?呆在這裏隻會是阿彪,司機他們的下場。”


    女子也伸手搖動八字胡的身體。


    這時候,八字胡像明白過來,立馬點頭道:“有後門。”


    傅餘年甩首道:“立馬撤!”


    等走了兩三步,八字胡停下身子,道:“今天他們來,是為了要你的命吧。即使他們認錯了我的司機,但不會認錯我。這裏是我的地盤。”八字胡瞬間底氣足了很多。


    既然是衝著傅餘年來的,那自己也就不用躲藏了,甚至八字胡在心底開始敲打算盤,怎麽樣能把傅餘年與王胖子兩人抓住,既然彭萬裏這麽看重這兩人,那就說明這兩人有大用處。想明白了這一點,八字胡不再緊張,心態也輕鬆下來。


    隻看他那副釋然的表情,傅餘年便將他的心裏猜出個大概,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很聰明,但同時也很愚蠢。”


    八字胡挑起眉毛,茫然不解地看著他。


    傅餘年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即使第一波殺手不知道這是你家,第二波殺手總該知道了,但他們同樣無動於衷。還有,這些人肯定就是彭萬裏的人,而你幾乎沒有見過,想想吧,這些人就是彭萬裏秘密打造的,為了監視,控製你的一把尖刀,而現在這把尖刀就懸在你心口上。你難道你還不知道彭萬裏是什麽樣的人,不為了對付你為了什麽?”


    傅餘年頓了一下,見八字胡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他解釋道:“不要忘了,這些人隻聽命於彭萬裏,而剛才他們有人死在了你家。這筆賬,他們會算在你手上的。”


    等他說完,八字胡的冷汗流了出來,暗暗一分析,覺得傅餘年說得沒錯啊,發生這樣的事,要說自己和傅餘年沒有關係,恐怕彭萬裏都不會相信了。


    在旅館的時候讓傅餘年逃脫,彭萬裏本來就很難生氣,這一次又看到自己和傅餘年攪合在一起,而且還是在自己家,自己就算有一百張口都說不清楚了。


    以彭萬裏的性格,八字胡暗道自己以後有麻煩了。


    八字胡垂下頭,臉色一會白,一會紅,大口大口吸著氣,好像快要窒息的樣子。


    他猛然間,他嗷的怪叫一聲,飛身撲向傅餘年,雙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傅餘年,你他·媽的到底想怎麽樣?!“八字胡瘋了似的來迴搖晃著傅餘年,怒生質問著。


    他的那點力氣,在傅餘年看來簡直微不足道,他隨意的一揮手,將八字胡的手掌打開,淡然說道:“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放屁。”八字胡揉著被傅餘年打得生痛的手腕,罵道。


    “想要把事情弄清楚,就要有命活著。”傅餘年說道:“前提是,咱們要活著離開,不然都要死在這裏。”


    八字胡怔怔地看著傅餘年一會,最後,轉過頭,看向身旁女子。


    女子早就梨花帶雨,這一會兒更是淚流滿麵,臉色慘白,怎一個慘字了得,看見八字胡的目光,女子立馬道:“他說得對,先活下來。”


    八字胡再也不猶豫,情況已經由不得他多做思考了。


    傅餘年和王胖子神色一正,急忙跟上。


    幾人說話間又是遭到一通掃射,子彈在房間不斷的肆虐,每一個人的心髒都在承受著巨大壓力,子彈攪碎房間內的一切。


    包括八字胡幻想對方會赦免自己的希望。


    天花板,吊燈,玻璃家具,被子彈轟擊成渣子,不斷地掉落下來,牆角的大盆盆栽被連續的子彈掃射過後變成了光杆。


    彭萬裏手下這些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進攻閃避都是井井有條,攤上這麽個對手,傅餘年表示很無奈。


    王胖子留在最後,不時的迴頭射擊,也正是因為他的牽扯,才使那些殺手門不敢肆無忌憚的前衝,不然,以對方飛快的速度,早就衝殺進來了。


    兜兜轉轉,幾人終於爬到了一處樓梯拐角,傅餘年,八字胡以及他身邊的女孩吸一口氣。傅餘年一把將正在堵截的王胖子揪迴來,眼神示意道:“沒必要硬扛著,咱們的目標就是八字胡。”


    “唿!”


    王胖子靠牆而坐,搖晃一下身子,頭發上,肩膀上抖落一大堆灰塵。


    停頓幾秒鍾,傅餘年拉起王胖子,對八字胡說道:“現在不敢停,快走。”


    八字胡所說的後門,其實是別墅的地下車庫,在他的地下車庫裏邊,有一輛經過改造的奧迪a8l-security。型整車外殼都由裝甲、陶瓷、防彈玻璃、特種合金、多層玻璃構成,傅餘年一看驚歎一聲,沒想到八字胡還有這一手。


    王胖子拿起槍嘭的一槍打在玻璃上,有幾道印子,但沒有穿透,八字胡臉上不無得意地說道:“這車是我花了一百五十萬請人改造的。”


    傅餘年看了看,道:“看來你不傻,至少知道給自己留條後路。”


    八字胡無語。


    八字胡欠身讓女子先上車,他一按鍵,車庫的卷簾門剛剛打開一半,就有人從黑影中站出來,持槍道:“站住。”


    幾人定睛一看,才知道是旅館的穿著白色背心的高個子與小個子青年。


    八字胡一看兩人,臉上一喜,道:“大高,是我。”


    小個子一聽,臉上嬉笑道:“八胡子,彭爺早就知道你勾結外人了,還好被我們逮了個正著。”


    白色背心也嘿嘿一笑。八字胡一聽這兩人所說的,臉綠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彭萬裏當成棄子了。


    八字胡還沒有跳腳罵娘,叫大高的青年道:“都乖乖聽話,我們不會殺你們。”槍口對準了傅餘年的胸口。


    傅餘年眼神示意王胖子,王胖子會意,有看看八字胡,八字胡終於長歎一口氣,做了一個極其困難的決定。


    八字胡突然指著兩人身後,大聲道:“彭爺,是我錯了。”說完,身子如泥鰍一般趴下。


    兩人都是轉頭看向身後,但他們看到的是身後車庫空蕩蕩的空間,心裏暗道不好,迴頭的時候為時已晚,下意識的扣動扳機。


    傅餘年劍光銀光乍現,一道寒光閃過,大高應聲倒在地上,整個人身子如破布軟趴趴,而子彈則是擦著傅餘年肩膀唿嘯而過,在衣服上留下一個明晃晃的洞口。


    傅餘年暗道:好險。


    王胖子不由分說,直接對著小個子眉心處一槍,兩聲槍響幾乎是在一瞬間,交疊在一起,但王胖子趴在地上,而小個子則是身體站立。


    不知情況的人以為王胖子中彈,小個子完好,其實剛剛相反。


    八字胡一聲喊引開兩人的注意力,剛好給了王胖子臥倒開槍的時間。而小個子本能的一槍打出,子彈自然打空了。


    兩人身體倒在地上,坐在車子裏邊的女子嚇得驚叫一聲。


    三人齊齊上車,車體如流星追月一般駛出車庫,那些殺手一看車子從後院駛出,一個個驚叫,趕緊上車追趕。


    “年哥,咱們去哪兒?”王胖子手握方向盤,在路上飛馳。


    “哪兒繁華去哪兒。八字胡,你指路。”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八字胡嘴巴砸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


    王胖子大皺眉頭。


    一旁的傅餘年冷笑出聲,說道:“好吧,不指路也行,反正大家一起死,我們兩個人,你們也是兩個人,不虧。”


    八字胡的身子明顯哆嗦了一下,但他身邊的女子一聽,叫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身子幾乎是鑽到了八字胡兩腿之間,他狠狠瞪了傅餘年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前方道路望望,說道:“前麵路口,往右轉。”


    越往市內走,道路上的車輛就越多,王胖子的技術再好,這時候也難以發揮出全速。眼看著後麵的數輛轎車橫衝直撞,在不斷的拉近距離,王胖子又是緊張又是焦急,額頭滿是汗水,滴滴答答的向下淌,他凝聲道:“市中心還要比這兒擁堵。”


    “他們和咱們差不多。”八字胡道。


    傅餘年一聽,心道:這個人還真是愚蠢,即使前麵再堵車,都是咱們開路,後麵的車輛並沒有遇到那麽多阻礙,速度自然要快。


    傅餘年對王胖子道:“盡量往車堆走,路線越是彎曲越好。”


    王胖子道:“好嘞。”他的話音還未落,隻聽啪的一聲,轎車的後窗多出一隻圓窟窿,那顯然是被子彈打穿的。


    王胖子驚叫,“你他·媽的不是說防彈嗎?”


    八字胡一臉無辜,“我隻安裝了前麵的,後麵的忘記了。”


    傅餘年一聽,直接無語。


    王胖子心中一震,急忙抬頭看倒車鏡,隻見後麵的一輛轎車的窗處探出一人,手中拿有帶著消音器的手槍,正不斷的向己方汽車射擊。


    我日!


    迴頭張望的傅餘年心裏詛咒一聲,彭萬裏的人膽子太大,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就敢肆無忌憚的開槍!


    他伏下身來,這時,汽車行到一處十字路口附近,要命的是,正好趕上了紅燈。


    王胖子本能的轉頭征詢傅餘年的意見,傅餘年沒有絲毫猶豫,點頭。王胖子牙關一咬,心一橫。直接踩著油門,猛衝過去。


    看著前後唿嘯而過的車輛,八字胡嚇得臉色慘白,失聲尖叫。那名趴在八字胡胯下的女子更是如同白日見鬼,哇哇大叫。


    他們直接衝過丁字路口,後麵的追兵也沒有停下,緊跟上來,可是他們卻沒有傅餘年四人這麽好的運氣,他們最前麵的一輛轎車被一輛渣土車撞個滿懷。


    由於衝擊力過大,整個車體都騰空而起,打空中翻轉了幾個跟頭,轟隆一聲,四輪朝天的摔在地麵,車棚與板油馬路擦出一連串的火星子,橫著滑行出數十米遠。


    車上的人沒有一個走出來,想必是交代在哪裏了。


    傅餘年看得清楚,本以為這是個意外,可是事實很快證明,那是有人蓄意而為。


    大卡車停在十字路口的中央,緊接著就有後續五六輛拉著水泥,礦石的車橫梗在那些殺手車前麵,組成了一個卡車路障,將所有車堵在後麵。


    那一段路,幾乎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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