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傅餘年和王胖子來到了飲馬鎮。


    王胖子說好久沒有泡吧了,想去喝點酒,傅餘年一想,也好,最近社團事務繁多,而且修行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正好放鬆一下,那這一次就放開喝吧。


    兩人點好了酒水之後,坐在沙發上閑聊,有幾名金發女郎走過來,還是外國妞,王胖子一看見外國妞就兩眼冒光,趕緊招唿讓坐下來。


    “嗨嘍。”幾位女郎說道。


    傅餘年仰起頭,環視幾名女郎一眼,隨後向旁挪了挪,拍拍身邊的空位置,含笑說道:“sitdown.”這些女郎都會說中文。


    幾名女郎紛紛坐在兩人身邊的空隙坐下,王胖子也會鼓搗幾句英語,說起來是陝西話與英語的結合體,逗的幾位女郎咯咯笑。


    坐在傅餘年身旁的是名二十出頭、姿色平平、濃裝豔抹,但身材極好的年輕女郎,豐乳肥臀,尺寸至少在d罩杯以上,雖然姿色一般但卻很健談,與傅餘年聊到龍庭帝國的風土人情,各地的名小吃,這位女郎都知道。


    她問道:“先生,你是龍庭北方人吧?”


    傅餘年說道:“是的。”


    “龍庭北方人,很豪爽的。”女郎笑道,隨後笑問道:“你們這是假期旅遊呢還是出來泡吧呀。”


    在女郎眼中,王胖子年紀大一些,而傅餘年怎麽看都是學生模樣,這讓她有點吃不準這兩人是幹什麽的。


    傅餘年想了想,說道:“做生意。”


    女郎驚訝地看著他,說道:“來到龍庭帝國後就習慣了,二十歲和三十歲看起來差不多,你們保養得很好的。”


    東方人看西方人,尤其是黑人,好像都是一張麵孔,焦炭一樣黑,而西方人看東方人,三四十歲的人隻要保養得好,在她們眼中和二十多歲小夥子沒區別。


    傅餘年仰麵而笑,隨口問道:“想喝什麽,我請客。”


    “謝謝,怎樣都行!”


    女郎說得隨意,可點起東西來,卻一點沒客氣,專挑些貴的酒品以及點心,當然,傅餘年自然明白這些夜鶯,俗名叫做“酒托”,宰客之後與酒吧進行分成,她們從中獲得提成。對於這些,傅餘年看在眼中,心中明了,他沒有說什麽。


    通過交談,那幾位女郎知道傅餘年幾人是第一次來到飲馬鎮,好熱情地介紹道:“我知道有一家酒店,服務質量絕對棒,我們剛來的時候就住那家酒店。就在這附近,即便宜,環境又好,你們有沒有興趣?”


    傅餘年笑嗬嗬地看著女郎,沉思片刻,點占頭,說道:“也好!”王


    胖子朝著傅餘年擠眼睛,後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一次他們過來是搶劫的,說不定張家的人,巡城禦史彭萬裏就躲在某個角落呢,現在可不是泡妞的時候啊。


    這一次傅餘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正好相反,他想接觸到一些江湖人,隻有這樣才能夠從這些地頭蛇口中打聽出滿臉麻子的消息。


    傅餘年,想搭上當地地頭蛇這條暗線。


    幾位女郎見傅餘年點頭同意,女郎顯得很興奮,臉上的笑容更濃,連連向傅餘年勸酒。又向傅餘年請教了一些龍庭北方的名小吃,她說她還沒有去過魚躍市。


    傅餘年的酒量雖然算不上是海量,但也絕對不差,不一會兒便有七八杯啤酒喝光。而他身旁的那名女郎已有了幾分醉意,滿麵緋紅。


    王胖子見傅餘年大口喝酒了,而他卻不敢喝了,要是出點事情至少還有一人醒著,有個照應。


    等到晚間十二點左右時,傅餘年等人才從酒吧裏走出來。幾名小姐都沒有跟出,惟獨幫傅餘年介紹酒店的年輕女郎跟隨兩人出來。


    到了外麵,傅餘年長長吸了口氣,這時候,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基本上沒什麽遊客,在大街上閑逛的都是一排排迷離燈光下的站街女以及嫖-客。


    傅餘年轉頭看向女郎,問道:“你說的酒店在哪?”


    年輕女郎從手袋裏掏出手機,說道:“你等一下,我跟那兒的人熟悉,讓他們派車接你,我看你也有點微醺了。”


    王胖子吃過了幾次虧之後腦子開始轉完了,久疏江湖之後,又開始用江湖思維思考了,王胖子皺皺眉頭,對傅餘年道:“年哥,我看這女的有問題哩。”


    傅餘年自然也看出來了,不過他倒想瞧瞧,對方究竟要幹什麽。


    他微微點頭,道:“咱們想要打開局麵,就需要地頭蛇提供消息,而這會兒就是個機會。”王胖子嘴上答應,但不離傅餘年三步,一隻手總是放在腰間皮帶處,小心提防著。


    女郎打電話的時說的不是英語,不是中文,是另外一種語言,語速很快,嘰裏咕嚕地不知道說些什麽。隔了片刻,她把電話放下,對傅餘年道:“放心吧,車子一會兒就到了。”


    傅餘年雙手插在口袋中,含笑點了點頭。


    女郎說很快,但一個很快差不多用了四十多分鍾,傅餘年與王胖子耐心都要耗光了,這時候一輛麵包車駛近了眾人,司機是一位毛發旺盛的中年男子。


    典型的東北大個,穿著一件白色背心,有胸毛露出,絡腮胡子,說話甕聲甕氣,走下車之後與傅餘年王胖子兩人簡單打過招唿之後,道:“和老朋友聊幾句。”


    那滿臉麻子的漢子站在牆角與女郎一直說話,兩個人似乎在討價還價,年輕女郎拉住他,把手伸到他麵前,像是在索要著什麽,那大個子應付兩句,擺擺手,臉上明顯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之後,一隻手強行將女郎甩開,大步流星迴到車內。


    看到這一幕的王胖子道:“我看這車有問題,這兩人都有問題,咱們現在還能決定要不呀上賊船。”王胖子眼神中不無擔憂的說道。


    “你怕不怕?!”傅餘年道。


    “不怕,怕個球。”王胖子撇撇嘴。


    “那就上賊船,看看他們耍什麽把戲。”傅餘年說完,自顧自的走進車廂,他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不一會兒,一個滿臉麻子的大漢開車過來。


    那滿臉麻子將麵包車後麵的車門合上,自己坐到駕駛座,對傅餘年等人笑容滿麵的說道:“都是熟人介紹的,放心,我們的酒店不僅舒適而且價格便宜,最關鍵的是早餐晚餐全免費。”


    傅餘年笑眯眯的看著滿臉麻子子,再瞧瞧一旁的金發女郎,心思在急轉,直到現在,他也沒看出來對方究竟有什麽企圖,不過,他卻能感覺出來這個滿臉麻子不簡單,在他身上,有一股隱藏的很好的殺氣,一般人感覺不出來,但天龍入體之後人的感覺會更加靈敏一些。


    這個滿臉麻子與金發女郎,一定在搞鬼,王胖子聽到傅餘年的話,也不說話,隻是小心提醒道:“看來今晚睡不成了。”


    車行速度很快,但卻越走越偏僻,越走人煙越稀少,像是走到了郊區,傅餘年不由得想起了龍門客棧裏頭的情形,殺人越貨是黑店。


    王胖子臉上的擔憂情緒,也逐漸顯現出來。


    滿臉麻子從後視鏡看見,不用傅餘年等人發問,那滿臉麻子迴頭幹笑道::“就快到了,一會兒的。”


    這句話,一路上他至少說過七八遍了。


    過了良久,汽車終於在一處偏僻幽靜的地方停下,透過車窗,傅餘年向外一瞧,不是一家酒店,而是一家旅館,名叫“歸家”。


    滿臉麻子十分客氣,連連擺手,示意兩人進去。


    傅餘年與王胖子,右手插在腰間,實則雙手按在劍柄上,一有情況立馬動手,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進這一家處處透著詭異的旅館。


    幾人走進旅館,逼仄的走廊裏邊燈光昏暗,整個木板踩上去咯吱咯吱響動,王胖子生怕一腳踩上去木板就碎了,整個房間主題結構還是木質,上麵的起皮掉落的七七八八,看起來還是八九十年代的樣子。


    前台是一位幹瘦的老年人,形容枯槁,物質像枯木,整個人顯得瘦弱不堪,仿佛五六級大風就能夠吹走似的,老人抬起頭看了看兩人,用幹枯的聲音問道:“幾位?”


    “兩位。”


    “幾間房?”


    “兩間。”


    傅餘年眯縫著眼睛,盯著老頭,平淡的說道。


    “等著!”


    老頭站起身,從身後的牆壁上摘下兩把鑰匙,往前台上一扔,頭也沒有抬,對傅餘年說道:“要吃飯就去樓上餐廳。”


    王胖子快行幾步,到了傅餘年身邊,低聲說道:“年哥,這家店很奇怪。”


    “是啊!”


    傅餘年點點頭,半開玩笑的說道:“歸家?難道是將我們送迴老家?”


    按理說房間住店,要麽押金,要麽證件,總要押一點東西可這一間旅館什麽都沒有要,這不得不讓兩人起疑心。


    說到吃飯,王胖子說他還真有點餓了。


    經王胖子這麽一說,傅餘年的肚子還真打起鼓來,兩人中午吃了點東西,整個晚上就一直泡吧忘了吃東西,這會兒才想起來。


    “走吧,咱們去樓上吃點晚飯。”傅餘年說道。


    王胖子跟在傅餘年後麵,小聲道:“年哥,我怎麽感覺到一股殺氣了呀。”


    上到二樓,長長的走廊裏隻有一盞小燈泡,光線昏暗,空氣潮濕陰冷,又帶些腐臭的氣味,走在其中,好像有一種跌入蛇洞的陰冷感覺,讓人渾身不自在,皮膚起了雞皮疙瘩。


    王胖子下意識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胳膊。


    好不容易穿過走廊,傅餘年推開一扇門,頓時,眼前豁然開朗,這間屋子比較大且燈光明亮,是那種小型吊燈,有三張圓形桌子,每張桌子周圍是四條凳子。


    傅餘年與坐定之後,有一人走了出來,小個子,雙眼冒著金光,笑嘻嘻的問道:“兩位吃點什麽?”


    傅餘年看了看,道:“沒有菜單嗎?”


    “咱們這兒就隻有羊雜,還有豬排骨。”


    王胖子一聽,咋一口嘴巴,道:“兩碗羊雜,還要豬排骨。”


    “哎呦,可惜沒有羊雜了,隻有豬排骨。”


    “也行。”王胖子道。


    小個子應一聲好的,請稍等之後走進了廚房。


    傅餘年環視一周,嘴角挑起,笑了,環視一周,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東西。小個子的手藝不錯,豬排骨用高壓鍋端上來,整個鍋裏邊冒著香氣,色香味俱全,餐廳裏頓時充滿了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香。


    小個子很禮貌的說了一聲請慢用,就離開了。


    傅餘年道:“這個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記得嗎?”


    王胖子撈起一塊骨頭就要吃,剛放到嘴邊就聽到了傅餘年的話,他喝了口湯,傅餘年伸手掏出一根銀針,示意王胖子先不要吃。


    王胖子將嘴裏的肉湯吐進啤酒杯裏邊,傅餘年試了試,並沒有什麽異常。


    王胖子咬了一口肉,放在嘴裏嚼了嚼,眼神古怪地說:“年哥,這個肉味道不對勁。”


    傅餘年看見王胖子的疑惑,心中駭然,他也嚐了一口,果然不是豬肉的味道,正想著,傅餘年感到肚子不舒服,他示意王胖子先不要吃了,傅餘年走進廁所。


    整個廁所彌漫著一股臭味,還是那種水泥地修建的格子,傅餘年正在小解的時候,低頭一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坑道裏有一堆大便,但顏色是白色的。


    看到這兒,傅餘年腦袋轟的一下炸裂,整個腦子嗡嗡響個不停,瞳孔放大,胃裏早就翻江倒海,整個人頓時麵色緊張,嘴角的肌肉突突突直跳。汗珠從額頭山滾落下來,兩隻手手心濕潤。


    他知道,狼的糞便是白色的,人的糞便也會是白色的,可那是吃了、、、、、、


    傅餘年閉上眼睛,慢慢唿吸調節,有十幾分鍾,傅餘年心境大定,他慢慢走迴餐廳,臉上依舊平靜,對小個子道;“我們吃完了。”


    “好,那我帶你們去房間吧。”小個子說道。


    傅餘年點頭。


    王胖子看見傅餘年臉色有異,就知道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但此時不好開口,隻好將要問的話憋迴肚子裏。


    旅館的房間很悶,有股發黴的味道,地板踩上去還是咯吱響。


    傅餘年坐在椅子上,腦子裏依舊是廁所的事情,見王胖子眼神怪異,傅餘年示意他坐下。傅餘年還沒有開口,王胖子道:“年哥,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吧。”


    傅餘年噗嗤笑了,看見王胖子臉上的窘迫,半開玩笑道:“你不會是見色性起,想睡了我吧?!”


    王胖子心不在焉,道:“哪能呢。”


    傅餘年睡在沙發上,王胖子則睡在床上,即使萬一有麻煩,傅餘年的行動肯定要比王胖子靈敏一些,這一點王胖子不反對,睡下之後,王胖子問:“年哥,咱們明天幹嘛?”


    傅餘年看了看從窗子外射進來清冷的月光,雙手枕於腦後,想了半天道:“先聯係黑袍堂的兄弟。”


    傅餘年說完,看王胖子,這家夥比自己還心大,已經哈哈入睡了。


    傅餘年始終出於假寐狀態,一旦有動靜他就可以立即起身,月到中天,正是午夜淩晨兩點左右,這個時間也正是人們睡的最沉最死的時候。


    忽然,王胖子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唿吸,感覺身邊好像有人在動,他嚇了一跳,本能的要大叫起來突然,傅餘年一隻手壓著王胖子的頭部,一隻手摁住他的嘴巴。


    “噓!”


    王胖子睜開眼睛,看見被窩裏邊的正是傅餘年,眼睛睜的大大的,好像第一次見到傅餘年一樣,怔了怔,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癖好,可我不搞基啊。”


    傅餘年沒好氣地道:“閉嘴。”


    傅餘年看著憨憨的王胖子,嘴角與枕頭之間的口水連著一條線,像下雨天屋簷與地麵一樣被雨水連接著,他一笑,道:“我看不上你。”說完,伸出手指頭指了指床底下。


    王胖子已經,用唇語道:“有人?!”


    “嗯嗯!”傅餘年點頭。


    王胖子臉色一變,細聲問道:“是啥東西?!”


    “球知道!”傅餘年喃喃說道:“希望不要從床下鑽出個人來。”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了一隻貓,陰冷月光中“喵”的叫了一聲,跳下窗子走了、、、、、、


    ·······


    小暖醬寫這一章,把自己都嚇住了,嘻嘻,有點不敢在房間呆了。我從小就聽鬼故事,長大之後對於黑夜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記得小時候奶奶講鬼故事,我就捂著被子聽,聽完之後總是出一身冷汗。即使嚇得要命,但還是要聽,但那時候總覺得奶奶在身邊,故事裏邊的那些鬼怪就不能把我怎麽樣。


    到現在,奶奶去世,沒有人講鬼故事了,心裏倒怕的不得了。連恐怖片都不敢看,一點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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