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魚躍市注定不平靜。


    吳老狗死後不一會兒,警察很快便到了,封鎖交通,全城通緝,忙活了一晚上到天亮,一無所獲。


    雖然沒有抓住那個小光頭,但誰都知道,這件事情和劉三刀脫不開關係。


    第二天中午,趁著學校中午休息的間隙,傅餘年來到了躍馬酒吧。


    就在昨晚吳老狗被殺的時候,馬前卒一夥人立刻便得到了消息,在吳老狗的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不僅是躍馬酒吧,還有吳老狗的一大塊地盤,都被馬前卒一夥人強占了下來。


    雖然劉三刀在對吳老狗動手之前,就已經準備讓手底下的人搶占地盤了,但他們還是沒有馬前卒一夥人行動迅速。


    雙方對峙了一晚上,天亮之後,劉三刀主動撤了人。


    傅餘年走進了酒吧。


    躍馬酒吧雖然沒有營業,但裏麵熱鬧非凡,氣氛熱烈,嘰嘰喳喳的,等他走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除了高八鬥十多個人之外,其他人都瞪著眼睛瞧著傅餘年,不知道這個麵生的學生闖進來幹什麽來了。


    高八鬥笑嗬嗬的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道:“年哥,你來了?”


    “嗯嗯。”傅餘年點了點頭,“收獲怎麽樣?”


    “我們趁著吳老狗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猛然出擊,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現在除了躍馬酒吧之外,還有一大片場子都是我們的地盤。”一向平靜斯文的高八鬥,此時說起話來,底氣也足了很多。


    傅餘年早就知道了,環視了眾人一眼,於是道:“別貪多,劉三刀目前雖然麻煩纏身,但他很快就會明白這是個圈套,他會對我們動手的。”


    高八鬥心裏和明鏡似的,傅餘年提醒的,他自然也都想到了,“所以這一次我們搶占的,都是靠近躍馬酒吧的地盤,一旦劉三刀的人打過來,進可攻腿也可守。”


    有高八鬥這樣的智囊輔佐,辦起事來也是心情愉悅。


    這時候,歪嘴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走到了傅餘年麵前,抬起頭瞧了他一會兒,抬起手,“啪”的一聲脆響,給了自己一巴掌。


    歪嘴咬了咬嘴,又咬著牙,眼珠子軲轆轉,臉上有些難為情,但還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說道:“年哥,以前是我目光短淺,有眼無珠,請你責罰。”


    歪嘴是個粗人,但絕不是個糊塗人,通過這一次的事情,他徹底被傅餘年的手段和智慧折服,心甘情願的認錯。


    歪嘴身體站的筆直,右手拍了拍胸膛,義正言辭的道:“年哥,你帶我們奪迴了躍馬酒吧,我認錯,給你跪下了。”


    歪嘴說罷,雙膝一彎,就要跪地。


    “起來吧。”傅餘年一把扶起了歪嘴。


    “你?”歪嘴抬起了頭,有些驚訝的望著傅餘年。


    畢竟那天,他確實有點過分,伸手抓著傅餘年的領口,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出言警告,這可不是一個小弟該做的事情。


    “嗬嗬,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著要你跪下,以後你也不用跪下,不過你隻要記住,躍馬酒吧是兄弟們用拳頭換來的,你就要用拳頭守住它。”傅餘年盯著歪嘴,一字一句的道。


    歪嘴對躍馬酒吧的感情十分深厚,在被劉三刀和吳老狗追趕五喪家之犬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放棄這最後一塊地盤,寧可戰死也不將躍馬酒吧拱手讓與人,可見心底的留戀之情有多麽深厚。


    歪嘴裂開了嘴,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兄弟?年哥,你剛才說兄弟,這麽說我也可以當你的兄弟了?”


    “當然。”傅餘年笑嗬嗬的,點了點頭,“前提是,你必須要帶頭守住躍馬酒吧。”


    歪嘴高興的差點蹦了起來,一把握緊拳頭,“年哥,放心吧,就算我戰死了,躍馬酒吧這塊地盤不丟。”


    傅餘年望向了眾人,嘴裏說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馬前卒走了過來,他雙手抱起拳,彎著腰,低著頭,語氣謙卑,態度恭敬,“一口氣、一杆旗、一碗酒、一世兄弟。年哥,以後,你就是我老大,就算是你讓我死,我也不會皺眉頭。”


    傅餘年搖了搖頭,“你說的不對。”


    “啊?”


    高八鬥臉色忽然晦暗,渾身一震,“年哥,這······”


    馬前卒臉色瞬間漲紅,猛地抬起了頭,“你······看不起我?”


    傅餘年伸手指著他,臉上掛著淡淡的溫和笑容,“有句話你說錯了,我傅餘年想要的,是一群兄弟,而不是一群小弟,你明白嗎?”


    馬前卒心頭一暢,如飲美酒,頓時開懷,大唿一口氣,“明白!”


    躍馬酒吧所有人,低頭彎腰,“年哥!”


    “好,好,好!”傅餘年很開心,望著眾人低頭,有一種巨大的成就感。


    每一個熱血沸騰的少年郎,都有一個躍馬天下的春秋大夢。


    夢裏,誰不希望身邊有忠心的兄弟,高昂的戰力,燃燒的獸血,追隨著自己身騎白馬萬人中征伐天下呢。


    一番熱鬧過後,眾人也都各做各事了。


    眾人知道傅餘年有話要說,於是自動分散開來,他們幾個人坐在一起。


    高八鬥先提起話頭,“年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胖子笑哈哈的,攥緊了拳頭,“當然是幹掉吳老狗的手下,平了他的私盤,我們就有了和劉三刀扳手腕的本錢了。”


    “胖子說的不錯,可是······”


    高八鬥輕輕搖了搖頭,遲疑了一會兒,“高八鬥手底下有個叫做吳瘋狗的,也是個狠角色。現在吳老狗已死,他必然要站出來當老大,這個時候,隻有他能牽扯劉三刀的注意力。”


    胖子敲了敲桌子,“媽了個臀的,彎彎繞什麽啊,你直接說唄。”


    高八鬥沉吟了一會兒,道:“現在不宜動手。”


    “什麽?”胖子有點坐不住了,一屁股站了起來,“不動手?吳老狗死了,他手下的人就是一盤散沙在,咱們隻要殺過去,那些人全都得跪下。”


    高八鬥瞧了一眼馬前卒。


    馬前卒以前就和高八鬥配合默契,這兩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撐起了這個小社團,所以高八鬥一開口,馬前卒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馬前卒也點了點頭,“我同意老高的想法。”


    三人說完,齊齊看向了傅餘年。


    最終的結果怎麽樣,還是需要傅餘年拍板。


    傅餘年瞧了瞧三人,他心底早就有了成熟的想法,隻不過是被高八鬥說出來了而已,當然是支持高八鬥的想法。


    “小富即安啊,你們這就滿足了?”胖子有些急眼了,手舞足蹈的,拉了拉高八鬥的肩膀,道:“老高,怎麽迴事嘛?我們現在士氣正旺,兄弟們正想大幹一場呢。”


    馬前卒哈哈一笑,“胖子,你什麽時候學會說成語了?”


    胖子撇了撇嘴,一臉的驕傲,“媽了個臀的,你以為我整天待在學校,就隻為了吃飯睡覺偷看女生小褲褲啊,老子也是祖國的花朵,未來的棟梁,也要認真學習。”


    “還祖國的花朵呢,我看是老菊花吧。”馬前卒踢了胖子一腳。


    “哈哈······”


    “胖子,你想啊,目前城西的形勢對於劉三刀來說,誰對他的威脅最大?”高八鬥笑吟吟的盯著王胖子,“當然是吳瘋狗的威脅最大。”


    “可是,我們的實力要比吳瘋狗強啊?”胖子忽然身子一顫,抬起屁股,坐的距離高八鬥遠了一些,“老高,你別那樣笑吟吟的盯著我,我瘮得慌,晚上做噩夢。”


    傅餘年笑了笑,“胖子,你說錯了。”


    “啊?”


    “要論戰鬥力,我們確實要比吳瘋狗強一點,但劉三刀還是要先對付吳瘋狗的。”


    傅餘年頓了頓,耐心的說道:“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吳老狗吳瘋狗這一夥人都是他帶出來的,現在他的手下帶頭造反,劉三刀臉上本就無光。吳老狗被陰,劉三刀的名聲開始轉壞,而且,一旦放任吳瘋狗坐大,成了氣候,那劉三刀可以說是顏麵掃地,威信全無,試想一下,到那時候誰還願意跟著他混?”


    馬前卒也接過了話頭,“年哥說得對,劉三刀先對付吳瘋狗,他損失的緊緊隻是錢財和地盤,但他要是先對付我們,那失去的除了錢財地盤之外,還有名聲。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賺,可一旦名聲毀了,那就真的完了。”


    高八鬥笑了笑,“劉三刀是個老狐狸,他不會不明白這一點的。”


    王胖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這是麵子問題。”


    “你說的很對。”高八鬥笑了笑。


    胖子錘了高八鬥一拳,“那你跟我扯了半天犢子。”


    “我們,就趁著劉三刀和吳瘋狗互咬的時候,穩固實力,積蓄力量,招收人馬。這才是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


    馬前卒深有體會,“沒錯。”


    “或許,劉三刀最近還要找年哥喝茶呢。”高八鬥笑嗬嗬的道。


    眾人一夜之間奪迴了躍馬酒吧,而且占據了一部分地盤,心氣也足了起來,最重要的是,那種熱血沸騰的信心又迴來了。


    事實證明,高八鬥預料的一點也沒錯。


    一天之後,劉三刀邀請傅餘年喝茶。


    傅餘年隻帶了兩個人,高八鬥和馬前卒。


    劉三刀也帶了兩個人,是他很親近的心腹。


    這是他和劉三刀第二次見麵。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劉三刀是盛氣淩人,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裏,而現在,劉三刀卻不敢小瞧他了。


    “這桌子底下沒有藏刀吧?”劉三刀有些陰陽怪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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