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莊生現在很亂,可能這種突發事件太令人震驚超乎了他的想象,也可能是藥勁太大腦袋還在發懵。


    他隻能起身,快步走到屋外透透氣。然後往胡夢柯的房間看了一眼,裏麵空無一人。


    他坐在沙發上發呆,眼神迷茫無措。突然想笑,旋即又想哭。他心中五味雜陳,極其的不甘心,既憤怒,又無助。心中好像有一鍋沸水,噗噗噗的要把什麽蓋子徹底掀開!


    他的怒火偏偏無法發泄,向胡夢蝶歇斯底裏麽,可她已經認錯了,現在又該怎麽辦?而且,她不是也把身體的第一次交出來了麽?何況胡夢蝶與別人不同,她曾經是他的妻子,她做這種事,似乎情節也不算特別嚴重。


    但是,他心裏這股令人痛苦、令人窒息的悶氣,又該如何排解呢!


    我接下來該怎麽辦?我該如何定義現在的自己?我該如何麵對此刻和胡夢蝶關係……還有,林月花,我該怎麽說呢?


    李莊生內心掙紮,忽然間,胡夢蝶穿好衣服,快步走了出來,然後進入廚房,手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對準自己的手腕。


    “你要幹什麽?”李莊生大驚失色,連忙衝上前去,焦急地道,“你把刀放下!”


    “事到如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胡夢蝶眼淚幾乎要奪眶,但是她咬著嘴唇,將淚水噙在眼中,“我腦袋發昏了,我想,既然當不成你的女主角,那麽也要讓你永遠記住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的愛,但我不甘心,希望至少你的第一個女人是我……對不起,我心裏就是這麽陰暗。”


    “沒事,沒事,你,你先把刀放下!”李莊生急了。


    “我對不起伱,也對不起林月花,因為我自私的想法,傷害了三個人。”水果刀在手腕上緩緩地劃過,嬌嫩的肌膚上,立馬多了一條血痕。


    “這和林月花,沒關係!”李莊生嚇壞了,“你別做傻事啊!你先冷靜一下,這麽大人了,別一時衝動就傷害自己!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妹妹,那麽多關心你的人,你的好朋友,那個誰來著……哎呦我草!叫什麽來著,哦對對謝江晴,你那個好閨蜜!他們都會傷心的!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了!”


    胡夢蝶眼神動了動,手上一鬆,李莊生便眼疾手快連忙上前將刀奪過!看著手腕上的血痕,既心疼又自責還埋怨……


    “你家有碘伏嗎?”李莊生隨手將刀具遠遠扔開。


    “我以為,隻要我堅持不懈,你就會對我日久生情……但我現在明白了,沒有的就是沒有……真是對不起啊,我第一個遇見的不是你。我不是你的女主角。”


    胡夢蝶泣不成聲,緩緩地跪坐在地上,仰著頭,泣不成聲。


    李莊生抿嘴不言,憑著記憶在客廳的茶幾裏找到了藥箱,裏麵有碘伏和大號的創口貼。他握著胡夢蝶的手,給她細心地上藥。用完碘伏後,在創口貼上又塗了一層紅黴素軟膏,輕輕貼合在她的傷口處。


    “你心裏在怨我,你不說,這隻是同情我。”胡夢蝶抹著眼淚,嗚嗚咽咽,“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隻要你以後能好好的愛惜自己。”李莊生違心地說,“這次,可以原諒你。”


    “對不起。”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


    “我不會要挾你什麽的,你也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以後絕不會在你麵前提起,也不會在任何人麵前提起……你放心,我發誓。”


    “嗯,那我今天就先迴去了。”給胡夢蝶包完傷口,李莊生轉身就要離開,“你以後要好好愛惜自己。”


    “我答應你,但我有個請求。”胡夢蝶怯怯地望著李莊生,充滿試探和不安,“那,我能最後再抱你一次麽?最後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李莊生猶豫了片刻,別開臉,隻是微微點頭。


    胡夢蝶便立馬上前抱住李莊生,將臉埋進他的懷裏,深吸一口氣:“真好,隻是我不配。”


    李莊生此刻無比的疲憊,雖然想反駁,可已經說不出一點話來了,任由胡夢蝶抱著,任由她說著。


    “我會遵守承諾的,以後讓你眼不見心不煩。”胡夢蝶說完,輕輕放開了李莊生,擠出一個微笑,“你走吧,我不會再想不開了。”


    李莊生默然許久,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輕輕關上房門。


    但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刹那,胡夢蝶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與方才的可憐截然不同的狠戾的笑容。


    她步履輕盈地迴到臥室,完全看不出她剛才出來時還一瘸一拐。她拉開厚實的窗簾,陽光透了進來。


    她抖了抖被子,幹淨整潔,鋪好後便躺了上去。


    原來那東西這麽嗆人……你不讓我用嘴,我就偏偏要用,難道要我讓給別的騷狐狸嗎?胡夢蝶擦了擦嘴,似乎那東西還在嘴角邊。


    胡夢蝶一開始確實想著真正和李莊生做,但她脫下李莊生的衣服之後,忽然又不甘心起來。她不甘心兩人的第一次交代在這種場合下,便臨時改變了主意。


    於是她拉上窗簾,使房間裏一片黯淡,她知道,在那種場合下,李莊生不會立刻想到查清真偽,所以完全可以將他騙過去。


    你不是純情有潔癖麽,你的純潔沒有咯,我的第一次也“給你”咯。


    你不是不想負責麽,那我就讓你不會負責,多麽乖巧懂事啊。


    你不是溫柔麽,麵對一個如此深情的妻子,你能傷害她的心麽?


    你自己說的呀,你不怪我了,你原諒我了。你一定不會出爾反爾的吧,那麽,胸中憋不住的怒火又該衝誰發泄呢?


    嘻嘻,你這麽溫柔,一定隻會自己慢慢消化的吧。


    你現在,還能放棄我嗎?


    心裏裝著不止一個人,一定很煎熬很自責很痛苦吧!


    痛苦的心情,你現在終於明白了麽!


    但是,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我還要狠狠地折磨你,讓你也體會到我長久以來的悲傷!


    嘻嘻,你輸了,老公。


    “姐,我看見姐夫出來我就迴來……呀!你們吵架了嗎?你怎麽哭成這樣?”


    胡夢柯推開房門,卻見胡夢蝶在無聲地哭泣,淚如雨下,看起來是那麽痛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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