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老頭將手拿了下來,道:“脈形長,且促急,而時有一止,這應該是腸道不通所致。”


    然後老頭又摸了一下秦昕的腹部道:“你是不是吃了什麽不消化的東西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是吃了不少的低階納靈丹所致的吧?”


    秦昕一聽,暗覺老老醫術果然高明,僅憑脈象、摸了摸肚子就知道自己是因為吃多了納靈丹,便道:“在下昨天確實一口氣服了五顆低階納靈丹。”


    “五顆納靈丹?應該還不止吧。”老頭睜大了眼說道。


    “是的,前幾天每天還吃幾顆低階的納靈丹。”


    “你以為這納靈丹,是普通的花花草草煉製而成的?怪不得呢!”


    原來秦昕這幾天,一直不間斷的服用低階的納靈丹,雖然是逐漸加量,但是低階納靈丹,都是用一些靈藥靈草煉製而成的。


    他服下後,雖然吸收了靈氣和濁氣,但是這些靈藥和靈草的殘渣,卻在胃裏和腸子裏沉澱了下來,慢慢的變成了異物。


    一般修士服用一顆低階納靈丹,會用一些時間來吸納靈氣,再用一些時間來將體內的濁氣排除掉。


    而且一般修士,對低階納內丹內的濁氣,都有所忌憚,所以要幾天才會服用一顆低階納靈丹,胃裏的那些靈藥的殘渣,也就被消化掉或隨腸道排出體外。


    而秦昕不用排除濁氣,所以這幾天,天天服用納靈丹,而且還在不斷的加量,所以胃裏以及腸道中的丹藥的殘渣,越聚越多,結成硬塊,最後便成了體內的異物。


    “我這有一副潤腸湯的藥方,你一會喝下去會好一些,診金兩塊靈石,藥湯需要五塊低階靈石,一共七塊靈石,公子你看……”老頭看秦昕隻有納靈期第二層的修為,所以下意識的問了他一下,怕他一會別沒有靈石付賬。


    “好的,七塊低階靈石,沒問題。”秦昕想都沒想,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七塊低階靈石來。


    老頭將靈石一收,拿起紙筆來寫了一副方子,然後對小廝說道:“你去把迴生叫來。”


    小廝一臉不高興的表情,但還是不敢說什麽,往後堂去了,不一會兒,一個白白淨淨,藥童打扮的小夥子快步跑出來,對老頭說道:“師傅,您喊我。”


    老頭將寫好的藥方遞給他說道:“去,按方抓藥,熬好了端過來。”


    “是,師傅。”小藥童接過方子,抓藥去了。


    又過了一頓飯的時間,藥童端來一碗黑乎乎,還有一股腥臭味的藥湯過來,秦昕嚐了一口,這藥竟然奇苦無比,他皺了皺眉,還是一口氣喝了下去。


    那老頭的藥可真夠猛的,隻喝下去片刻,秦昕就一連上了七、八趟茅房。


    拉出來的東西又黑又硬,而且奇臭無比,經過好一翻折騰,他才覺得腹痛大減了不少。


    看來低階納靈丹雖然能快速增長法力,卻也不能像吃糖豆一樣吃下去了,於是他趁機問了一下老頭:“大夫,請問納靈丹多久服一顆,才不會有問題?”


    “你最近這幾天就不要服用納靈丹了,等腸通便順了,兩天服一顆,或是一天服一顆,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老頭捋了捋胡須說道。


    “請問老先生這種潤腸湯可有成藥?”秦昕想了想又問道。


    “怎麽?你還不死心?小夥子,利與害是相輔相成的,天地萬物有一利,則必有一害,納靈丹雖能增進修為,但其中的濁氣和雜質卻也是相當害人的。”老頭諄諄教導道。


    秦昕聽後,雖然覺得很有道理,但仍說道:“弟子想帶幾,顆以備不時之需。”


    老頭搖搖頭,還想再勸說他兩句,但話到嘴邊卻說道:“唉,你可能有你的難處吧,這樣吧,每顆成藥需要六塊低階靈石,你要幾顆?”


    秦昕取出十八塊低階靈石道:“弟子就要三顆吧。”


    老頭看了看桌上的靈石道:“成藥得三天後才能來取。”


    “謝大夫成全,那在下三天後再來取藥。”


    說完話,秦昕略施一禮,從百草堂中走出來,他暗自慶幸,這次,好在自己吃的納靈丹不多,而且都是每天加量,所以才沒出什麽大事。


    否則,若是當時光顧增進修為,而大量服用納靈丹,這次可就真的危險了。


    就在秦昕剛出百草堂沒多久,向哲卻帶著四個年青人,走進了百草堂。


    向哲一進屋子便問坐診的老頭道:“剛才那個人來這裏幹什麽?”


    “這個……病人的隱私,我們是不便透露的。”老頭抬眼看了下幾人,捋了捋胡須說道。


    “病人?他得了什麽病?”向哲更感興趣了,拿出五塊低階靈石來遞了過去道:“我們是朋友,隻是關心他一下而已。”


    老頭不動聲色的將靈石收下後說道:“他一連吃了五顆低階納靈丹,丹藥內殘渣排不出去,致使腸道堵滯,也可以稱過藥力反噬。”


    “什麽?一連服了五顆低階納靈丹?哈哈,還有這樣的事?我說他一個廢材怎麽能修煉出法力,原來是靠吃低階納靈丹,還一下吃了五顆……”向哲聽完後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他周圍的四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秦昕迴到住所後,又一連上了好幾次的茅房,才算徹底緩過勁來。


    接下來的日子仿佛一切平靜了下來,向哲被鮑正鬆訓斥後就再沒有迴到過,秦昕認為他可能是又迴南區去了。


    本以為可以安靜修煉了,誰知道他第二天去演武堂的路上碰到了向哲,不光他迴來了,他身過還帶了四個納靈期六層的弟子。


    這些跟班見秦昕過來後,一個個都橫眉冷對,而且還冷言冷語的譏諷了他幾句。


    其中一個一臉橫肉的,見他一聲不吭,更是直接指著他鼻子罵他,另一個黑瘦青年見同伴這樣罵他,他都不還嘴,便吵吵嚷嚷的要跟他去決鬥場。


    秦昕冷漠的看了一眼向哲的這四個跟班,然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向哲。


    向哲伸出中指做了個挑釁的手勢,想激怒他,沒想到秦昕看完的,隻歎了口氣,不動聲色的從幾人身過繞開了。


    秦昕見幾個人在他身後不停的叫罵著,卻不追上來,暗自猜測,向哲帶了幾個跟班的來,八成是想等萬法門一年一度小比。


    納靈期七層以上的弟子,是沒有機會和納靈期七層以下的弟子,同台競技的。


    所以向哲才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四個納靈期六層的弟子,想必就為了在小比中對付自己的。


    向哲上次準備一怒之下就想結果了秦昕的性命,卻沒想到正好鮑正鬆就在附近,還把他好一陣的訓斥。


    他表麵上認錯悔過,但是迴到住處,卻是越想越氣,他從小到大哪吃過這樣的虧,受過這麽大的氣。


    雖然萬法門有禁止私鬥的規定,但是隻要不弄出人命來,暗地裏的私鬥是再所難免的,他們在南區的時候,就經常將一些不聽話的弟子打成殘廢。


    斷手斷腳的那是常事,事出後塞點靈石,執事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低階弟子的死活誰會真的當真呢。


    向哲覺得,既然自己不方便動手,便迴到外門修煉區的南區,花了些靈石,將他最得意的幾個跟班的給調過來了。


    準備找個機會,讓手下人將秦昕打成個殘廢,到時再想辦法用靈石將事情擺平。


    可是他剛將幾個跟班的帶到北區,鮑正鬆好像知道他要對秦昕不利,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含沙射影的警告他,在沒有正當的理由前提下,秦昕是絕對不能動的。


    向哲心中鬱悶,難道秦昕有什麽大的來頭?


    既然鮑正鬆親自發話了,他實在不敢違抗鮑正鬆的警告,便帶著幾跟班的去坊市中的“明玉坊”,喝花酒散心。


    向哲幾人酒足飯飽,剛出“明玉坊”,卻看見秦昕從百草堂中出來了,便進百草堂中一問,知道秦昕是吃納靈丹吃多了。


    鮑正鬆既然說沒有正當理由不能動秦昕,幾個跟班的便出主意,實在不行,那就逼他上決鬥台。


    向哲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可是沒想到,幾個跟班的不管怎麽侮辱秦昕,秦昕都不為所動。


    這一下,向哲幾人全沒了主意,不過好在萬法門一年一度外門區小比的日子就要臨近了,所以他們也隻能等小比的時候在收拾秦昕了。


    秦昕算了一下,小比的日子還有四個多月,他得盡快的提升修為和實力才。


    既然知道有人算計他,他就既不想在小比中,被打向哲的跟班打得經斷骨折,也不想在小比中失利,而被趕出外門修煉區。


    所以他現在除了睡覺(飯都不吃了,隻吃辟穀丹),就是不停的修煉和翻譯那些他抄下來的上古文字。


    一晃又是二十多天過去了,二十天來他深入簡出,不到萬不得已就不出門,就是想避開向哲那幾個跟班的。


    經過這段時間不間斷的努力,他總算把歐陽道姑給他的上古文字,學習的差不多了。


    他滿懷期待的把抄在符紙上的字一一翻譯出來,卻發現他學會的這些上古文字裏,竟然有一百多個符紙上的字,是歐陽道姑給的玉簡裏沒有的。


    他試著將這那些沒有的字略過,通讀了一遍,卻發現少了這一百多個字,他抄在符紙上的字,就根本念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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