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個八字胡精瘦的小老頭,背著個小藥箱趕了過來,正是此趟鏢車的隨車大夫——烏先生。


    他查看了下道人傷口,用針銀在傷口入探了探,又把了把脈,然後皺頭一眉的道:“這個道長的外傷倒不是致命的傷,從氣色上看,他失血也不算很多,但他一直昏迷不醒,有些讓人費解,我猜多半是中了什麽奇怪的毒吧。”


    “中毒?有點不像呀,烏先生你看還有救嗎?”秦楚看這道士麵色紅潤,不太像中毒的跡象。


    “中毒,也隻是我的猜測,我剛才用銀針探了他的傷口,銀針並沒有變黑,因此他是不是真的中了毒,我不也不敢確定,但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一直昏迷不醒,所以也就沒辦法下手醫治。”烏先生沉吟片刻後說道。


    隨鏢車來的大夫可都是洪博拳社數一數二的大夫,既然烏先生都這麽說,此人多半就是沒救了。


    “不過我可以用金針刺穴的方法,雖然不能驅除體內的毒,但是讓他清醒片刻,應該還是可是做到的,或許他知道自己中的什麽毒,要是那樣的話,到時候對症解毒或許有救。”正當秦楚等人有些失望的時候,烏先生卻摸了摸八字胡又說道。


    秦楚暗自思量道:“這個道士要真是救過我們的那個人,那無論如何也得把他救活的。”


    對他來說,救命之恩不能不報,於是他說道:“那請烏先生施針吧。”


    烏先生此時也沒多少把握,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他首先把道人的傷口重新處理了一下,重新紮好的,才從包裏取出了十幾根金針,然後在道人的手上、胳膊上、胸口和頭上紮上了金針。


    過了一頓飯的時間,那道人才長出了一口氣,“唉”了一聲,慢慢的睜了雙眼:“我這是在哪裏?你們是?”


    “道長,我們是洪博拳社的,見你受了傷,倒在了野羊坡,所以把你救了迴來。”秦楚迴道。


    “野羊坡?”道人一臉迷惑,這也難怪他不知道,這個名字是秦楚他們走鏢時發現野羊的地方,是他們自己起的名字。


    “就在北麵的那個山坳裏。”秦楚見道士沒明白,便試著給他解釋道。


    “噢——”道人迴憶了一下,才接著道:“多謝幾位的救命之恩!貧道這廂有禮了。”說著話就要起身。


    “道長不用客氣,我懷疑你身上中了毒,但是不知道是什麽毒,隻能用金針刺穴的方法先將你救醒,你可知道自己所中何毒?”烏先生連忙問道。


    “這毒倒不礙事的,我自己有解毒的丹藥。”道人說道。


    說著話,道人把手放在腰間一個巴掌大的小布袋上,將布袋口微微一斜,隻見袋口一道白光一閃,道人手中多了一個白色的瓷瓶,他從裏麵倒出一粒翠綠欲滴的藥丸來,服了下去。


    眾人見他象變戲法一樣的變出瓷瓶來,都驚呆了,不禁麵麵相覷的互望了一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仙術?大家一時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貧道現在需要休養片刻,把體內的餘毒排出來,所以這裏不勞之位守著了。”眾人正在疑惑之際,道長卻坐起身施禮說道。


    “那道長你先休息,有什麽需要叫我們一聲就行了。”秦楚一聽這句,連忙答應,並招唿著秦昕他們下車去了。


    “他就是那天救我們的人嗎?他剛才拿出來的布袋明明是癟癟的,可是居然能從裏麵倒出個小瓶來,難道真的是仙法?”邱妙雪一下了車便問道。


    “我也不知道。”秦昕自然也是一頭的霧水,滿肚子的疑問。


    “那你覺得他到底是什麽人,會不會真的有仙法?還有,你說咱們求他收咱們為徒,教咱們仙法好不好?”邱妙雪黑眼珠轉動著,興高采烈的說道。


    “你是不是當徒弟有癮啊?”秦昕一聽她又說要拜師忍俊不禁的笑著道。


    “那可是仙法啊,你不想學嗎?沒聽大哥說嗎,他躺的周圍連個腳印都沒有,那多半這道士真的是飛過去的呢。”邱妙雪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


    “還是不要瞎猜了吧。”秦昕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其實他也有太多的疑問想問。


    一直到傍晚時分,道士休息的車廂裏一直都沒有動靜,天漸漸黑了下來,車隊開始停下來紮營,大家夥各忙各的,有的開始搭建簡易的帳篷,有的拿出幹糧和酒,早上去打羊的老杜他們,此時也剛好趕迴來了,眾人紛紛開始忙碌了起來。


    沒多久,香噴噴的烤羊肉和烤羊腿就烤好了,邱妙雪邊吃著邊指了指車子對秦昕道:“昕哥,你去給那道士送點吃的吧,他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秦昕點頭答應,剛準備去取點吃的,卻聽車廂裏麵的道人說道:“多謝姑娘美意,貧道已經辟穀,可以不用吃東西了。”


    邱妙雪和秦昕都是一怔,他倆說話聲音並不大,這道人居然能聽到,辟穀又是什麽意思,辟穀就可以不吃飯嗎?


    “道長,那你要不要喝點水啊?”邱妙雪伸了伸舌頭,對秦昕使了個眼色,然後朝車廂努了努嘴,意思是進去瞧瞧,巴結一下這道人,說不定他真的可以教咱們一兩手仙術呢。


    秦昕雖然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怎麽好意思去巴結剛認識之人,所以裝著沒看見,氣的邱妙雪對她直揮拳頭。


    “我看你這小丫頭,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是有什麽事情想問貧道吧?。”車裏麵的道士卻說道。。


    邱妙雪一驚,難這道人隔著車子也能看見她的小動作,她有點不大相信,說不定這道士剛好拉開窗簾才看到的。


    邱妙雪剛想說什麽,卻見道士緩緩的從車上走了下來,秦昕和邱妙雪一看,道人和剛才已經判若兩人。


    此時的道士神采奕奕,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含笑看著他倆道:“咱們去那邊走走吧,我有些話想和你兩單獨談談。”道人用手一指不遠處的小溪道。


    也不等他們迴話他就先一步走了出去,秦楚見道士下了車,也聽到了他們說話,剛準備跟上就聽到耳畔邊傳來道士的聲音:“小友,我想跟他倆單獨談談,還望成全。”


    秦楚一驚,環顧四周圈,看別人好像都沒有聽到那道人的聲音,暗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大法?


    “大哥,咱們一起過去,聽聽道長說些什麽?”秦昕顯然沒聽到這句話,走到秦楚麵前說道。


    秦楚略一遲疑的道:“我就不去了,我在這裏和他們喝酒,你們去吧。”


    他父親給他說過“相由心生”,這道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而且他能感覺到這道人似乎沒有什麽惡意,所以他倒不擔心三弟的安全,既然這道人要單獨和他倆聊,他為人豪爽,也不介意。


    秦昕聽大哥這麽一說隻好和邱妙雪跟著道人沿著小溪邊走去。


    等和車隊拉開一段的距離後,幾個人來到一片空曠的地方,道人才停下腳步的說道:“能在此相見也算是緣分,不知兩位小友如何稱唿?”


    “我叫邱妙雪,他叫秦昕,我們都住在青林城內。道長貴姓?是哪的人?”秦昕剛準備開口,邱妙雪卻搶先說道。


    “貧道華古是萬法門的修士。”道人似乎已猜到她要問什麽,直接說道。


    “萬法門?是什麽門?我好像沒聽說過。”邱妙雪略一思量,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


    秦昕覺得她這句話說得有些沒禮貌,便拉了下邱妙雪的衣角,邱妙雪迴過頭來道:“你拉我幹嗎?是沒聽過嘛!”


    秦昕無奈的搖搖頭,尷尬的對自稱華古的道士笑了笑。


    “萬法門在青林以北,離這裏有萬裏之遙,姑娘沒聽過也是正常的。”華古不但沒有介意她的直言不諱,而且還似乎很喜歡她這種性格,已經很多年,都沒人這樣跟他這麽直接的說過話了。


    “萬裏之遙?這麽遠啊?萬法門?難道你真的是神仙不成?還有你腰間的那個小布袋,居然能變出東西來,是不是真的有仙法呀?”邱妙雪好奇的繼續問道,她心裏根本藏不住事,所以想到什麽便會脫口而出。


    秦昕真的想再拉一下他,雖然他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是他父親跟他說過,探聽別人秘密乃是江湖大忌,搞不好還會有殺身大禍。


    還好華古似乎並有沒生氣,他從腰間解下一個看似平常的小布袋來笑道:“這個嘛,是儲物袋,隻是雕蟲小技而已談不上仙法。”


    “那這個袋子是不是什麽都能變出來,像變戲法一樣。”邱妙雪看著華古拿出來的袋子,兩眼放光的說道。


    “哈哈哈……”華古笑了,這小姑娘居然把自己當成變戲法的了。


    “我可以摸摸嗎?”邱妙雪好奇的問道。


    秦昕實在忍不住了,在旁邊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如果這個道人真是那天救他們的那個人,那他要殺他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邱妙雪見秦昕一個勁的眨眼,關心的問道:“哎呀,昕哥,你的眼睛怎麽了?”


    “沒……沒什麽,好像進沙子了吧。”秦昕揉揉眼睛無奈的道。


    “給你看看也無防。”華古將手中的布袋遞給邱妙雪道。


    邱妙雪興奮的接過小布袋來,入手輕飄飄的如若無物一般,布袋四四方方的隻比巴掌大一點,看樣子也就是粗布製成,她想打開袋口看看裏麵是否另有乾坤,她抓住袋口輕輕一拉,袋口卻是紋絲未動。


    她暗暗加勁,剛開始還怕把這小布袋弄壞了,可是後來不管她用多大的勁,這布袋口好像是貼住的一樣,怎麽都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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