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本來以為青鬆觀就在大銅鎮,或是在離大銅鎮不遠的地方,問明了地方一個人送去就行了,可是聽大哥還有十幾裏路,如果他要一個人去的話,大哥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隻得應聲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兩人隨便吃了點早飯,便準備出發,剛牽上馬還沒去院子,邱妙雪就出現了。


    她笑盈盈的道:“去青鬆觀打獵嗎?我也要去。”


    兩人一怔,原來他們昨天說話的時候,也沒避著邱妙雪,所以他們的話都被邱妙雪聽見了,聽秦楚說去道觀打過獵,這熱鬧她怎能不湊,當然要跟著去。


    秦昕一皺眉道:“我們是去道觀送封信,沒什麽好玩的,不是去打獵,你去街上逛逛買點胭脂水粉的不好嗎?”


    邱妙雪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道:“這個大銅鎮方圓不過才十幾裏,小街小巷的能有什麽好的胭脂,不打獵?那我就要跟你們一塊看看青鬆觀裏的道士長得是什麽模樣?”


    秦昕知道她是故意找借口,但還是有點不想帶她去便道:“青林城裏就有道觀,你難道沒去過嗎?青鬆觀山高路遠的,你還是別去了吧?”


    邱妙雪小嘴一噘裝出一副小可憐的模樣道:“我就愛看這裏的道觀,再說了,我在這裏又沒什麽朋友,而且這裏的人一個個長得都怪怪的,你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深山老林裏呀。”


    秦昕一聽就想笑,大銅裏有這麽多人,還什麽深山老林?而且還說什麽沒朋友,一路上她李嬸孫嫂還有幾個洗衣做飯的姐姐混得不是挺熱乎的嗎?


    秦昕實在不知道怎麽應付這個小人精,有些無奈的看了秦楚一眼。


    秦楚哈哈笑道:“咱們一去一迴也不用了多久,就帶上她吧。”又對邱妙雪道:“這一路上的山道可不好走,你可要想清楚了。”


    “還是秦大哥的大哥好。”邱妙雪的臉象變戲法一樣,立即陰轉晴,不客氣的從秦昕手裏奪過馬韁繩,然後衝秦昕扮了個鬼臉道:“還不快走?”


    “這都什麽叫法啊?還秦大哥的大哥——?”秦昕秦昕無奈的搖搖頭。


    他隻得又去馬棚裏牽了匹馬,三人策馬向青鬆觀走去,一路行來果然如秦楚說的一樣,山道的確不好走,而且是越走越偏,越走道越窄。


    還好秦楚以前去過那道觀,要不然早迷路了。


    直走了一個多時辰,三人才來到了一座山腳下,三人隻能把馬拴在樹上步行上山,在山道上盤旋了半天,才好容易在半山腰的鬆林間看到一座小道觀。


    道觀正門上有一塊破破爛爛的門扁,上麵寫著三個大字“青鬆觀”,雖然扁有點破,可這幾個字寫得倒是龍飛鳳舞、有模有樣的。


    邱妙雪這一路走來,累得香汗淋漓,心中早就有些後悔跟他們來了,剛開始還以為秦楚說山道難走是嚇唬她,沒想到還真這麽難走。


    她在家裏養尊處優慣了,出門不是騎馬就是小轎,偶爾去市集也走不了多少路,現已經來了她也隻能咬牙跟著。


    走了這麽多的路,這會兒她真是又累又渴,可惜水囊也放在山下的馬背上了。


    一看到道觀邱妙雪先驚唿一聲,此刻她就想趕緊衝進去泡杯好茶,先解解渴再說。


    秦昕三人走到道觀跟前,秦楚僅僅看了一眼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他發現道觀的門是虛掩著的,而且門上還有蜘蛛絲,便給秦昕使了個眼色。


    秦昕會意,走到門口本想叩打門環,先看看情況再說。


    可他剛走到門口,邱妙雪卻哪管那麽多,上前就是一把,門“吱呀”一聲的被從外麵推開了。


    秦昕和秦楚二人無奈的對望了一眼,隻能跟著邱妙雪走進道觀。


    道觀的院內有一張石桌,兩把石椅,院中央有一口井,邱妙雪一看井上滿是灰塵,暗叫一聲不妙,連忙撲到井口,往裏一看高興的叫道:“還好有水,渴死本姑娘了。”


    她也不管秦昕他們,將井邊的水桶和麻繩丟到井裏,可是半天也舀不出水來,水桶在水上一蕩一蕩的,就是不往下沉。


    她在家到是見慣了下人打水,可是自己卻沒在井裏打過水,急得她又出了一身的汗,隻能高聲叫:“秦大哥,快來幫幫忙。”


    秦昕過來隻是把井繩一拉再一扯,桶就順利的沉了下去,然後再將水桶提了上來。


    邱妙雪雖然覺得神奇,但此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了,抱著水桶“咕咚咕咚”的喝了個飽,感覺這井水又清涼又香甜,比泡得香茶還好喝。


    喝飽後,還用水洗了洗臉,涼水撲麵,感覺說不出的清爽,開心的道:“秦大哥,這井水好甜呀,你們也快過來喝點,解解渴吧。”


    秦昕看這道觀破敗的模樣,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哪還有心情喝水。


    秦楚也是一臉的驚疑的道:“我幾年前來的時候這裏還有兩個小道士,難道都搬走了?”


    說完話,他運足了內力高聲叫到:“有人嗎?”聲音洪亮,傳得很遠,道觀裏沒有人迴答。


    隻有大山裏的迴聲傳來“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


    見沒人迴話,兩人隻好進層裏尋找,道觀裏總共有五間屋子,卻是一個人也沒有找到,正堂屋裏麵供著一尊已看不清麵目的泥像,供桌上有兩個燭台,上麵的蠟燭已經燒的幹幹淨淨的,香爐裏有半爐香灰,上麵是一隻香也沒有,地上也隻有三個滿是灰塵的蒲團。


    正堂屋的東麵,有三間屋,裏麵隻有幾張滿是灰塵的桌子,和幾張隻有鋪著破草席的土炕,正堂屋的西麵有個廚房,灶台上鐵鍋上也全是蜘蛛絲,而且鐵鍋也已鏽跡斑斑,米缸裏倒是還有半缸已經發黃的大米,種種跡象表明這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秦昕有些不死心,學著大哥的樣,運足了內力的高聲叫到:“有人嗎?”


    同樣還是隻有山裏的迴聲傳來“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


    邱妙雪見他倆喊得好玩,再聽到有迴聲傳來,更覺得好玩,也跟著大聲的叫喊道:“有人嗎?”


    她雖然沒運什麽內力但是聲音清脆,聲音也傳的很遠,一會一個女聲也傳了迴來,“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


    秦昕將這巴掌大的地方,裏裏外外的又找了一遍,確定這裏真的是沒人,走了一個多月的路,居然沒有將東西和信送到,他感覺有些沮喪。


    秦楚知道三弟的心情,安慰他說:“咱們已經盡力了,迴去問問鎮上的人,說不定你要找的人已經搬到鎮上去住了呢,再不行就迴去請爹爹示下吧。”


    秦昕一想也隻能如此,三人便不再多待一起下了山,在山下牽了馬往“大銅鎮”走去。


    秦楚見三弟弟一直心事重重,無精打采的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這也難怪,第一次出遠門辦事,就沒有辦成,心裏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三人迴到“大銅鎮”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一路上邊走邊打聽青鬆觀的事情。


    問了很多人,有的人說不清楚,有的人說那裏早就沒人住了,有的人甚至連青鬆觀聽都沒聽說過,秦昕也覺得蹊蹺,既然魏懷春讓他送信,不可能不知道青鬆觀已經很久沒人住呀。


    問了近一個多時辰也沒有結果,邱妙雪肚子開始咕咕咕的叫了起來,她就有些不耐煩了:“肚子都快餓癟了,咱們先吃了飯再問好不好啊?”


    秦昕根本沒吃飯的心情,也就沒覺著餓。


    秦楚看看天,現在已經到未時了,又看三弟悶悶不樂的樣子便笑著道:“三弟,咱們先吃飽了飯再打聽吧,我知道離這不遠處有家野味館,那味道真是……”說著話竟流起口水來,誇張的“吸溜——”了兩聲接著道:“保證你們在青林城沒吃過。”


    邱妙雪一聽到有好吃的,第一個先叫好:“我到要看看能讓秦大哥的大哥流口水的野味有多好吃。”一邊說著一連也覺著秦楚的樣“吸溜——”了兩聲。


    秦昕想想也沒別的辦法,對著邱雪妙笑道:“你就知道吃!”


    邱妙雪伸了伸舌頭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嘛!”


    秦楚哈哈大笑,七拐八轉的將二人領到了一個小胡同,遠遠的就聞到陣陣的香氣撲麵而來,邱妙雪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一聞到香味立即就高聲叫道:“好香,好香,這是什麽肉這麽香?”


    放眼望去,胡同裏有幾家鋪麵,中間有一麵紅邊黃麵的四方小旗,旗上幾個大字“楊記山珍館”。陣陣香氣就是從這家飯館裏飄出來的。


    掌櫃的一看有客人來了,連忙招唿道:“客官您幾位裏麵請。”一麵把三人往裏麵讓,一麵轉頭喊道:“小毛子,快來把客人的馬牽到後麵去。”


    裏麵應聲出來了個小夥子,把三人的馬牽走了。


    三人走進的店來,這店看著不起眼,但是裏麵還挺寬敞,有八九張大桌子,其中一張桌子上已經坐了六大漢正在那吃飯,這六個大漢一個個長的身高馬大的,一看就是本地之人,他們見有人進來了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的繼續吃著飯。


    秦昕三人進來後,找了一張靠窗子的桌子坐下了。


    掌櫃等他們都做好了才笑著道:“您幾位來點什麽菜,要醃菜還是時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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