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在街上閑逛了一陣就迴府了,剛一踏進大廳便看見蘇飛坐在椅子上發愣,張俊道:“咦,哥哥,你不是陪師姐迴家嗎?怎麽那麽快就迴來了?”蘇飛垂頭喪氣道:“唉!別提了!她在迴家路上一直悶悶不樂,我一直在說笑想逗她開心,誰知她卻卻不理不睬的,送到她門口,她既沒叫我進去我哪還好意思進她府上。”張俊正想說些安慰的話,一個奴仆走了過來道:“晚修課時間到了,紀先生叫你們過去。”張蘇二人聽到這句話均哭喪著臉,張俊道:“哥哥,你先過去吧,我拜見了外公和母親後才過去。”蘇飛道:“你記住在爺爺麵前努力吹捧自己如何奮勇殺敵,我早先去拜見爺爺時就誇張地說了一番,爺爺賞了我好幾千兩。”說著從衣袖中掏出一把銀票在張俊麵前晃來晃去,得意地走了。

    張俊來到蘇天霸的書房,蘇天霸仍是一副慈祥而又不失威嚴的樣子,在張俊眼裏,蘇天霸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蘇天霸雖然在江湖上威名遠播,人人敬畏,但在家裏卻是一位普普通通、隨和的老人。蘇天霸用關懷的目光看著張俊,道:“俊兒經過這次戰役樣子變得成熟多了,終於長大了。”張俊道:“外公,俊兒早就是大人了,隻是在你們眼裏從來沒把我當大人。”蘇天霸笑道:“傻孩子,在我眼裏你始終是個愛哭愛鬧的小頑皮、小搗蛋。”張俊依足蘇飛的話去做,把自己奮勇殺敵的經過說了一遍給蘇天霸聽,並運用了誇張手法,終於在蘇天霸那得來了一筆銀票。

    張俊接著來到蘇巧雲的房間,他在對付母親的戰略上和對他外公的截然不同,一見到蘇巧雲便不斷訴說自己如何在戰鬥中死裏逃生,如何度過千難萬險,說得是九死一生。張俊這一招成效不錯,蘇巧雲對自己的寶貝兒子問長問短,生怕他少了一根頭發似的,博得母親憐愛後,張俊向她拿銀子她哪能不給,就這樣,張俊又從蘇巧雲那拿到了幾千兩銀票。

    張俊興高采烈的來到紀靈運書房,拜見了紀靈運後,望了一眼蘇飛,蘇飛正坐在一旁低著頭,表情痛苦無奈,張俊登時便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紀靈運緩緩的道:“張俊,你來說說昨夜大戰後有何感想?”張俊心想:“我可不能重蹈哥哥的下場。”遲疑了一下道:“昨夜激戰真是慘目忍睹,我被逼要與那些素不相識,無怨無仇的人生死相搏,真教我心裏難過,雖然我很不忍心,但是被逼無奈,隻好讓他們一個個飲恨在我劍下。經過此戰,我覺得自己應該棄武從文,做個像紀師父這樣的文人多好,既能與世無爭,又能教書育人。”紀靈運搖頭笑道:“你說得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不過仍要與蘇飛一樣罰抄孔孟古文一遍。”蘇飛聽了用憐憫的目光看了張俊一眼,張俊不服道:“難道我追求寬厚仁愛的孔孟之道有錯嗎?”紀靈運笑道:“話說得沒錯,但是你口不對心地說出來卻是大違孔孟之道。”張俊與蘇飛無奈地退出了書房。

    張俊問蘇飛道:“哥哥,你為什麽會被老頑固抓來罰抄?”蘇飛歎道:“我隻是說覺得江湖好玩、刺激,誰知就挨罰。”張俊嘲笑道:“你太笨了,明知老頑固是學孔孟之道的,你這樣說不被罰才怪。”蘇飛道:“你聰明,還不一樣要罰抄?”張俊道:“不要再說這些掃興的話題了,我們今晚得了這麽多銀票不如去花滿樓喝花酒怎麽樣?”蘇飛悅道:“我正有此意,不過不去花滿樓,最近我聽說新開了家妓院叫‘望月樓’,我們去望月樓。”

    兩人乘坐馬車來到望月樓,隻見這樓規模宏大,遠勝“花滿樓”,朱紅色的外牆和大門,內中院落從從。把門的兩位大漢迎了過來,見他們衣著光鮮,神采照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恭敬道:“歡迎兩位公子大架光臨。”張俊隨手拿出兩張銀票賞給大漢,傲然道:“帶路吧!”大漢打躬作揖,領路前行。來到主樓,一名頗有姿色的中年婦女迎了過來,嬌聲道:“喲!什麽風竟然把張蘇兩大公子吹了過來。”張蘇二人同時生出驚訝表情,道:“你怎麽認識我們?”中年婦女佯嗔道:“奴家以前是在花滿樓做的,二位公子都是花叢老手,經常出入花滿樓,奴家當然認得你們,可是公子卻把奴家給忘了。噯!喚我作桂娘就成。”

    桂娘領著張蘇二人來到大堂十多組幾椅靠角的一組坐下,兩名十六、七歲的小婢迎了過來,斟茶奉巾,侍侯周到。張俊環顧一周,隻見堂內坐了十多組賓客,鬧哄哄一片。張俊笑著對桂娘道:“由於本店剛開不久,所以特地從揚州請來了名震天下的名妓謝瑩瑩,讓她今晚在這彈上一曲,好增加望月樓的人氣。兩位公子都是風流才子,應該早聽說過謝瑩瑩的大名吧!”正所謂“煙花三月下揚州”,揚州城的青樓自是天下聞名的,而謝瑩瑩又是揚州所有妓院中最紅的一位歌妓,豔名播於四海,張蘇二人又豈會不知她的大名。蘇飛喜道:“我早就聽說過謝瑩瑩的大名,一直恨未相見,今天太走運了,竟然能一睹謝瑩瑩的芳容。桂娘,看來望月樓的麵子還真大,竟能請得動她。”張俊問道:“桂娘,你是這樓的樓主嗎?”桂娘媚態橫生道:“我們樓主貴人事忙,奴家隻是代樓主管理這裏罷了。”蘇飛問道:“你們樓主是誰,竟有這麽大的麵子能請動謝瑩瑩。”桂娘歉然道:“這個我們行裏有規矩,恕奴家不能告訴二位公子。”張俊暗想:“看來這望月樓的靠山定很大,那樓主肯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堂內忽然響起一片歡唿雀躍聲,樓上四名俏婢的簇擁下一位身穿淺黃色薄衫的美女正以極其優美的步姿走向樓下。張俊見了腦袋像被轟了一下,那女的竟然美到他看了險些暈過去。那美女皮膚雪白嫩滑,肩如刀削,腰若絹束,一對明眸顧盼生妍,令人神為之奪。特別是她那豐滿而又美妙的身段配合著那優美的步姿,更顯成熟迷人,使人無法抗拒她的誘惑,全場賓客無不色與神受。謝瑩瑩慢步走到樓下高上地麵三層的平台,平台中央處有個上等紅木製作的桌椅,桌上擺著檀木製的古箏。謝瑩瑩來到長椅處坐下,一對雪白纖手撫摸著古箏,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風情萬種,如此迷人,令眾人覺得銷魂蝕骨。

    謝瑩瑩那明亮烏黑的眸子在四周賓客麵前環顧了一遍,用極其清脆婉轉的聲音道:“謝謝大家今晚這麽賞臉,瑩瑩在此獻醜未大家撫奏一曲,以表達瑩瑩的謝意。”座下頓時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隻見謝瑩瑩的一雙纖手在琴弦處來迴觸摸,一縷縷優美動聽的琴聲傳到賓客耳裏,使賓客如飄進仙境,謝瑩瑩的琴技絲毫不遜色於杜映雪。

    撫奏完一曲後,掌聲再次淹沒了整個大廳。桂娘走上平台,滿臉喜色,大聲道:“現在是投標時間,誰在競標中獲得最終勝利,瑩瑩小姐將為他獨奏一曲。”眾人聽得能使佳人為己獨奏,那是何等榮幸,均大聲叫好。桂娘見群情轟動,知道今晚肯定要大賺一筆,愉悅之情盡顯於臉上,提了提嗓子道:“底價是五千兩!”這底價顯然對一般人已是天文數字般,但來得青樓消費的大多數都是揮金如土的闊綽富人。有人喊道:“我出六千兩!”,“我出一萬兩!”“我出一萬五千兩!”......等到已經出到三萬兩時,張俊瀟灑地站起來,五指伸出,傲然道:“我出五萬兩!”蘇飛連忙扯了扯張俊的衣袖,道:“你瘋啦!我們哪有那麽多的銀兩。”他當然不知道張俊有個杜映雪送的價值十萬兩的夜明珠,張俊拍了拍蘇飛肩膀,笑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本來出到三萬兩時已經很少人有能力再競標下去了,這時張俊出到五萬兩廳內更是鴉雀無聲,眾人都用羨慕的目光瞧著張俊。桂娘喊道:“五萬兩一次,有沒有人能出得更高?”過了片刻又道:“五萬兩第二次!”廳內還是一片寂靜,桂娘再道:“張公子出五萬兩,第三次!成...”話還未說完廳內有一風度翩翩的公子站起,道:“我出十萬兩。”此話一出,全場為之震驚,眾人都把目光望向這闊綽公子,隻見這位公子穿著黃色底繡上龍紋的華麗錦袍,腳踏虎皮式皮靴,手上輕搖摺扇,臉帶微笑,長得一表人才。張俊本來是洋洋得意,轉眼間即用嫉妒的眼光看向那公子。桂娘喜道:“這位氣宇不凡的公子出手如此闊綽,請問尊姓大名?”那位公子一字一句道:“在下叫宋祁玉。”此言一出,全場立即打破了沉靜,立時人人議論紛紛,青樓女子無一不把美目飄向宋祁玉,可見此人名氣之大。張俊問了問隔壁坐的賓客:“宋祁玉是誰?怎麽你們聽了都這麽大反應,我看你這麽崇拜他,莫非他是你爹嗎?”那賓客道:“你連宋祁玉都不認識還怎麽出來混,我爹要是宋祁玉那就好了,宋祁玉是江南首富,並且為人長得英俊瀟灑,兼且武功了得,文采橫溢,可以說是人中龍鳳,很多美女都傾心於他。”張俊暗想:“沒那麽誇張吧,照這麽說他豈不是接近完美?我看這位兄台竟然想認比自己還年輕的人作爹,跟那賣國賊石儆瑭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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