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時閆青也沒放假,因為年底對賣東西的來說是個旺季。各大商城都打出8折7折的招牌。打折前都是把價位提高再打折的。有高利多銷誰還做薄利多銷。  這天卞經理帶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人進來。“閆青!開發票”卞經理對閆青說。然後拿了一個數碼相機遞給那個人,迴頭對閆青說:“寫成公家用品,開五千”。閆青硬著頭皮亂編,二千塊錢的數碼相機開成五千還得變成公家用品,閆青最煩這種事了,但這種事常發生。胡亂寫了幾樣東西湊成五千遞給那個人,那人接過去也沒看說“老卞!我先走了,這數碼相機二千是吧,我迴去報銷了,你再去我家拿吧,我給你二千五,我家還有幾瓶好酒呢!”說完笑嗬嗬的向外走,“行!我去你哪裏拿就行了”邊說邊送他出去。

    卞經理迴來後坐在椅子上對著閆青語味深長的說:“看到了吧!知道共產黨是怎麽腐敗的了吧,剛才那個是市委的領導”閆青無語。

    第二天下午下班後,閆青去了李陽的寵物店,這個寵物店所處的位置也算是繁華地帶,招牌做的也挺可愛,室內裝飾也不錯,不過進去後總難免有異味。寵物還真不少。“效益怎麽樣呀?”閆青問。

    “還行!利潤很高就是顧客太少,一般的顧客隻買很普通的小狗小貓這種利潤低,比較名貴的寵物利潤高,但隻有有錢人才要。這樣的顧客太少了”李陽給閆青介紹各種寵物,他指著一隻很特別的貓說:“這是咱們這的特產叫獅貓,這是清朝時迴民用波斯貓和咱們這的本地貓交配而成的。你看它的眼睛一隻是黃色的一隻是籃色的,還有紅色的、綠色的好幾種顏色。這是世界上唯一眼睛不同顏色的貓,隻有波斯貓和咱們這的本地貓才能配出這種貓”李陽興致勃勃的給閆青介紹。閆青也不知道李陽怎麽這麽快就懂得了這麽多,一定是用功查資料學習了,在學校學習他可沒這麽用功過。他們坐下過聊起了他們現在的人生觀點 ,“在這個世界上沒錢是絕不行的,有錢就有了一切”李陽感慨的說。

    “錢不必多夠花就行”林泉說。

    “夠花?夠花是什麽概念?怎麽個花法算夠花?”

    “衣、食、住、行都有就行了”林泉說。

    “那穿什麽衣?吃什麽?住別墅還是睡大街、步行還是開法拉利”李陽帶諷刺味的說道。他們現在的社會思想角度不同了。

    第二天閆青在公司不忙的時候打開qq聊天。“玉孤雪”在線,他們幾乎是天天聊天的,因為他們上班時可以上網。閆青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子,他問過她,她不說。她也非常喜歡宋詞,隻不過喜歡那種淒悲的詞。閆青管她叫姐姐,因為她比他大兩歲,她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見見你”閆青飛快的打道。

    “為什麽?”

    “跟你聊的很投機,想和你交個朋友”閆青迴複。

    “現在不是朋友嗎?”

    閆青苦笑了一下,迴了一個“是”。

    “好吧!晚上六點我們到湖邊走走吧”“玉孤雪”迴。

    閆青馬上迴“好的”。

    晚上古樓下,閆青站在古樓南門。他和玉孤雪約好在這裏見麵的。一會一個女孩走過來。“你好!你是閆青吧”那女孩問。

    “是!你就是“玉孤雪””閆青看著那女孩說。

    “是!你在這裏等很久了吧!”玉孤雪說。

    “沒有!我也剛來”閆青看著這個女孩,皮膚很白,身材很豐滿,很有女人味的那種,但是有一雙沒有光澤的眼睛和一張憔悴的臉。

    “我們去湖邊吧”玉孤雪說。

    “好”閆青和她向湖邊走去。環城湖離古樓不遠,他們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了吧”閆青問。

    玉孤雪笑了笑淡淡的說:“以後不要再問我的名字了,叫我的網名玉孤雪好了,叫我雪也可以”

    “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為什麽總這麽憂鬱”閆青小心的問。

    玉孤雪靜靜的望著湖麵,今晚有微風,月是麥芽月,“半年以前我和我男朋友常來這裏”玉孤雪說。

    “現在你男朋友呢?”閆青忍不住問。

    “半年前他愛上了另一個女人”玉孤雪低下頭望著草地上的幾朵花,這片草地是零星的有幾朵叫不出名子的鮮豔的小花。雖然在傍晚但也格外的顯眼。閆青明白了是什麽讓這個開心活潑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憂鬱、憔悴的女孩。“那種人不懂愛情的純潔和神聖,是不值得愛的”閆青試圖安慰她。他們望著垂柳沉默了一會。玉孤雪指著不無處一個小島說:“我們以前常去哪個島,很多人稱它叫“情人島””。那是個人工島,不能算大,可以說小。也就方圓二裏地。和岸邊用木橋連接著,閆青和可心去過那個島,上島上玩的的確都是一對對的情侶,可他不知道別人都叫它情人島。因為島上人太多,所以閆青就去過一次,他喜歡和可以到沒人的地方呆著。“我們過去走走”玉孤雪說道。閆青跟在她後麵朝小島走去。今晚島上的人並不多,他們就看到幾對,也看到了一個老人拎著一個小孩,看來到這情人島上的人並不完全都是情人。玉孤雪慢慢躺在草地上,“以前我們總是躺在這裏看月亮數星星”玉孤雪輕輕的說。

    閆青慢慢坐在草地上說:“應該把一切全忘記,重新開始,不要活在過去的迴憶中”

    “我每天都在想盡辦法忘記”玉孤雪無奈的說。閆閆青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一個失戀的人,他沒這方麵的經驗。“多情自古空餘恨”玉孤雪幽幽的說,然後她又低吟:

    我的所愛在山腰;

    想去尋她山太高,

    低頭無法淚沾袍。

    愛人贈我百蝶巾;

    迴她什麽:貓頭鷹。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心驚。

    我的所愛在鬧市;

    想去尋她人擁擠,

    仰頭無法淚沾耳。

    愛人贈我雙燕圖;

    迴她什麽:冰糖葫蘆。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胡塗。

    我的所愛在河濱;

    想去尋她河水深,

    歪頭無法淚沾襟。

    愛人贈我金表索;

    迴她什麽:發汗藥。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經衰弱。

    我的所愛在豪家;

    想去尋她兮沒有汽車,

    搖頭無法淚如麻。

    愛人贈我玫瑰花;

    迴她什麽:赤練蛇。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由她去罷。

    閆青聽著,他記起好像看過這首詩,是誰寫的了?“這是不是魯迅的詩?”他問。

    “是呀!你也喜歡魯迅的作品呀?”玉孤雪轉過頭來看著閆青。

    “魯迅是中國近代文壇上最有成就的文人,他的作品我看過很多,這首詩我也是模糊的記得好像是他的,這首詩的題目我記不清了”閆青說道。

    玉孤雪微笑了一下:“叫《我的失戀》”。

    他們沉默了一會玉孤雪突然說:“謝謝你今晚分擔我的憂愁,我該迴去了”

    “我送你迴去吧”閆青急忙說。

    “不用了,我自己迴去就行了,你也快迴去早點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閆青迴到家已10點多了,他寫了會日記便睡了。

    又一天上午,閆青在公司裏,卞經理說:“某高中的機房電腦要更換新的,今天下午招標,我先去看看”他交待了一下就出去了。午飯後,卞經理早已迴來了,“卞經理,下午不是去招標嗎?”閆青提醒他。

    “不用去了,去了也白去,這次有方遠電腦公司的,方遠電腦公司的老板在市教育局和市政府都有親戚,這次招標隻是走走過場罷了”卞經理說。

    “那直接讓方遠電腦公司的做不就得了,幹嗎還再招標”閆青說道。

    卞經理笑了笑說:“人家總不能做太引起公憤吧,現在這地區教育機構的工程差不多他都壟斷了,已有人告他了,他這樣做讓別人抓不住把柄呀!”卞經理把煙頭摁在煙灰缸裏又點著了一支煙吸了幾口接著說:“在這個世上用錢買不到的東西太少了,少的可憐,可憐到能數的清”頓了一頓“我剛畢業的時候也是什麽也不懂,不懂錢的重要,等我多次受了沒錢的挫折後才開始拚命的掙錢。。。還有男人的錢要和女人的年齡一樣保密,當女人的年齡不在是秘密的時候,男人的錢也應該保密。至於朋友,世界上所有的朋友都是互利關係的,當一個人不能再給另一個人好處時,他們就不會再是朋友了。說好聽一點就是互相幫助。所謂真正的友情也是如此,他們在對方那裏得到的好處是分擔自己的煩惱和快樂,在你失意的時候他會陪你喝酒,當你不能分擔他的煩惱時,你們也就疏遠了,漸漸的也就不是朋友了”他說完對閆青笑了笑,“我說的這些都是我的經經驗,你慢慢會明白的”閆青現在不完全明白,他隻是聽著。

    又過了一段時間,現在已是炎夏了,最近一段時間,閆青沒有和可心去湖邊。因為可心說她現在很忙,沒時間。晚上他自己在屋裏看書,李陽打來電話“哥們,出來陪我喝點吧”。

    李陽、林泉和閆青三個人,他們喝的是啤酒,李陽一直在喝,林泉也不說話,“怎麽了?”閆青問。

    “我們的店關門了”李陽說。

    “為什麽?”

    “我們沒有經驗,沒有技術,幹這個是不行的,那些寵物很多生病的,半死不活的,也不吃食,你說能不關門嗎?”

    閆青端起酒杯喝了幾口。“來!哥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沒酒喝白水”李陽說著喝了幾大口。然後笑了笑說:“放心吧哥們,我不會被擊倒的,還有的是機會,我會從頭再來的”接著又說:“孫開文真tmd不地道,你得意時他經常出現,你失意時,他就忙的要命了”其實閆青早就覺的孫開文不夠朋友,最起碼高文彬出事的時候他應該去看看的,他沒有去。林泉突然說:“我就要走了,離開這個城市了”

    “去哪裏?”閆青忙問。

    “去上海”林泉說。

    “你怎麽突然想去哪裏了?”閆青接著問。

    “我早就想去了,在這個城市呆的太久了,煩了,去哪邊呆幾年,過幾年就迴來”

    “你準備什麽時候走?”閆青又問。

    “後天吧,我已準備好了”林泉說。李陽低著頭吃羊肉串。

    這天閆青和李陽把林泉送到火車站,“一路順風,我盼著你早點迴來”李陽緊握著林泉的手說。他們這兩個從光屁股就在一起到現在還沒分開過的好朋友現在莫免有很大的傷感。他們說了一些送別的話,看著林泉走進檢票口。李陽和閆青走出車站,“林泉看起來很正常,其實這幾年他並不快樂,希望他在上海能好起來,這個城市有他的快樂和悲傷,有他最美好的童年,過幾年他會迴來的”閆青跟著他走,沒有說話,他基本上能明白。

    一個星期六的晚上,閆青正在看書,手機響了,“喂!閆青”可心的聲音。

    “可心!你在哪裏呀?”閆青問。

    “我有件事給你說”可心頓了頓說。

    “什麽事?”

    “我。。。我們分手吧”可心突然轉變語氣。

    “啊!為什麽?”閆青蒙了。

    “我不愛你了”可心說。

    “為什麽?”閆青還是哪句話。可心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閆青緊張的問。

    “是”可心用冰冷的語氣說。

    “他是誰?”閆青問。

    “你別管他是誰,他是一個廠長的兒子,比你有本事”可心說。

    “咱們出來談談好嗎?”閆青柔聲問。

    “不必了,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可心像寒冰一樣的語氣直刺入閆青的心。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閆青大聲說這句話的時候可心已把電話掛了。

    閆青腦子裏亂亂哄哄的,他想不通,他想不通的太多了。他一個人買了幾瓶酒朝湖邊走去,一個人坐在草地上大口喝酒。看著湖麵和垂柳。葉子的離開,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三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了,來的快去的也快,但這是為什麽?是她做了金錢名利的奴隸!但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不會在金錢名利下低頭,這並不是現代人的弱點。是自古以來人們便在金錢名利下活著,他們為了金錢和能出人頭地不惜一切代價,自古就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古言。閆青想起了可心最喜歡拜倫的詩,他停住手中的酒,躺在草地上低聲吟著拜倫的那首《好吧,我們不再一起漫遊》:

    好吧,我們不再一起漫遊,

    消磨這幽深的夜晚,

    盡管這顆心仍舊迷戀,

    盡管月光還那麽燦爛。

    因為利劍能夠磨破劍鞘,

    靈魂也把胸膛磨得夠受,

    這顆心嗬,它得停下來唿吸,

    愛情也得有歇息的時候。

    雖然夜晚為愛情而降臨,

    很快的,很快又是白晝,

    但是在這月光的世界,

    我們已不再一起漫遊。

    酒喝多了,累了、倦了、困了,躺在草地上就睡了。迷迷糊糊中被凍醒了,已是半夜了,他坐起來,頭痛的厲害,像是千萬個針紮在頭上。他看著垂柳和湖麵發呆。“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正好形容此景。他感覺到全身發冷,站起來走迴家去了。到家喝了幾口水,倒頭便睡,這一覺睡的很好,一直睡到手機鈴聲把他吵醒,“喂!閆青,你怎麽沒來上班呀?”卞經理的聲音。

    閆青頭很痛,臉上發熱,用一隻手捂著前額嘶啞的聲音說了句:“我感冒了”

    “不嚴重吧,不舒服就休息一天吧”卞經理很解人意的說。

    閆青又睡了一會,起來洗了把臉,吃了幾片感冒藥。看了看表11點了。然後就在大街上漫無目地的亂逛。在一個大超市門前遇見了王月征,“閆青,今天怎麽沒上班呀?”王月征問。

    “我請了天假”閆青漫不經心的迴答。

    “你的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呀?”王月征關心地問。

    “沒有”

    “還沒吃飯吧!走!一塊去吃飯”說著就拉著閆青的手去找飯館。

    王月征點了幾樣菜,吃起來,閆青沒胃口。“怎麽了?哥們,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失戀了”閆青拿起筷子枷菜,沒有迴答。“哥們!聽我說,寧可為一條狗傷心,也別為了一個女人作賤自己,那是最不值了,我是過來人,我了解你現在的感受”王月征安慰閆青又說“我剛才以為你不舒服呢,沒要酒,咱們喝點酒吧”他說著要了兩瓶青島啤酒。“哥們,想開點別吊死在一顆樹上,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沒事,我想的開”閆青淡淡的說。

    “那就好,愛情的承諾就象“操他媽”一樣,經常說卻很難做得到!這世上不管少了誰地球照樣轉,你生命中少個人也是無所謂的,現在少一個,以後會來很多”

    “我明白,為了一個女人不值”閆青說完喝了口酒。他無法相信也絕想不到可心竟會為了名利出賣愛情,他現在也覺得為了這種女人不值。

    下午迴到家,翻開日記本亂寫,他想到了在學校的那段時光,多麽短暫而燦爛,像曇花一現。想到了高文彬,他在日記上寫道:我現在才明白,愛情的誓言是建立在愛對方的前提下,當愛情結束,誓言早就無影無蹤了。

    愛情已被金錢俘虜,

    友情已被魔鬼喚走。

    剩下一個孤獨的靈魂,

    一個上帝的玩物。

    他接著寫道:前路一片渺茫,站在茫茫的大地之中,沒有任何東西,沒有任何依靠。什麽也看不到。多想有人給我些安眠藥,讓我在沒有痛苦的美夢中離開這個淒冷的世界,但是不可能,是不能。這是種比絕望還難受的感覺,或許這就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

    他最後寫下:我發誓,這輩子絕不再對任何女人動真情。

    晚上,閆青突然想去上通宵。畢業後他還沒上過通宵,因為他要上班,要工作,要吃飯。

    網吧的人並不多。他在網上看到了一個關於“黑色星期天”的貼子,有很多關於這首音樂的評論“這是一種從喉嚨裏吐血的聲音”“30年代歐洲的音樂,被稱為“魔鬼的邀請曲”已有上百人因為聽過這首音樂而自殺,40年代被歐美聯合封殺”閆青心中一驚,但還是好奇的聽起來,他除了感到這首音樂很淒涼很傷悲這外沒別的感覺。他心裏慶幸自己不懂音樂,英語也不好,聽不懂唱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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