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車已到了這所學校。還沒進校門口就看到了“歡迎新同學入校”,最顯眼的標誌就是校門口柱子支起來的很大的一個球,大約直徑有2米吧,上麵寫著3個英文字母“mpc”閆青看不懂什麽意思。他拎著行李包向校內走,走進校門口就有身上橫掛著彩幅的人迎上來,上麵同樣寫的是“歡迎新同學入校”

    “你好!你是新生吧?”

    “是”閆青迴答。

    “你是中專班的?還是大專班的?什麽專業呀?我帶你去找吧。”對方很熱情詢問。

    閆青很簡單的迴答了她:“中專,計算機”

    “你跟我來吧”說完便帶閆青向辦公樓走去。閆青跟在她後麵心裏想著這個不是老師吧!怎麽這麽年青好像比自己大不幾歲呀,“你是老師嗎?”閆青問了她一句。

    “我不是,我是比你大兩屆的學生”說著衝閆青笑了笑。

    閆青跟著她走進“新生報到處”,她對一個中年婦女說:“付老師,您查查看這是您的學生嗎?”

    那個付老師拿起一個本子微笑著對閆青說:“你叫什麽名子呀?”

    “我叫閆青”

    付老師在那個本子上找著,那個本子應該就是他們班的名冊吧!“你是我們班的學生,我是你班主任”付老師微笑著接著對閆青說:“我帶你去宿舍吧!”

    閆青馬上迴答:“謝謝老師!”然後跟著付老師向男宿舍樓走去。

    “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呀?”付老師問。

    “我是五中畢業的。”閆青迴答。

    “哦,五中的呀,聽說五中的學生學習都很好是吧,”付老師問。

    閆青笑了笑沒有迴答,要是都學習好我做什麽來這學校上中專呀,我就去上高中了,他心裏想著。他看到付老師那肥胖的身體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樣子特別滑稽,那個樣子和企鵝很像,特別好笑,閆青沒有笑出來他忍住了。走到302宿舍門口停住了,閆青看到了門上貼的名單上麵有八個名子,第二個名子便是他的。這時付老師說:“你就在這個宿舍,你自己整理一下吧!我還有事,記著下午4點到教室,咱們是中專5班”說完就走了

    閆青推開門走進宿舍,裏麵已經有3個人了。這是8個人的宿舍,一共4張床全是上下鋪,靠門口有一個大櫃子上麵有八個小櫃子正好是一人一個,還有一張桌子,4張橙子。現在3個人都看著他。其中有一個長的挺酷,留著毛寸,就是臉上有幾個青春痘,問他:“你是這個宿舍的呀?”

    “是呀,”

    “歡迎歡迎!!”邊說邊鼓掌,隨後在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來,哥們,吸支”

    “不!我不吸煙”閆青解釋著順手把行李放在靠窗邊空著的一個上鋪上。

    “哦!你不吸煙嗎?不吸煙的都是好學生,都去上高中了,你怎麽會來這個學校呀?”他嬉皮笑臉的說著。

    閆青苦笑,他們以後就要在一起渡過三年,不想一開始就被他們劃成異類。硬著頭皮說:“我現在不想吸”

    那個人也不在勉強,接著說:“我叫李陽,他叫林泉,”他指著一個很秀氣,臉很白淨的男孩,林泉對他笑了笑。李陽接著說道“我和他小學、初中都是同學,你叫什麽呀?”

    “我叫閆青”他一邊整理著自己的床鋪一邊迴答。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人開口說:“我叫田家方,咱們宿舍才來了4個,看來大家都不著急呀,都沒當迴事呀!”說完嘿嘿地笑。這畢竟是開學第一天誰能不當迴事呀!大家都在家忙著收拾行李是不是帶這個帶哪個的,都沒有上過住宿學校不知道什麽該帶什麽不該帶什麽,在家浪費了時間所以大多數下午才到。“咱們到處轉轉吧,”田家方提議。

    “沒什麽好可看的,我已經看過了,我還是先睡會了,到4點叫我呀!謝謝了”李陽說話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

    “走!我去”閆青正想看看這個學校呢,跟著田家方出去了。李陽沒去林泉也就沒去。

    這學校比五中大,但大不了多少。兩棟教學樓,一棟是大專班的,一棟是中專班的。一棟辦公樓。一棟男宿舍,一棟女宿舍,還有一棟大餐廳。就這幾棟比較大的建築物。

    他們走到操場上轉了圈,閆青看到沒有乒乓球台,有點失望,以後就不能打乒乓球了。然後他們到了宿舍後麵,宿舍後麵算是個小花園,有幾座用石頭堆成的小的可憐的假山。這裏還有很多花花草草,但沒有五中的漂亮。這時田家方問閆青“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呀?”

    “我是五中畢業的,你呢?”閆青說。

    “我是垃圾學校的,英才中學的。你是高中沒考上嗎?”田家方麵帶微笑的說。

    “是,我想來這裏上中專的大多數都是沒考上高中的吧!”閆青現在想到自己已和初中的同學各自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兩條路,不由的感歎道。

    “你報考的哪個高中呀,考的多少分呀?”田家方說。

    “我報考的三中,考了415分和錄取分數線差一百多分呢。”閆青說。

    “嗬,不錯了,比我好多了,我才考了320分,嗬嗬”

    “咱們到教室去看看吧。”閆青看到教學樓上有很多人。

    “好,你知道咱們班在哪裏嗎?”田家方說。

    “不知道,找找吧,”閆青說著走向教學樓田家方跟在後麵。他們不知道中專5班在哪,就每個教室的挨著找。在二樓樓道口右轉處就看到了門上的牌子“中專5班”。教室裏沒幾個人,他們都圍在桌子邊聊天呢,他倆進來幾個人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聊天。他倆在教室看了看就出來了。“迴宿舍吧”田家方說。

    到了宿舍8個人都已到齊了,被褥都已鋪好,正在聊天呢!田家方進了宿舍就發表言論了:“同胞們,咱們這個學校比較垃圾,沒什麽好玩的也沒看到美女,咱們班好像40多個人,剛才我到教室看到40多張桌子”

    “哦!我給你倆介紹一下吧”李陽沒有睡覺,現在看來已和剛來的4個已經混熟了。“這都是咱們宿舍的,他叫齊天磊”他指著一個身材挺高,但比較瘦。“你們好”齊天磊說。

    “他叫高文彬”李陽的手繼續指著,這是一個很壯的帶著原始人味道的男孩,不知道“文”和“彬”怎麽有做了他的名子,“大家好”高文彬咧著嘴笑了笑。

    “他叫王演繹”這次被指的是一個麵帶生硬的微笑,皮膚黑黑的。

    “他叫孫開文”這個頭發烏亮的小夥子笑了笑說:“你們好”

    “你們倆自我介紹一下吧!”李陽繼續說。

    “大家好!我叫田家方”

    “我叫閆青”

    他們說完便坐下來和他們聊開了。

    4點大家都到了教室裏。付老師已在教室。付老師站在講台上說:“同學們!大家先隨便坐下,明天咱們再排位”閆青和高文彬坐在了最後一排。“咱們班有46位同學,現在全部到齊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付,叫付豔花,以後就是你們的班主任了”接著說道:“大家輪流到講台上做一下自我介紹吧,大家可以說一說為什麽選這個學校,到這個學校來學計算機專業”這時李陽也在後麵對著幾個人輕聲唱著:“豔花豔花滿天飛,你為誰嫵媚……”後麵幾個人忍不住笑了,閆青也感覺付老師的名子與她的人極不相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家輪流上講台做自我介紹。有一個叫李珍珍的女孩說她沒考上高中,也不想上學了,不過家長不同意,他家長說如果她不上學就不要她了,她是被家長迫來的,至於計算機專業也是家長選的自己不知道怎麽迴事。教室裏開始熱鬧起來。還有一個河南的用河南話慢條斯理的說“俺是河南的,俺叫梁成龍”引起了爆笑。其中一個女孩引起了閆青的注意,這個女孩不能說很漂亮,但比一般的都漂亮的多,最重要的是看上去很清純,她叫張可心。還有一個看上去比這班裏的人年齡大些,更成熟些,她說她沒考上大學才來這裏學計算機的,她叫歐陽雪萍。大家做完自我介紹後,付老師又說了些餐廳就餐等生活方麵的事,大家就散了。

    晚飯時間到了,閆青和高文彬到餐廳弄了點炒菜和幾個饅頭吃了。迴到宿舍後李陽說:“我見廚房炒菜了,好大的鍋,用的是大鐵鍁翻菜,看了就惡心”

    “以後我們就不缺鐵了”閆青笑著說。

    “豬多沒好食,人多沒好飯”高文彬說了句像是哲理但又讓人惡心的話。

    晚上大家躺在床上聊天。田家方說“兄弟們!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生日”

    李陽馬上附和道:“對!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生日吧,哥幾個以後就是兄弟,我是八六年十二月六日的”……

    “老大是高文彬,老二是……”

    “老二是王演繹,老三是我,老四是齊天磊,老五是孫開文,小六是李陽,小七是林泉,小八是閆青”

    “哦!我的年齡最小呀!”閆青嘀咕著。

    “大家以後就這樣叫了”李陽說。

    “哎!你們說咱們班的女生誰漂亮”話題轉到了議論班裏的女生誰漂亮誰可愛了。

    “歐陽雪萍挺成熟的,還不錯吧”田家方說。

    “李珍珍屬於活潑開朗型的,長的也不錯。”

    “歐陽雪萍上過高中,這麽大了,肯定有男朋友了吧!”李陽說完接著又說:“我看李珍珍是辣妹型的,大家可小心點呀”

    “你們看那個郭小紅怎麽樣?哈哈……”孫開文說完大笑,其他人也跟著笑了。

    “光聽這俗氣的名字就知道好看不了,可是見了她以後就知道聽名字判人錯了,不是好看不了,是非常難看”齊天磊說完引起一陣笑。

    “哎……!那個叫田芳芳的,你猛一看並不好看,但是你走近仔細看看後就會覺的還不如猛一看呢!”田家方說完又一陣大笑。

    “那個叫張可心的也不錯,看上去挺秀氣、挺清純的”高文彬說

    “嗯!她還可以”李陽接著說:“閆青,你也發表點意見給大家呀”

    “我困了,我先睡了,你們聊吧”閆青並不想評論她們,閆青記的他以前的老師說過的一句話:當你用食指指著別人時你的中指、無名指和小拇指也正指著你自己。他感覺這樣評論她們有點不好。

    “林泉,你呢,怎麽也不說話”田家方問道。

    “她有女朋友了,現在在財校學會計呢!”李陽迴答了。

    “哦!那咱們也得抓緊”

    “嗬嗬……”第二天也沒上早操。8點到教室後,付老師說“從今天起開始為期一個星期的軍訓”

    同學們被帶互操場上幾個教練把各班學生分開訓練。中專5班的教練是全個個子不高,但很精壯的青年,全身散發著青春的活力和激情。“從今天起由我帶大家訓練,我叫周天軍,是本市軍備區的”然後開始了跑步、轉身之類的訓練,到了10點,太陽正毒,這時開始了最整人的訓練,讓大家原地不動的站著。“現在10點,大家站到12點今天上午的訓練就完了”閆青聽了發蒙,“什麽?站2個小時,哪還不被曬掉皮!”閆青小聲嘀咕著。站了10分鍾就開始有人抱怨了,“身體微向前傾,不要用腳後跟支稱著身體,把力用在腳尖上這樣不會太快就累了”教練對學生們說著技巧。過了30分鍾就有人被曬暈了,可是大家沒辦法反抗,隻能站著。大家最後還是站到了12點,前後被曬暈了10多個,不過並沒有被曬掉皮。下午還是同樣的訓練。

    到了晚上宿舍也沒人聊天了,倒頭就睡。第二天迷迷糊糊的被起床鈴吵醒了,“昨天晚上我腿抽筋了痛的厲害,今天還要訓練,在這樣下去就要出人命了”閆青抱怨著,他心中一百個不滿意,但是他沒有辦法,還是起床、吃飯,準備去訓練。“大家想個辦法能不能不去訓練呀”李陽說。一會廣播室的喇叭傳來聲音“新生的軍訓取消,從今天開始正始上課”“喔……太好了,自由萬歲”李陽高唿著。閆青也長長輸了一口氣,像剛平息了一場世界大戰一樣。

    到了教室,閆青還是和高文彬坐在了一塊,最後一排。付老師宣布“從今天開始正式上課,大家重排一下座位吧”很快就排完了,其實也不能說是重排,隻能算幾個人換了一下位,大多數都沒變,閆青前麵現在是歐陽雪萍,他的同桌還是高文彬。歐陽雪萍迴頭問:“你叫什麽呀”

    “閆青”

    “噢,我叫歐陽雪萍”

    “我知道”歐陽雪萍微微一笑迴過頭去了。一會歐陽雪萍又迴過頭來“你喜歡誰的歌呀”

    “黃家駒的”

    “我也很喜歡他的歌,像《情人》《喜歡你》都非常好聽,你唱首給我聽聽好不好”

    “不好吧!現在上著課呢”

    “沒事,中專不像其他學校,老師都不管”

    閆青還在猶豫,歐陽雪萍看了他的表情說道:“那我給你唱吧”說完便低聲唱起了《喜歡你》: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是那傷感的記憶

    再次泛起心裏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的說聲

    ……

    晚自習,有人提議娛樂一下,馬上有人附合“唱歌”大家以擊鼓傳球的方式唱歌,很巧,這隻球落在了閆青麵前,他走向講台低著頭唱了首beyond的《不再猶豫》。

    閆青開始了這樣的中專生活。課程除了對專業課、語文、法律還算認真學之外,其他的全無興趣,尤其對數學,一看到數學題就頭大。他在初中數學成績一直是穩拿後三名的,而現在這個數學老師又太討厭,整天帶著色咪咪的笑容,更另他反感。不過還好,真的像歐陽雪萍說的哪樣:中專不像其他學校,老師根本就不管。還有很多人說從幼兒園到大學最難管的就是中專生,他們大部分是沒考上高中的學生,年齡很小就選擇了自己的專業,年齡不大時就應該就業了,這一群體老師們就懶得管了,其實是管不了。他們根本就不受社會的注目。

    閆青天天就是起床、吃飯、上課、睡覺。最令他興奮的就是一個月一次的放假,雖然每月隻放3天,但隻少能走出校門出去唿吸一下新鮮空氣。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齊天磊就轉學了,他說不願意上中專了,他迴去再去上初三,明年再考高中。

    寒假快到了,期中考試令閆青不安,聽說補考一門要交20元,現在的學校早就實行了經濟處罰,不再用體罰了,遲到罰錢、曠課罰錢、不按時交作業罰錢、打架罰錢、談戀愛罰錢。其實閆青的顧慮是多餘的。到了期中考試老師早已私下把答案告訴同學們了,有的甚至考試時走進考場把答案寫在黑板上,監考老師竟裝作沒看見一樣。歐陽雪萍說:“他們是為了拿獎金唄!”

    放假時張可心找到了閆青,閆青感到很意外,他們平時很少說話的,“寒假迴來後你教我上網行嗎?我來這個學校前沒接觸過電腦,現在還不會上網呢!”

    “行!我教你”閆青不假思索的迴答

    “一言為定,你記住你答應我了,明年見,拜拜!”張可心說完就走了。

    閆青初中就會上網了,而來這個學校的大多數都不會上網,閆青已教了幾個徒弟了,現在班裏的人基本上全會上網了,張可心還不會上網。

    閆青迴到宿舍,大家都已收拾行李準備迴家了,“兄弟們!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大家都過個好年”李陽說。

    “當然過個好年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拿張掛紅燈的成績單迴家挨批了”田家方說。

    一會大家都準備好了,

    李陽建議道:“兄弟們過年開學那天早點來,大家到外麵撮頓”

    “行!”大家都隨聲附和。

    閆青的確過了個好年,閆青的父母看到兒子每門功課都在80分以上顯的特別高興,閆青記的小時候父親就這麽高興過,後來就再也很難看到他的笑臉了。閆青的媽媽說“兒子長大了,知道用功讀書了,再過幾年就畢業了,畢了業就要自己養活自己了,小青!今年過年想要什麽呀?我去給你買!”

    “不要什麽了”閆青臉紅了,躺在沙發了看電視。他們的父母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些老師幫著學生欺騙家長,為了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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