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鼻子差點沒了!胡亥定眼一看,不識得的人,看起來有些子麵生,但又莫名有些許的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似的?那年輕男子抓住胡亥,道:“幼王子,卑將來救您了!卑將今日便算是拚了這條性命,也決計不會叫幼王子落在秦人的手中!”胡亥:“……”等等,你誤會了,我馬上就要和便宜哥哥團聚了,別拉我!【“你”的青梅竹馬】胡亥一個頭兩個大,青梅竹馬?幼王子還有這種東西?【西嘔將領桀英】胡亥看著對方的標簽,桀英?“大哥?”桀看清楚了那年輕男子,登時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怪不得胡亥分明不認識對方,卻覺得眼前的男子眼熟呢,原來這個男子是桀的大哥,生得與桀有幾分的相似。桀英看向桀,嗬斥道:“我族之中,沒有你這樣的叛賊!”說罷,對胡亥道:“幼公子,勿要擔心,卑將這便護你離開。”說罷,一抬手,王宮周圍竟然埋伏著許多的西歐伏兵,一湧而上,朝著秦軍撲來。“等、等等!”胡亥連忙掙紮,便宜哥哥就在眼前了,自己根本不想離開了。桀英卻會錯了意,道:“幼王子無需擔心,這些都是跟隨卑將的錚錚鐵骨好兒郎,他們願拚盡性命,護送幼王子逃離!”“可我不……”不想逃跑!不等胡亥說完,桀英拉住胡亥,道:“幼王子,快走!”扶蘇眯起眼目,眼看著那酷似幼弟的“幼王子”被伏兵劫走,單薄的身影越來越遠,他的心竅突然升起一股鈍疼,那是自從幼弟墜崖之後,便不曾體會過的痛苦,令麻木的心髒慢慢複蘇。扶蘇緊緊握住馬韁,不知怎麽迴事,分明篤定這西嘔國的幼王子,不會是自己的幼弟,但眼看著他越走越遠,與自己背道而馳,扶蘇還是會有一種失去的痛苦。扶蘇沙啞的開口:“追!把人給我抓迴來。”“敬諾!”桀英拉著胡亥一路猛跑,胡亥根本拗不過他,加之身子骨羸弱,跑了幾步根本跑不動,嗓子充血了一般疼痛,甚至有些許的吐息不暢。“咳……咳咳咳……”跑不動了!胡亥想要甩開桀英的手,他現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桀英感受到胡亥的掙紮,見他麵色充血通紅,再次會錯意,一把將胡亥抱起來,道:“幼王子,卑將失禮了!”說罷,抱起胡亥繼續往前跑去,這次的速度更加迅捷。虎賁軍快速追來,從後麵包抄,桀英的武藝超群,加之他還有那麽多伏兵,對西嘔的地形十足了解,竟甩開了那些虎賁軍,紮入樹林之中。“咳咳!”胡亥被氣得不行,但充血的痛苦讓他無法開口,一開口便是咳嗽聲,眼前發黑,愣是頭一歪,被氣暈了過去。“幼王子……”“幼王子!”“太好了!幼王子醒了!”胡亥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口中呢喃著:“哥哥……哥哥……要找哥哥……”“嗨”身邊有個聲音:“君上身故,王子們跑的跑散的散,隻剩下幼王子一個,當真是苦命呐!”胡亥艱難的睜開眼睛,立刻有人上前,咕咚一聲跪在身邊,道:“幼王子!”胡亥定眼一看,是桀英,據說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桀的大哥。“這是……咳咳……這是哪裏?”胡亥艱澀的開口。桀英道:“請幼王子安心,此乃是我西嘔藏身的秘密營地,絕不會有秦人知曉。”“咳咳咳……”胡亥咳嗽著,心想壞了,我被帶走了,還不知被帶到了哪裏去,分明哥哥便在眼前,好端端的叫這個呆子給破壞了。桀看起來挺聰敏的,一肚子壞水兒,怎麽他這個大哥,除了長相相似一些,再沒一丁點兒的機靈勁兒了。胡亥仔細打量桀英,二十來歲的模樣,應該和哥哥差不多大,麵容端正,說得上是俊美,整個人充斥著一股敦厚沉穩之氣,與一般的西嘔人不同,身材頗為高大。“幼王子!”桀英擔心的道:“君上身故,幼王子是西嘔唯一的指望,還請幼王子一定要愛惜身子,重整我西嘔雄風!”胡亥:“……”不必了罷!“咳咳咳……”胡亥一直咳嗽,這具身子和以前的比起來,一點子也沒有好轉,還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甚至加了一個更字。桀英道:“幼王子不必擔心,各族的長老們帶來了巫師,可為幼王子診治身子。”說話間,長老們便進入了營帳。百越是一個大聯盟,其中西嘔國也由許多的部落組成,西嘔國君統領各個部落,部落們也有自己的長老。秦軍勢如破竹,很多部落繳械投降,也有一些部落還在死撐,齊聚在這裏的長老們,都是想要反抗秦軍之人。隨著長老,幾個穿著古怪誇張的巫師走了進來,他們進來之後唱唱跳跳,對著胡亥“哦哦哦”“嗷嗷嗷”“吼吼吼”的叫來叫去,哪裏是看病,分明是驅邪!胡亥本就有些耳鳴,聽著他們大唿小叫,更頭疼的厲害,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都出去!”桀英擔心的道:“可是……幼王子……”胡亥道:“我是病了,不是傻了,不需要驅邪,弄些對症的湯藥來便好。”長老們你看我我看你,道:“幼王子,還是叫巫師們……”不等長老說完,胡亥道:“我是幼王子,你是幼王子?”長老瞬間沒話了,將那些巫師趕出去。“既然幼王子身子並無大礙,”長老道:“秦軍步步緊逼,戰事不等人,還請幼王子早作示下,我提議,推舉幼王子為新的譯籲宋,帶領咱們西嘔大軍,殺迴去!殺得秦軍片甲不留!”【想讓你送死的長老】胡亥看了一眼長老頭頂上的標簽,因著長老言辭激昂,他說話的時候碰到了胡亥,標簽自然而然浮現出來。胡亥挑了挑眉,西嘔是部落聯盟,聯盟的首領被稱為譯籲宋,譯籲宋不是一個人名,而是時西嘔國君的稱唿。西嘔君剛剛身死,其他王子逃跑,隻有胡亥一個人留下來,那麽胡亥便是繼承西嘔君的不二人選。長老分明是垂涎譯籲宋這個位置,所以著急推胡亥去送死,隻要胡亥死了,西嘔君再無正統傳人,那麽國君之位,便會從其他的部落之中選取。這些長老,分明是有私心的,他們想要用胡亥來祭奠,一方麵讓胡亥去硬鋼秦軍,削弱秦軍的勢力,另外一方麵,也可以趁機除掉胡亥這個絆腳石。“嗬嗬。”胡亥輕笑一聲。“這……”長老們麵麵相覷:“不知幼王子為何突然發笑?”“發笑,自是因著好笑。”胡亥道:“長老所言,不覺可笑麽?”“這這……”長老們更是麵麵相覷。胡亥道:“我知曉,如今西嘔君身死,你們覺得頭等淺,眼界短,心眼子也少,所以想用我和我的將士們來血祭秦軍,對也不對?”桀英立刻戒備,伸手握住腰間佩劍,怒目冷冷的瞪著那些長老。胡亥繼續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你們都懂,你們忌憚桀英的舟師,想叫我與桀英去送死,消耗一波秦軍的勢力,等我死了,西嘔後繼無人,你們再一波哄搶,這天底下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情?”桀英為人敦厚,沒有他弟弟那麽多心眼,但並不是傻,聽了胡亥這一番分析,幹脆抽出佩劍,一言不發,冷冷的注視著那些長老。長老們趕緊道:“幼王子,您看看您說的,咱們都是西嘔的子民,哪裏還有這樣不臣的心思?方才……方才隻是一時義憤,所以急切了一些,說話魯莽,但決計沒有算計幼王子的意思,幼王子明鑒啊!”“沒有最好,”胡亥道:“但若是有,我勸他最好爛在肚子裏,及時止損,否則……桀英。”“卑將在!”桀英洪亮應聲。胡亥臥在榻上,輕飄飄的道:“你的劍,可以斬下多少顆腦袋?”桀英道:“王子令卑將斬下多少顆腦袋,卑將便斬下多少顆腦袋!”胡亥笑道:“哦?你不問問那個人是誰?”桀英道:“昔日裏卑將忠心於君上,而今君上不在了,卑將忠心於王子,王子讓卑將斬誰,卑將便斬誰,不問緣由,不分對錯!”“好,甚好。”胡亥笑了起來。他的姿容清雅,平日裏帶著一股冷清的勁頭,如今一笑起來,仿佛綻放的花朵,多了一抹嬌豔。長老們卻無暇欣賞胡亥的美貌,咕咚跪在地上,嚇得發抖,連連磕頭:“幼王子明鑒!我們對王子,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天地可鑒!”胡亥擺擺手:“對抗秦軍之事,還要從長計議,我乏了,都退下罷。”“是……”長老們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個退出營帳,退出來的時候還有些納悶兒,這往日裏唯唯諾諾的幼王子,怎麽突然……突然變得這般雷厲風行了?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咳”胡亥一口氣說了許多話,隻覺得氣虛氣短,甚至有些頭暈。桀英擔心的道:“幼王子,你沒事罷?”“無妨,”胡亥搖頭:“幫我尋個醫者來,不要巫師。”桀英有些為難,道:“迴稟幼王子,這營中隻有……長老們帶來的巫師。”先秦時代,尤其是偏遠的部落,隻有巫師沒有醫生這種事情很常見,其實有的巫師就是醫生,他們用的是救病治人那一套,但要披上巫術的色彩,才會有人相信。胡亥道:“我不信那些長老,罷了,讓我躺一躺也好。”胡亥想躺下來,身子一顫,險些摔倒,桀英一步搶上來,連忙扶住胡亥,胡亥正好歪在桀英懷中。【暗戀你的桀英】【羞赧的桀英】胡亥:“……”???胡亥抬頭一看,桀英那張端正英俊的容貌,果然略微發紅,因著胡亥抬頭的動作,與桀英四目相對,兩個人距離迫近,桀英嚇了一跳,眼神亂瞟,麵頰的紅暈瞬間擴張到脖頸和耳根。“王王王……王子好生歇息!”桀英僵硬的扶著胡亥躺在榻上,趕緊後退了五六步,與胡亥拉開距離。胡亥實在太累了,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吼吼吼”“哦哦哦”好像猴子在鬼叫的聲音,胡亥被吵醒,皺了皺眉。“王子,你醒了?”營帳中昏暗下來,想必已然是夜裏,桀英還站在那裏,五六步開外的地方,竟然一動沒動,一直守著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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