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裏咱們互相照應,亥兒還想與章邯哥哥多多親近呐!”吱呀胡亥正甜言蜜語的給章邯灌迷幻湯,舍門突然被推開,扶蘇大步入內。扶蘇溫和的一笑,道:“亥兒,哥哥一早便在尋你,原是在此處。”“哥哥?”胡亥一臉驚訝:“哥哥你怎麽尋來了?”扶蘇無奈的道:“哥哥一早找你不到,寺人說你往章衣丞這邊來了,一醒來便跑出去頑耍,傷口可換藥了?”扶蘇的大掌輕輕托起胡亥的下巴,仔細查看他脖頸上的傷布,胡亥順著哥哥溫柔的動作一抬頭,正巧看到了哥哥頭頂上明晃晃的標簽。【吃醋的兄長扶蘇】胡亥:“……”我哥哥一定是聽到我誇獎別人家的哥哥,所以吃、醋、了!第26章 驚天大秘密【吃醋的兄長扶蘇】【吃醋卻不願意說出來的兄長扶蘇】【吃悶醋的兄長扶蘇】胡亥:“……”標簽還挺有想法……胡亥連忙道:“亥兒的傷口無事了,醫士說是了,說亥兒應當多活動活動,對身子好,傷口愈合的也能快一些,因此亥兒這一大早上起來就……就來活動啦!”扶蘇瞥了一眼案幾上擺放的吃食,一隻別致精巧的錦盒,裏麵盛放著青銅食器,食器裏分明是醬淳熬,就是胡亥“最愛吃”的白蟻卵蓋澆飯……扶蘇微微收斂眼神,這分明是亥兒最喜愛的吃食,那日裏分明都不舍得食用,今日卻巴巴的將醬淳熬送給章邯,亥兒從小到大,還未對誰如此慷慨大方過。【誤會你喜歡白蟻卵蓋飯的兄長扶蘇】【又吃醋的兄長扶蘇】胡亥一個頭兩個大,白蟻卵蓋飯甚麽的,實在太鬼畜太滋補了,胡亥生怕自己個兒虛不受補,因此才特意拿給章邯的,哪知這東西還是個稀罕頑意兒,讓便宜哥哥給誤會了去。好在扶蘇雖然吃味兒,但他的秉性品格在那裏,從小到大受到詩書禮儀教誨,言行一板一眼,亦不會做甚麽出格的事情。扶蘇道:“章衣丞昨天舍命相救亥兒,予還未來得及多謝章衣丞。”“不敢,”章邯作禮道:“長公子言重了,這是下臣的分內之事。”他一作禮,寬袖順著手臂往下滑,露出了手背上的磋傷,那是昨日裏相救胡亥留下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看起來不如昨日那般猙獰。章平今日前來,便是來看傷口的,立刻道:“你的傷口處理了不曾?也不包紮一下……”他說著,上前一步去查看,這一看,登時看到章邯其他的傷口,不止手背上一處,相對比手背上的磋傷,手臂上的傷口,才更加猙獰刺目!“這是怎麽迴事?”章平一把抓住章邯的手腕,撩開他的袖子。嘩啦隨著袖子一打起,章邯的手臂整條露了出來,上麵斑斑駁駁都是傷痕,有的竟傷可見骨。傷痕全部結巴,看起來並不新鮮,有的已經落下了深深的疤痕,加之章邯皮膚偏白,便更是觸目驚心。胡亥亦吃了一驚,這痕跡……好似鞭笞的傷痕一般。“怎麽迴事?!”章平瞪大眼睛,憤怒的道:“誰打你?告訴我,是誰?!”章邯像是被燙了一般,瞬間收迴手去,將寬袖放下來,眼神下垂,冷淡的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不想讓章平知道始末的章邯】【故意遮掩的章邯】章平梗著脖子道:“我不該管這個,該管甚麽?”章邯又恢複了平靜,淡淡的道:“你既已然迴來,又得到了陛下與長公子的器重,便合該為我秦廷肝腦塗地,切不可像以前那般意氣用事,衝動行事了。”“好啊!真真兒好!”章平冷笑:“原來我在你眼裏,永遠都是衝動之人,不管我做了,做了多少努力,就是不如你這個章氏的宗族,族長,對也不對?!”章邯平靜的注目著章平,道:“為兄以為你出去曆練兩年,多少會改變一些,穩重一些,如今看來……”“如何?!”章平踹了一腳案幾,發出“嘭”的一聲,險些將案幾踹倒,惡狠狠的道:“我便是如此,你看我不慣,大可以不看!”說完,“哐”一聲巨響,直接撞門跑了出去,氣憤的大步離開。“誒!”胡亥道:“章平哥哥!章平哥哥……”章平正在氣頭上,誰的話也不聽,一刻也不曾停留,直接沒了人影。胡亥扒了扒扶蘇,道:“哥哥,你去看一看,勸一勸章平哥哥。”扶蘇並不想將胡亥一個人留在這裏,可這一路走來,章平的性子甚麽模樣,扶蘇心底裏也有一個底兒,如今章平在氣頭上,讓他這般橫衝直撞,不知會衝撞到誰,惹起甚麽事端,更何況,眼下還是泰山封禪最重要的節骨眼,絕不能出現半點差錯。扶蘇點點頭,快步離開。一時間,屋舍中隻剩下章邯和胡亥二人。章邯苦笑一聲,作禮道:“讓幼公子看笑話了,下臣實在慚愧。”胡亥搖搖頭,道:“章邯哥哥,其實……你很疼愛弟弟罷?”章邯一愣,看向胡亥。胡亥笑眯眯,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道:“亥兒看得出來,章邯哥哥你也很疼惜弟弟,便像哥哥疼惜亥兒一般,隻是……”他的目光一攏,落在章邯用寬袖遮掩的手臂之上,道:“你手上的傷疤,合該與章平哥哥有幹係,你不想讓章平哥哥自責擔心,因此才故意岔開話題,對也不對?”【吃驚的章邯】【被你猜中的章邯】章邯一臉驚訝的看向胡亥,釋然的笑道:“沒想到幼公子小小年紀,卻如此聰敏通達。”“看來我說對了。”胡亥好奇的道:“章邯哥哥,你手臂上的傷疤,到底是如何落下了?你若不願告訴章平哥哥,大可以告訴我。”章邯有些猶豫,垂下目光,麵容上是一貫的平靜與隱忍。【隱忍的章邯】【不想給章氏惹事的章邯】【不想挑起事端的章邯】【煩悶壓抑的章邯】胡亥抬起白皙的小手,輕輕拍了拍章邯的後背,似乎在給他順氣,善解人意的道:“章邯哥哥,你可以與亥兒說呀!亥兒嘴巴是最嚴的,你若有甚麽心事,大可以向亥兒傾吐,亥兒便是再聰敏通達,還是個孩子,也不懂事兒,今兒個你對我說了,明兒個我便拌著飯食了,一轉頭就忘,哪裏有甚麽打緊的,對不?”章邯隱忍了太久,作為一個沒落貴胄的掌家人,他是章氏全部的希望,家族的複興與興旺,全都落在他的肩頭上,章邯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兢兢業業,一板一眼。身上的枷鎖戴得多了,也會感覺到沉重,也會感覺到疲累。章邯累了……“唿”章邯深深的歎了口氣,胡亥奶聲奶氣的嗓音似乎有魔力,他輕輕的道:“是我將平兒攆出去的那年,落下的傷疤……”章邯的話匣子慢慢打開,似乎放下了芥蒂,將胡亥當做了一個不諳世事的聽筒。章邯道:“平兒一直是如此,性子大大咧咧,不拘一格,不似我這般拘謹局促,他說長大之後想做俠客,斬盡天下不平之事……”章平在學宮裏習學不算好,但為人仗義,結交了一票的好兄弟,這些好兄弟便是後來跟著章落草未落的山砦兄弟們。章平帶著這幫好兄弟,在鹹陽城裏除惡濟善,專管不平之事,也算是赫赫有名。章邯歎氣道:“那些日子,新派與舊派都在拉攏章氏,我不想讓家族鑽入黨派之爭的漩渦之中,一不小心整個家族都會粉身碎骨,我不能讓章氏的族人跟我一起死,因此忙的焦頭爛額,平兒做的又都是善事,並非大奸大惡之事,我便沒有理會,更加沒有製止,哪知……大錯釀成。”章平很快惹了事。丞相王綰的外家侄子在鹹陽城乃是一霸,仗著王綰的名頭欺男霸女,那一日正巧撞上了章平,章平一怒之下,手上沒有把門,將王綰的外家侄子打成了殘廢。章氏一直不站隊,已經令新派和舊派頭疼不已,覺得一個落魄的章氏三番五次拿喬,這件事情爆發之後,王綰自然要追究,而新派亦覺得,這是一個永除後患,一勞永逸的好機會,何不借著王綰之手,借刀殺人,除掉章氏這個不確定的因素。章氏被兩麵夾擊,朝廷逼迫章邯交出章平,要將章平處以極刑。章邯似乎是在迴憶,道:“平兒的確衝動,他不該打人,但他不該成為朝廷黨派報複之人,說到底,是我的無能……”胡亥大體明白了,道:“所以……你說了重話,將章平哥哥趕走了?”章邯點點頭,道:“我罵了他,讓他滾出章家,他不配作為章氏族人,永遠也不要迴來,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便當沒有這個弟親……”章平果然一點就爆,氣得臉色通紅,睚眥盡裂,咬牙切齒的大喊這個破家,你以為我想呆在這裏?我章平再也不會迴來,再也不會認你這個大哥,從此一刀兩斷!章邯迴憶起當時,笑容發苦:“我這個弟弟啊,還真是好拿捏。”章平一氣之下,帶著小弟們離開鹹陽,他走之後,這事情又鬧了好一陣,王綰咽不下這口氣,還有李斯這麵的新派攛掇著,章氏一時間烏煙瘴氣。後來事情鬧得很大,章邯本應該還代替他的弟弟,處以極刑。“還是長公子出麵,”章邯笑道:“是長公子心底仁慈,出麵調停了這件事情。”王綰乃是大公子一派,公子扶蘇已經開口說情,王綰也不好追究甚麽,再者,這件事情的起因,是王綰的外家侄子欺男霸女,本不在理兒,若是真真兒鬧到陛下麵前,搞不好還會被新派背後捅一刀。於是最後的結果,便是由章邯受三十鞭笞。章邯摸著自己的手臂:“幸好,三十鞭笞而已,下臣從小習武,一切都挨過去了,也沒甚麽。”章氏得罪了丞相,又不願意站隊廷尉李斯一派,兩邊不討好,在朝廷之中更是無立足之地,久而久之,武將出身的章邯,便被排擠到了少府做衣丞,處理一下衣料進貢的花花活計。胡亥拍了拍章邯的後背,道:“章邯哥哥,你不要傷心,我相信早晚有一日,章邯哥哥定能在朝廷之中大放異彩的,還有……章平哥哥也會理解你的苦心。”章邯迴過神來,道:“平兒脾性太過爆裂,這件事情還請幼公子保密,一定不要告知平兒。”“放心罷!”胡亥拍著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的道:“這是章邯哥哥與亥兒的小秘密,亥兒不會告訴不相幹之人噠!”“多謝幼公子。”胡亥站起身來,道:“章邯哥哥,醬淳熬記得趁熱食哦,亥兒先迴去了。”“恭送幼公子。”胡亥離開章邯的屋舍,一轉眼便看到了章平和扶蘇,扶蘇正在勸說章平,而章平一臉氣哼哼的模樣。胡亥噠噠噠一路小跑過去,奶裏奶氣的喊著:“章平哥哥,亥兒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第27章 小作精“章平哥哥,亥兒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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