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梳洗完畢的蕭風臨,拉著和他一樣惴惴不安的孝賢,一邊同路上匆忙走過的弟子打招唿,一邊有些疑慮的問道:“哎,孝賢!你有沒有覺得今天他們一個個的看起來都很奇怪!像是要發生什麽大事一樣!”  “宋爺爺早!”孝賢沒有理會蕭風臨的嘟囔,看見從旁邊路的一個須發皆白的威嚴老人,慌忙擠出一張笑臉,甜甜地招唿道。

    “宋爺爺早!”看到孝賢都已經大招唿了,蕭風臨也無奈地跟上去死皮賴臉的看著那宋姓老人的胡子,心不在焉的喊了一句。老人一看見蕭風臨,本來已經笑了一半的老臉登時僵在那裏了:“咳,早!”說完,像是避瘟神一樣的慌忙離開了。

    “孝賢,你理宋長老做什麽?你忘了?上次我們不過就是一不小心把他的胡子給燒了一點兒,他就差點兒把我們給生吞活剝了!”看到那老人已經遠去了,蕭風臨憤憤地說道。

    看到蕭風臨有些抓狂的樣子,孝賢禁不住微微一笑,整了整衣領,說道:“嗬嗬!宋長老最寶貝的就是他那點兒已經不知道留了多少年的胡子!上次我們倆一下給他燒去一半,你說他得什麽反應?”說著,也有些奇怪地看著周圍匆忙走過的人群,喃喃道:“奇怪了,今天怎麽來了這麽多生人!”說著,他轉頭看著一樣不解的蕭風臨,有些猶豫地說道:“風臨,你說不會真出什麽事兒了吧!看他們匆忙的樣子,我還真沒見過。不會是有什麽大事兒吧!”

    一邊算計著時間不情願地向書房走著,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蕭風臨讚同地“嗯”了一聲,就接著說道:“對了,伺候穿衣的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都一個不見了。剛才我找衣服的時候,找了半天才找到。”

    “嗯”,孝賢也根著應了一聲。兩人就在這條通往書房的短短一段路上達成了共識:一定是出事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兩人心虛地一前一後走進了書房。

    “父親,李伯伯!我們已經梳洗好了!”碰了一下身邊一聲不吭的孝賢,蕭風臨不情願的開了口,說完,他就耷拉著腦袋,等待著預料中的狂風暴雨,臉上整個就是一幅領死的表情。這個時候,誰都明白,誰開口說話,誰就一定倒黴。結果好死不死,這個孝賢還就真的沉住氣了,一聲不吭,不管蕭風臨怎樣碰他,他就那麽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活脫脫就是一根木頭。最後,還是蕭風臨受不了了,給了一個孝賢被你打敗了的表情,然後不情不願地從嘴裏擠出了這麽幾個字。

    兩人的小動作自然全都落在了屋內的蕭漠然和李華庭眼裏。看到這兩個活寶的可笑形狀,蕭漠然的心也不禁輕鬆了一些,他望了一下同樣眼含笑意的李華庭,壓住內心的疼愛,粗著嗓子說道:“你們兩個小混蛋,怎麽現在才來,一炷香的時間有這麽長嗎?”說完,看著麵露疼愛之色的李華庭得意地一眨眼睛,哪兒還有一門之主的威嚴冷峻、不苟言笑,分明就是一個剛剛得了便宜的孩子。

    低著頭正大念著這迴死定了的蕭風臨,當然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就更別提自打進屋就一直沒有抬過頭的孝賢了。

    看到門口兩人戰戰兢兢的樣子,李華庭哈哈一笑,戲謔道:“你們倆現在知道怕了?怎麽闖禍的時候一個個的精神頭都那麽足!行了,剛才不是已經說了麽?今天是臨兒生日,就暫時放過你們倆!”

    蕭風臨這次學聰明了,盡管心裏一直在嘀咕:我的生日不是在冬天麽,不過他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現,深色如常的恭聲說道:“謝謝父親,李伯伯。”說著,身子微微一傾,偷偷碰了一下依舊呆若木雞孝賢。

    正在愣神的孝賢被蕭風臨一碰,頓時趕快去走心頭的種種不解,也隨著蕭風臨說道:“謝謝門主,父親!”

    李華庭看著已經高興得快要跳起了的蕭風臨和孝賢笑道:“好了,你們兩個想笑就笑出來吧!今天就不追究你們倆了!”

    “過來,你們兩個!我有東西要給你們!”蕭漠然也是一臉笑意地看著被自己和李華庭突然轉變的態度弄懵了的蕭風臨和孝賢,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說道。

    蕭風臨畢竟見慣了自己父親的反複無常,不一會兒就神色平靜地拉著還微微有些顧慮的孝賢老老實實地坐在了李華庭和蕭漠然的中間。

    一時之間,四個人大眼瞪小眼,濃濃的疼惜與不舍就從眼睛裏緩緩流向了兩個依舊有些懵懂的孩子,很溫暖。兩個孩子雖然不是很明白父親的眼神為何會變得如此的柔和,但是心裏確實很高興的,那種直入靈魂的溫婉馨和正不斷安撫著他們依舊有些惴惴的心境。先前的那些疑慮與不解似乎也都隨著門外沉人欲醉的春風沿著彎曲幽深的簷廊吹過幾近重門偷偷飄散在了氣息凝重的演武場上。

    一頭孤狼,麵對著眼前難拒的危險與迷茫。

    緩緩地轉過身軀,阻擋著那些來自未知的恐懼與創傷。小心地低下從不曾屈服的頭顱,溫柔舔舐著那些來自往日浮沉的孤獨與哀傷。閉上眼睛在一次迴首那早已遠去的熟悉幸福與已死的嬌娘。

    我的孩子,劫難後的你將歸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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