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你不迴家看看啦?”對於雪花主動給他打電話,讓他來單位接她,他有點意外。以往都是等到天黑了,他聯係她,然後迅速離開她所在的小區,唯恐讓人看見,今天這是怎麽了。

    “不想迴去了。”她斬釘截鐵地說。

    “怎麽了,張寶亮欺負你了?”可恥二字他好像不知道,到底是誰欺負誰,搞清楚了再問。明明是把別人的女人搞上床,說起話來還理直氣壯。

    “我離婚了。”她脫口而出。

    “吱”地一聲,車停了。

    “為什麽?”他迴過頭來驚訝地問。恬不知恥,這還用問麽,偷人被發現了,男人不要她了唄。他想起前一陣子,她叫他去她娘家接她,他就奇怪了,怎麽住娘家了?再者,晚上親熱時,發現她身上有好幾處傷,問她怎麽迴事,說是不小心摔的。他當時就有點兒懷疑,怎麽摔到小腹和胸口了?怎奈,兩腿間的那個小弟弟等不及,就沒再追問。想必,就是張寶亮打的。想到這,他心疼起來,感覺有點兒對不起她了。

    “不想跟他過了。”她仰起頭,舒了一口氣,該讓他知道了。

    “也好,離了也幹脆。往後,你就跟我過吧。”他隻能這麽說,他實在是沒想到她會離婚。確切地說,他還沒有讓她離婚的念頭,他還沒做好徹底接受她的準備。真是怪了,他不正是為她來的嗎?怎麽聽說她離婚了,有點兒怪怪的感覺。去他媽的,先過著吧!他挺了挺腰板,用手捋了一下油光光的幾撮毛,腳一踩油門,帶著這個女人“迴家”了。

    就這樣,郎雪花住進了那套100多平米的房子,走進了大款家的門。她想,先這樣湊合吧,等到他娶了自己,一定讓他買棟別墅。到那時,自己就是富貴人了。別說,孫國權對她還真不錯。他從保姆市場雇了一個保姆,一天24小時侍候著郎雪花。一天三頓飯,打掃房間,她一點兒也不幹,她的任務就是和他親熱,和他上床睡覺。不過,沒幾天,她就感覺不方便了,做愛時她感覺有人在偷聽似的,使她的呻吟聲不能完全釋放。她感覺他對自己的“作戰術”好像不太滿意。她主動提出辭退保姆。她跟他說,用不著保姆,這點兒活她可以幹得來的。他果然很高興。她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媚功而高興。她哪裏知道,他是因為看見她能夠給他做飯,洗衣、收拾屋子而高興。他是知道的,她以前可什麽也不幹,到這裏來竟然幹活了,這使他稍稍感覺有一點兒家的味道。

    她這哪裏叫做飯呀!饅頭、餅、炒菜幾乎都是買的現成的,就會辦幾個涼菜,蝦皮豆幹呀,黃瓜火腿絲呀。這也難為她了,做飯可是張寶亮的專長,結婚那麽多年,張寶亮沒讓他做過,也就是張寶亮出差不在家,她給女兒拌個涼菜湊合湊合。現在,為了那一天的到來,她願意這樣,換句話說,她必須這樣。她要纏住她,裹住她,讓他離了自己不行。

    孫國權又給了郎雪花20萬元,叫她買幾件家具,把這屋子裝點一下,看著像個家的樣子。郎雪花高興極了,她到家具城買了一套高檔的家具,又到電器城買了一台70英寸的長虹大背頭,又訂做了一套豪華的窗簾,總共花了13萬,剩下7萬,她以自己的名字存起來了。這些都是她想有錢之後購置的。現在,撫摸緞麵的窗簾,享受著大屏幕的電視,她陶醉了。有錢真的不錯。

    每天,吃完晚飯,聊幾句,洗完澡,就匆匆上床,進入搏擊戰。所有的願望,所有的激情,都融入到了行動中,互相交融、交流、滲透,直到一瀉千裏。摟著懷裏的美人,他告訴她,別上班了,我養著你。這可不行,那會待廢的。真的嗎?她想,在家待著,吃得再好、穿的再高貴,誰知道呢?

    虛榮,真是一個虛榮的女人。看著滿身的珠光寶氣,脖子上的白金項鏈、手指上的鑽戒、以及手腕上的彩金手鏈,她笑了。

    “傍大款!”當季芹和新蕊這姐倆發現那黑色的奧迪天天來接送郎雪花時,異口同聲地喊出來。她們明白了,為什麽郎雪花這陣子花錢如流水,原來是這麽迴事。她們開始不平衡起來,這個老女人,老不正經的,憑什麽能傍上這麽有錢大款,看那黑色的奧迪,怎麽也得幾十萬吧?

    “唉,新蕊,你說張寶亮知道不?”季芹詭異地問。

    “能不知道嗎,你看看都到樓下來接了。”新蕊脆生生地答到。張寶亮就在樓下的儀修大廳,2米高的落地窗正好對著停車的地方,看不見才怪呢,除非是瞎子。這個女人,真有一手,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怎麽那個男的像個矮冬瓜。”季芹嘿嘿地又笑了。這麽蠢的男人,白給都不要。還別說,真有眼光,一眼就能把他當年的那個外號叫出來。她們哪裏知道,這個男人當年追郎雪花的時候,就叫“矮冬瓜”,隻是那時候她們還在上初中。等到上班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好幾年了,成了陳年舊事,沒人提起過。

    “你說,那個男人……”季芹忽的閉上了嘴。郎雪花走了進來。看來,今天又刻意修整了一番,紫色低領連衣裙,足有10公分的米色皮鞋,肩上挎著金利來的紅色皮包。

    “季芹、新蕊,我的背包怎麽樣。”她得意地說,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雪花姐,接你來的先生是誰呀?”季芹假裝好奇,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看你怎麽說。

    “男朋友。”郎雪花驕傲地說,她知道那兩個“小富人”肯定要問,沒想到是今天,何不告訴她們呢。

    “男……朋……友……!”嘴有點兒麻痹了。

    “噢,我忘了告訴你們了,我已經離婚了。”

    “離……婚……”完全不會說話了,眼睛吐出來了。

    “姐,姐……”消息真夠靈的,就連長時間不迴家的郎忠,都聞到金錢的味道了。他也就對人民幣感冒。這不,昨天他正在店裏掃地,聽見兩個理發的客人竊竊私語,說什麽這世道真是變了,不地道的女人越來越多了,當他聽到“郎雪花”的三個字時,氣氛極了,那畢竟是他的親姐姐。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正要發怒時,他又聽見了下麵的一句,郎雪花榜上大款了。這真是一個好消息,手頭最近有點緊。何不。。。。。。。想到這,他趕緊把媳婦拉進了裏間,迫不及待地報告了這個喜訊。媳婦一聽,立即喜笑顏開,還不趕快去你姐家。他不是不著急,剛才聽那兩個人說,姐姐已經跟那個大款同居了,現在都下午6點了,姐姐下班了,往哪找去呀。 夫妻兩個一宿沒睡好,琢麽著怎麽開這個口,畢竟一結婚,沒怎麽和這個親姐姐來往。他會給嗎,給多少呢?這部,一大早,風風火火地就來了。

    “誰讓你來的。”郎雪花一臉的怒色。

    “姐,老長時間沒看見你了,想你了唄。”她嬉皮笑臉地巴結著。

    “去、去、去,哪來迴哪去。”一響起這些年,這個該死的郎忠的所作所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姐,千萬別生氣,氣大了傷身,不值得。”為了錢,他豁出去了。

    “有什麽事,快說吧。”她的態度緩和了一些。

    “姐,你看,最近我們家的理發店生意不好,你能不能……?”

    “我就知道沒好事,滾,趕快給我滾,我一個子也沒有。”她蹭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抓住郎忠一隻手就往外拽。

    “姐,你聽我說……。”郎雪花把弟弟推到了門外,“咚”地一聲關上了門。有這樣一個弟弟,這輩子倒了八輩子黴了

    你瞧瞧那兩個“小富人”看笑話的樣子,真是氣死人了。

    她想,這下可壞了,該死的郎忠一定會告訴老娘的,她暫時不想告訴,等到孫國權要去她的時候再告訴也不晚呀。到時候,娘再生氣也沒轍了。她知道,娘特別喜歡張寶亮,話裏話外都在誇他,說找了張寶亮,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什麽福氣,不就是勤快點嗎,那點榮譽算個啥,能買汽車洋房嗎?真是的,都什麽年代了?說起來,郎雪花還是挺疼娘的,一結婚,就把娘接過來,時不時就給老太太買衣服,置備首飾,錢更是不少給。娘把自己和弟弟拉扯成人,容易嗎?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個有錢的,不再過比別人窮的日子。想到這裏,她不擔心了,早晚得知道。

    她的心情又豁然開朗起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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