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供奉這七八劍幾乎都落在同一處,一劍沉過一劍。


    張浪舉刀相抗,被震的連連後退。


    李供奉手法翻轉,淩厲劍芒又轟然襲至,倏忽便到了張浪眼前。


    危機之時,張浪卻是輕喝一聲,左掌從劍勢之間往上探出,斜拍而下。


    這一招正是混元掌之‘天坤倒懸’。


    掌勁帶起疾風,唿嘯朝著劍鋒拍去,潛勁交集,隻聽轟然一聲傳出,劍鋒被掌勁迫開,偏斜落到空處,從張浪的肩膀旁邊斬落。


    隻是縱然這樣,淩厲的劍芒也依然將張浪右肩的衣服撕裂開來。


    “混鐵掌?果然是鐵家的餘孽!”


    李供奉一擊落空,又認出張浪的掌法,頓時訝然一句,隨後卻是冷聲說道:“比起你這尋常的刀法,這混鐵掌倒也力大勢猛,還算有兩下子,怪不得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話音未落,他劍勢已然跟上,又朝著張浪橫拍而來。


    張浪沒有說話。


    對方既然認定他刀法差勁,倒是正合他意,他順勢收了阮師刀歸鞘,隻將混元掌循循使出。


    綿延不絕的劍勢之中,張浪一套掌法施展的勁風四起,潑水難入,他完全以掌勁硬撼劍芒,看上去有些艱難。


    李供奉卻是顯得遊刃有餘,臉上完全是一副自得之色。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大占上風,連綿的劍勢迫得對方隻能棄刀用掌。


    須知以掌勁應對劍勢,無異於是在直接比拚真氣渾厚與持久,他以艮山劍法應對對方一雙肉掌,消耗自然要小了許多,加上他靜修了數十年的沛然真氣,便是拖也能把對方拖死!


    兩人又過了數十招,他見張浪果然如他所料,漸漸不支。


    掌勁也越加弱,頻頻落入險境。


    李供奉心中暗喜,這種狀況,對方很快便要露出破綻了。


    又過了片刻,張浪果真露出一絲空門。


    李供奉眼中喜色一閃而過,厚重綿延的劍勢陡然一變,倏忽之間,一劍從下上挑而起,一點寒芒乍露,星芒急電一般尋著張浪胸腹之間的空當而去。


    同時,他口中還喝道:“嘿,老夫今天讓你有來無迴!”


    這一劍正是艮山劍法中的殺招。


    此招與艮山劍法整體大開大合,厚重綿延的風格完全不同,卻是劍走偏鋒的奇招。


    這一劍當真撐得上出奇不意,出劍的角度亦是極險極詭,若是擊實,勢必是開膛破肚的結局。


    電光火石之間,張浪雙掌合拍而出,一式‘白虹貫日’拍擊而出。


    雙掌擊出,跟李供奉的奇詭劍芒直接相撞,頓時發出了一聲勁氣爆響!


    李供奉臉色一緩,猛地向後退了三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但是張浪卻是倒飛而出,一蓬鮮血從鬥笠之下傾噴而出。


    他身形微微發顫,借著這爆發的勁力,整個身軀直接倒揚而起,直接往圍牆上掠去。


    “他受傷了!追!”


    李供奉見此情景,頓時大吼起來。


    說起來,之前他雖然推斷了對手不會超過先天之境,但是心中還有些擔心對方比自己強的意思,甚至還考慮了該如何才能逃脫,但此時他見自己一式殺招將對方打傷,卻是第一時間要將張浪弄死。


    張浪身法並不算快,他落到圍牆上,腳步一個踉蹌。


    剛剛落在牆上,李供奉已經當先追了過來,持劍刺出。


    張浪抽出阮師刀,又和他對拚了一記。


    勁氣轟然作響,隨後李供奉和張浪同時倒飛開來。


    李供奉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落到地上。


    而張浪的鬥笠之下亦是再次灑出一口鮮血,隨後他又一次借著反震之力往外落去。


    人在半空,他轉過頭來,抖袖揮出,兩顆黑棋激射而出。


    朝著吳良和李供奉飛去。


    隻是這黑棋威勢大減,行至半空便被人格擋,斜崩滑落。


    張浪朝著吳良和李供奉喝道:“狗賊吳良,今天算你走運!我們不死不休!”


    話音未落,他腳尖在牆上一踏,身形一個折閃,輕功‘千裏獨行’運起,身形電射而去。


    “快,都給我追上去,殺了他,快,快殺了他!”


    吳良立刻唿喝催促起來。


    仇人窺視在外,這一個日夜他簡直寢食難安,再也不想嚐這種味道了。


    事實上,此刻的情形已經相當明朗,甚至不用他們開口,吳家的武者也能知道對方重傷。紛紛掠起,朝著張浪追了過去。


    千裏獨行的輕功本就注重速度,加上張浪此刻渾厚的真氣,逃離的速度自然不慢。


    縱然他已經放緩了不少速度,也過是李供奉等人勉強看到他的蹤跡。


    過了三個轉角,他速度再快一分,這些武者便跟丟了張浪的蹤跡…


    …


    “廢物!一群廢物!你們居然跟丟了?那人可是被我打成了重傷!你們居然還跟丟了?”


    吳家大廳內,李供奉臉色有些不好看,微微撇了一眼吳良,便開口大吼起來。


    他之所以如此氣憤,卻是因為在吳良麵前打了保票。


    他剛剛讓吳良放心,說到對方受傷重傷,定然跑不了多遠,結果就被這結果狠狠的甩了耳刮子。


    臉上都有些火辣辣的。


    “出去搜!此人傷得絕對不輕,老夫保證他跑不出城,定然藏匿在城內療傷,都給我出去搜!客棧,醫館,安排人手!”


    李供奉在吳家做了十餘年供奉,頗有聲望,他此言一出,在場的武者頓時縮了一縮,便要轉身往外麵而去。


    “不用了。”


    這時,吳良擺了擺手道。


    李供奉道:“少爺,此人實力雖然不如老夫,卻也不過稍遜一些,此人既然使出混鐵掌,有放言要和少爺不死不休,定然是鐵家的餘孽!此時他受了重傷,我等務必要將此人找到啊,否則定會留下後患!等他傷勢複原,勢必再度來襲……”


    吳良臉色也不太好看。


    一來是肩膀的傷勢雖然受了治療,但是還有些痛。


    二來自是因為這些護衛武者跟丟了人。


    不過這個時候,他和昨天相比卻是淡定和輕鬆了不少。


    畢竟相比昨日的惴惴不安,今日一戰,不僅摸清了對方的身份和實力,而且己方並未落在下風……


    他沉吟了片刻道:“打蛇不死,必受其害,供奉道理我自然也懂得。隻是這搜索之事自然要辦,卻不能大張旗鼓,否則讓人知道有人夜襲府邸,父親和我的麵上都不太好看。”


    李供奉皺了皺眉,又上前一步道:“少爺……”


    隻是話沒說完,吳良已經擺了擺手道:“供奉放心,我準備去信平川府,讓婉姐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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