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終於有人願意與咱們結盟了呀……不簡單呢……”臨天拿著合同的草本,一頁一頁地朝後翻著。包寶寶又在前些日子突然失去了蹤跡,果然這個社會最流行的就是玩神秘。

    史君一如既往地笑著,“我看會長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打算要在宿舍裏賴到什麽時候?”

    “這……老爺我尚未恢複,還需多多修養……”正當臨天想著如何將自己表演得虛弱無力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短信提示音,“誒?”拿過手機,打開短信,看了幾行後無力地連人帶手機一起倒在了床上。

    “怎麽?”史君問道。

    臨天並不多言,將手機遞給史君,史君疑惑著拿過來,讀出聲:“聽聞臨天被刺身亡,我近日打算前去忌拜,十六日下午到達,請準時迎接……十六號,不就是今天?”

    “小史君呐,你似乎注意錯了方向誒……這死老頭……你沒覺得他的耳朵已經被耳屎堵塞得連聲音都傳不進去了麽?什麽叫‘被刺身亡’?!還‘忌拜’?我看他不挖老爺我的墳墓就已經是萬幸了……”

    “別這麽說,”史君合上手機,將其丟在床上,“好歹他也是‘黔尚城’的創建人嘛。”

    *************

    下午三點十分。

    臨天哈欠連天地靠著樹,“我說,為什麽連我這種傷號級別的人都要跑出來迎接誒?明明最希望他早日登上極樂世界的不就是我麽。”

    “有些話呢,不能說這麽明白,萬一死老頭子就在這牆外麵怎麽辦?”史君笑了笑,“不過會長您果然深知那死老頭子的喜好呢,居然有門不守反而蹲點牆角處。”

    “沒辦法,誰讓那老頭天生屬猴的總是有門不走喜歡爬牆,如果不是110並未公布通緝令,我還真以為他是某個入室搶劫犯呢。”

    “哪有那麽高級,最多也就是一個偷內褲的小賊。”

    “喂喂喂,我說你們倆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背著人說壞話是會被大象踩碎腦袋的啊?!居然還一口一個‘死老頭子’,知不知道孝敬長輩是中華民族的傳統啊?!你們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做人了?恩?!”

    爽朗的聲音從牆頭傳來,臨天和史君相識一笑,抬頭看著正以極其優美的蹲糞坑姿勢屹於牆上的男人——約莫三十五的年齡,卻不見有多少衰老的痕跡,已經十二月的天居然還穿著襯衫,並且領口大敞,古銅色的皮膚緊緊地裹住結實的肌肉,看樣子此人鍛煉得相當勤快。

    “首先糾正你所說的兩點錯誤。”史君咧開嘴,“第一、若不是知道您就在牆的另一頭我與會長也不可能多費口舌提醒你不要想偷聽了趕緊出來,明明是你有意偷窺不是麽?第二、明明已經五——十——歲的人了卻有著一身讓咱們這些年輕人看著就羨慕的肌肉,你說你已經五——十——歲的人了長得這麽年輕做什麽?別以為男人五——十——可以假扮成熟來吸引女孩子的歡迎哦,那已經是你二——十——年——前——的任務了。”

    蹲在牆上的人笑得極為虛偽,“……史君你個小混蛋怎麽就不能改改性呢,我想把你這話聽成誇獎的都不成,你這重音也太明顯了吧?我知道我已經五十了已經快升天了你小子就不要提醒我已經老了該迴家自己挖墳墓做棺材買點紙錢準備燒……”

    “喲,您居然能聽出來耶。”史君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不愧是五——十——歲的死老頭子呢。”

    “……”“死老頭子”從牆頭跳了下去,身手輕盈地沒有發出多大聲響,他“親昵”地摟住臨天和史君的脖子,“我這次迴來可不是為了跟你們倆小兔崽子耍貧嘴的,你們要是再敢欺負老年人我,哼哼!”

    “說到這裏,你這次迴來到底是為了什麽?總不可能真的是來‘忌拜’我的吧?”臨天扯開“死老頭子”勾住自己脖子的手,“那,你看,我可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麵前喲,所以你可以走了。”

    “就算你真死了我也懶得迴來看一眼。”“死老頭子”白了眼臨天,“我隻是擔心我所創建的學校會被你們搞成什麽殘廢樣而已,你們難道不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相比以前而言有些多了點嗎?”

    史君一聽,立刻正色道,“你都聽說了?”

    “沒錯,你們以為做得很好的保密措施在別人眼裏根本就是笑話,所以事情我早就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才特地趕迴來的。”

    “聽誰說的?”

    “盧塚,畢竟是老交情了,他不會瞞我什麽的。”

    “嗬嗬,如果讓外界知道‘黔尚城’的創始人其實一直和黑社會有著密切聯係,並且還慫恿學校的學生為黑社會提供幫助的話……我相信一定會引起社會轟動的喲。”臨天奸笑地環著手臂,“那麽接下來呢,你迴來之後,又能做些什麽?”

    “哼,若不是我拜托盧塚給你們安插個好位置,你以為你們這些當會長的能這麽快就掌握到對於學校存在威脅的第一手情報?至於我迴來的目的……能不能先請我吃頓飯?最近手頭比較緊,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頓像樣的飯了。”

    “……小史君,把這乞丐給我攆走。”

    說是這麽說,雖然人家隻是當初在建校的時候掛了個名並且啥都沒管,但就法律上而言,他還是擁有對“黔尚城”的擁有權的,臨天和史君再怎麽想將這老頭挫骨揚灰丟進小水溝裏也畢竟沒辦法真正下得了手,於是隻能歎息後將其帶進了學生會,由史君出去買了份炒麵後讓那人在借據上簽字按手印後才遞到他的麵前,看著他自殺式的直接用灌的將麵條塞進嘴巴裏咀嚼幾下就直接吞進了肚子的方法,兩個人突然後悔起帶著他一起迴來,你說萬一學校突然出現一具男屍該怎麽辦?告訴警察其實這個人是自己噎死的與他們無關?誰信?!

    “吃完了沒?吃完了就趕緊迴答我的問題。”

    老頭打了個長長的飽嗝,舒舒服服地倚著沙發翹起了二郎腿,“總算有活著的感覺了。”

    “喂,迴答問題。”

    “好好,真是的,現在年輕人實在是太沒有耐心了。”老頭清了清嗓子,剛打算開口,就聽見一真敲門聲,史君走上前將門打開,是古怪。

    “有什麽事嗎?”史君問道。

    “我來幫寧悠拿藥,章郎又拉肚子了。”

    “喲,什麽時候小兩口關係變得這麽好了?!”

    “閉上你的狐狸嘴。”古怪冷冷地推開門,對於學生會裏突然出現的大叔級人物也隻是稍稍瞄了一眼後就走進內室,一陣翻騰後終於在某個抽屜裏找到了尚未過期的藥,由此,他也真實地感受到了,學生會最偉大的不是擁有學校裏的最高權利,而是這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亂成一團的內室。

    “走了。”

    “恩。”古怪將藥塞進口袋裏,正打算出門,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拉扯住,他皺著眉頭看向身後的人,中年男人。

    “您有什麽事嗎?”古怪不動生色地將肩膀從他的手下移開,轉過身,麵對著他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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