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賞花會很快要開始了,這幾天文氏著人緊趕慢趕的著了一套彩衣華服出來,叫著小橋來到自已的院中試了一下。其間上官思思也跟著前來了,這人的速度,讓小橋很是無語。


    尼瑪知道你是想要害了我,這般跟著是怕人通個風報個信啥的,可你有必要跟個跟屁蟲似的麽?


    就如了現在吧,這一早早,這丫的就著了那束胸高腰裙前來坐在了自已的偏院處等著她了。


    因著說了要跟她一樣的顏色,是以今兒個上官思思是一身煙紫色荷花紗裙束胸,外罩同色荷花寬袍褙子,頭梳飛仙髻,尼瑪頭前還整個開爪赤金簪子子,那長長的流蘇就那樣墜在額間,額間一竄紫色額鏈,斜裏並著兩朵珠花,紅寶石的耳墜,赤金金鎖掛在脖子不說,那鎖上大大的纓絡就在那鼓鼓的束得緊緊的前胸蕩啊蕩的。


    小橋都替那纓絡疼得慌,那血紅如玉的玉鐲子,那粉粉的單蔻。加上那嫣紅的小嘴,粉嫩的小臉,水汪汪的杏眼,整個人就如那仙女一般。


    這讓小橋嚴重受到了打擊,她也是著的紫色衣裙,不同的是,她著的是綢緞杏花花瓣窄袖褙子,那紫色褙子上全是那滿滿小小的粉白色的杏花瓣,下身著的是煙紅色的無花紋的金絲百褶羅裙,頭梳的地墜馬髻,一枝赤金梅花枝上,開滿梅花的長簪子,整個包裹住小橋的右半邊的發髻,那紅紅的寶石做的梅花瓣就那樣隱在發間,閃閃發著紅色碎碎溫潤的光點。


    而另一邊上則是著了兩根白玉平紋簪子,沒有過多的吊墜,一副白玉耳墜,手上帶了兩隻羊脂白玉鐲子,相比起人粉色的單蔻,小橋的手指圓潤,沒有留甲亦沒有任何染過的痕跡,整個手都是幹幹淨淨的自然粉白色。


    小臉也是少有的抹了脂粉點了胭脂,可比起上官思思這種美豔來,自已也頂多算是清秀溫婉有餘而美豔不足。


    不覺更覺得白子風的眼睛有問題了,尼瑪這京都美豔女子一大把的,這麽多宅鬥高手,心機婊的,你不選,你選她一村姑來鬥個屁啊。


    上官思思看了一眼小橋後,冷哼了一聲,隻覺就算讓她跟自已挑了一樣顏色的衣服,也不過是自找難堪罷了,這般沒有眼色,又沒有容貌的女子,再次認為這白子風眼睛是瞎了。


    “小橋姐姐這身裝扮當真是好看,果然是人靠衣裝啊。”


    說著,她便過來攙了小橋的胳膊,小橋也就順勢讓她牽了。


    “趕緊去跟嫂嫂會合吧,怕是這會來了不少小姐夫人了呢。”


    小橋笑得明媚:“好呢,一會還得請思思姑娘多多關照了。”


    上官思思美豔的紅唇不著痕跡的憋了一下,卻又笑得好不燦爛:“小橋姐姐一會盡管著著我走便是。”


    “那就有勞了。”


    小橋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兩人這才攜手向著文氏的杏雨閣去。


    今日白家請來的都是跟著自家走得近的一些人,小橋跟著走到正廳時,見裏麵已經坐了不少貴婦小姐。


    一些人看到小橋,又對比了一下她身邊美豔的上官思思,有那看出來的,不屑的撇了下嘴角。


    實在是小橋雖也是清秀溫婉的打扮,可比之上官思思還是遜色不少。


    不過兩人都沒有得到太多的注目,因為一個是泥腿子,一個是庶女,當然配不上嫡女貴婦的熱情相問了。


    小橋尋視了一圈,見還是有些個認識的,不過這時候,大多數人隻是友好的笑笑,並不太熱絡。


    這文氏見兩人來了,趕緊的起身過來:“來了。”


    見兩人點頭,拉著兩人前去一一拜見這些個夫人小姐的:“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田侍郎的夫人,吳夫人,這位是京都校尉的夫人,李夫人……”


    文氏倒是盡職的一一作著介紹,什麽京官世家的,倒是介紹了個遍,不過有的人官身大,人坐在那裏是哼都不哼一聲,眼皮也懶得抬一下。


    這以前有認識的,如今再做認識也不是很熱情,小橋心想,大概以前都是看在鄒氏的麵子上吧。


    如今白家皇商被擠,從前或許會給幾分麵的夫人,如今倒是拿著大了。


    就比如今兒最大的官夫人吧,叫什麽許尚書的夫人,如夫人的,尼瑪老太龍鍾一般坐在上首,端得筆直的哼了一聲。


    “如今這都三月下旬了,這離著四月也不遠了,府上今年的花期倒是比往年晚了不少,不會是這會子叫了我們這些個老人兒來,專們看花謝的吧。”


    一些夫人捂了帕子,作了那好笑狀,文氏倒是不溫不火。


    “尚書夫人別急,這不,正是看開豔的時候呢,要知道今年的花期到是遲到了幾天,與其看那花骨朵的,不如看開得正豔的花兒,正豔的花兒,可是比花苞要來得香豔幾倍不止呢。”


    她溫婉一笑:“就好比尚書夫人你了,如今正是花兒豔時的嬌嫩鮮香之期呢,怪不得坊間都傳尚書大人疼夫人入骨呢。”


    這話,尚書夫人倒是愛聽,笑了一聲,揮了手絹道:“你們看看,倒是個嘴巧的,我不過嘮嘮兩句,她道好,說一大堆讚美話兒,倒是逗得我心花怒放的。”


    “哎呀,這白家大少奶奶也沒說錯啊,倒真是如大少奶奶所說,夫人你可不就正值花兒正豔之時?這容貌當真是嫩嬌得塞過了那閨閣女子呢。”


    這有了一個馬屁精,二個就出來了,如此來了好些個後。


    小橋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上座年近四十的尚書夫人,艾瑪,這眼角皺紋能夾蒼蠅了,還是鮮花年歲?


    這分明就是典型的缺滋潤嘛。


    小橋憋著笑,站在了屋子的最角落。


    倒是上官思思一進屋後就任由了她,擠到那些大家閨繡的身邊去說笑了,大家一見她,本是不喜了她的身份,可一看小橋,覺得跟她說話更掉價後,倒是勉強的接受了上官思思。


    那尚書夫人被誇得心花怒放後,趕緊的揮手道:“行了,你們呀也別貧嘴了,走走走,先行看看杏林,再繞到荷花池去看看荷花,這京中的杏花雨可就數這白府最為壯觀了。”


    小橋倒也想看看這杏雨閣的杏花雨,雖來了幾趟,有看過這正院中的幾棵開得正好的杏花樹,可對比後院的大片還是差了不少,平日裏這文氏也沒邀約她前去賞,小橋也不好說,隻遠遠的見過幾次罷了。


    眾人起身,以著那尚書夫人為首,大家各自按著身份排位走著。


    小橋尼瑪身份最低,落在了最後麵,看著前麵浩浩蕩蕩的人群,一個個的都在說話根本就是故意撇了她。


    聳了聳肩,表示這樣也沒什麽不好,至少姐可靜靜的欣賞花了,而不會隻顧著拍馬屁,端假笑不是?


    一群人來往位於杏雨閣專們種植杏樹的後院,紛紛開始了慢步緩行的行走在這林間花樹下麵,上頭花雨紛紛,看著從紅變白的花瓣一片片從頭頂飛過,如同沐浴在花雨中一般,讓人整個心情都提升不少,加上這院中的杏花香,小橋邊走邊感既著。


    果然是大戶人家啊,這種閑情逸誌放在農家的話,也就三四月種田時看著滿山的野花感歎一聲,又要春忙了,看著這花就想果的,為的不過是解饞,這哪還有這閑心閑溜達的?


    有人在前麵提道:“這有小溪呢,是不是那荷花池流過來的?”


    “正是,這小溪是引的外麵活水流進來,經過荷花池,再流經杏林,流向外麵的河套裏呢。”


    “倒是妙哉,不如一會我們觀賞完荷花後,再來個曲水流殤可好?這樣一來,邊作詩,邊喝酒,其間再吃將點小菜,倒是比著吃那沉悶的飯食要來得有趣多了,各位夫人姑娘們,可是同意?”


    人群中不知又是哪家夫人來了閑情,這般提議了一翻。


    小橋覺得那什麽曲水流殤,不過是這群女人想炫耀一下自已的才情罷了,作兩首酸詩,罰點小酒自個樂和自個兒。


    真想伸個懶腰,想說一句,那多無聊,姐姐前世唐詩三百首,能背過一百首都算不錯了,還不如整個秋千吊床的在這杏林中,一邊蕩啊蕩,一邊閉目聞花來得快活。


    這個作詩提議得到了很多人的讚賞,這個時候,不知道這上官思思何時停下了步子,故意留在了最後,看著小橋笑得別有深意。


    “小橋姐姐可是會詩?”


    “濕啊?”


    小橋點頭:“日讀唐濕三百首,不會讀濕也會淫啊。”


    “好詩,好詩啊。”


    她一邊拍著小手,一邊小聲的哼唧了一聲。


    上官思思眼中疑惑一下:“唐詩?”


    隨後又鄙夷一聲,這也叫詩?還好詩?


    果然是個草包泥腿。


    哼唧完後,趕緊的向著前麵大部隊追去了。


    小橋搖頭,這就是小女不懂欣賞了,我大天朝的腐女們可是一流作濕人才!


    可惜可惜啊,這裏都是群禁欲婊啊。


    搖頭的同時,亦是趕緊的跟了上去……


    待沿著小溪流順流而上,穿過一個個的月亮門洞,突然前麵杏林全無,出現了一片開闊的蓮花池塘,那大片大片的荷花開得正豔,綠綠大大的葉子中襯著那粉的白的荷花,還有迎著那暖陽閃著光的湖麵。


    比之杏林的陶醉,這荷花池倒是讓人心情一下開闊起來,讓人有變活潑的氣氛在裏麵呢。


    整個荷花池上,修建著遊廊,空空高高,從中間彎延曲折的橫穿了整個池塘。


    行走在無頂的遊廊上,若是怕累,倒是不過多遠就會有一處涼亭,早已有侯在那亭中的婢女們,全都站在一個小爐旁邊,上麵有個開嘴壺。桌上放著一應茶具和點心。


    倒是專等著客人走累前去煮茶休憩的。


    因著遊廊窄小,夫人和閨閣小姐們,便揮手讓自已的婢女婆子們留在了岸上的一處停子裏,紛紛的向著遊廊上抬步而去。


    這尚書夫人離著最末的小橋,中間起碼隔了近二十人的,這群子平日裏走一步都喘的夫人小姐們。


    早早的把最近的幾個涼亭占了位。


    小橋也不挑,這點路於她跑慣了鄉野的腳程來說,簡直就是灑灑水,走走停停也懶得在乎那些個鄙夷看不慣的眼神,將這荷花池欣賞了個遍。


    待走到最後一個涼亭,也就是靠著最邊上離岸隻十來米的地方時,小橋獨自一人歇了下來。


    亭中的婢女被前麵幾個涼亭小姐們叫走了,說是人手不夠,茶水都不夠喝的,直接叫人留了個杯子在這,提著茶具就去應援了那邊的人群。


    小橋無語的從爐上提了開水,為自已衝了一杯,又拿了塊點心吃將起來。


    她這毫無氣質的形象,引得前麵的小姐們一陣嘰嘰喳喳,看她的眼神個個充滿了鄙視。


    小橋真想艾瑪大叫一聲:一群2x貨,她哪裏吃相不好?沒看到她吃得多規矩麽,連以前豪放的喝水法也變成了小口飲,尼瑪還嫌她,不就是沒尊了她們的吃茶方法嘛,可姐這邊的人都被你們支使走了,姐還怎麽講究喝法?沏茶的順序她又不會!


    這時她心裏倒是平橫點了,這白子風眼還是沒瞎的,跟這群沒腦子就知跟風的小妞比,她還是很有主見的。


    待一塊糕點吃完,卻驚覺自已別在腰間的手絹不見,想拍手又覺不雅,擦身上?別逗了,人不笑死你才怪。


    無法,小橋一個轉身,身子撐在遊廊倚子,伸了手假意要去栽荷花的樣子。


    不想水有些離得太遠,隻得起了身,半跪半站在遊倚上,再彎腰向下。


    後麵幾亭的大家閨繡並著貴婦們看到,哼嗤一聲:“這是哪來的這般野蠻之人,簡直是有礙觀瞻。”


    我去,這聲音大的傳到了小橋耳朵,小橋正覺不爽,哪有這樣說人的?


    剛手碰到水,快速的洗了一下子,不想,背後傳來一聲關切的問聲。


    “小橋姐姐,你這是怎麽了?這是摘花不成?”


    說完,又故作了那高興壯:“可是有摘倒,我瞧瞧可好?”


    說著快速的移步過來,小橋聽著這聲音時,就暗叫不好,剛想發音說著不用了。


    不想,她一個手伸來,作了那要摟她肩膀的親密樣,嘴中還不依的叫著:“快給我看看,可是最好看的一朵,可有開完?”


    說著的同時一個暗勁使來,將小橋用力一把向著水下推去。


    我呢個去,小橋心中哀嚎,尼瑪這大小姐從小吃豬食長大的不成?這害人的手段一使,咋就這麽大的勁呢,還以為她會使了什麽好計,卻原來是這般拙劣之計啊。


    小橋故作“啊~”了一聲,一個反手抓著她一側的肩膀,一起向著荷花池中倒去。


    上官思思萬萬沒想到這小橋還來了個反手,這一般的閨閣女子,遇到這事,嚇得尖叫都來不及,誰還能想到一個反手抓人?


    “啊~~~”驚心的尖叫劃破這春日的上午時,兩道聲音不同響起,一個假意的啊了那麽一下,一個倒是真能刺穿人的耳膜真啊!


    小橋掉水的時候便想著,還好還好,今兒姐的衣服穿得夠實沉,加之跟上官思思這貨又顏色接近,倒是不用濕身又失身了。


    這種小說橋段,姐早練過八百級了,水下氣功一級好,除了才穿來時用了那麽一下下,現下終於又可一展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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