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這一鬧脾氣,好幾天看白子風不順眼來,這一氣就到了二月末。


    在二月末時,終於這餘家皇商的名頭落了下來,白家正式告別的皇商之旅。


    因著這事,白家眾人又鬧了一場,有人逼著白子風拿了香水分成出來,豈料白子風一句真沒有的指天咒地一番,讓眾人失望不已。


    想攆了其下台,可近日盈利有漲又是不爭的事實,誰也沒有那個魄力真敢這個時候接手了這個爛攤子,隻好讓其暫代吧。


    是以,白子風開始更忙碌起來,有時晚上迴來,小橋又鬧脾氣的睡了過去,兩人見麵的次數,倒是少了不少。


    三月初的這一天,曆經半個多月,終於要出榜了,許多學子等不及的想去看看可否榜上有名。


    因此好多的學子都不願坐以待斃的等著報喜的差人上門,大多數的學子,前去擠了榜單,看是否榜上有名。


    小橋也讓榛子帶著幾個下人前去打聽打聽。


    青山倒是老成的坐在後院暖閣跟著自個大姐說說笑笑,一點慌張也無。


    小橋提了點子心,又覺可笑不已,這青山才多大,就算不中,也有個經驗不是?


    斜眼裏見那小子倒是好玩在炕上拿著糕點吃個不停,不由得嗔怪道:“你這是一點不緊張不成?”


    前兩迴考試時雖也有這般平靜過,倒底眼睛還是有幾許期許的,如今這小子,倒是會隱藏了,再看不到一絲的慌亂。


    青山將一塊玉芙蓉糕點咽下後,拍了拍小手,笑道:“如今跟著白大哥走訪了不少,也看過不少名流清貴,倒是學了不少。”


    處變不驚,這才是安身之道。


    小橋搖頭,聽著白子風這幾字,還是有些些的不爽,正想著人再去打聽看看,不想前院管事著了婆子前來報喜。


    隻見那安姓婆子眼梢眉間都透露著喜意的給小橋福身行禮:“姑娘,好消息,這報喜的人來了呢,咱們公子高中三甲,探花郎呢。”


    啥?小橋下巴差點沒掉,趕緊的轉首看著青山。


    卻見青山捋著青衫儒生袍子,對著小橋露齒一笑:“大姐,我上前院去了啊。”


    小橋哦哦兩聲後,趕緊迴神,叫婆子暫等,趕緊的向著內室走去,拿了包二十兩銀子的荷苞出來。


    “請前院的差大哥喝酒的。”


    婆子會意,拿在手上後,抬腳跟了出去。


    因著青山中了探花,這打馬遊街,自是免不了的。


    餘府第一時間得了信,餘氏著人帶了賀禮上門,這才半天不到,京都認識不認識的都著了小廝丫鬟的前來送著賀禮。


    門房拿了一堆子的邀請帖子送到了後院。


    看著那厚厚疊疊的一堆子帖子,小橋也很是頭疼,這家中無男主事,自已又不識得幾個,能邀請來的不過就隻是些前段日子及笄,餘氏帶來的一些個夫人小姐罷了。


    如今這白子風在白府忙著,讓她是一頭霧水,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拿出些認識的夫人小姐,小橋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吩著著身邊的兩個婆子道:“你們拿一人前去白府找找白公子,隻說我有事相找。”


    於婆子點了點頭:“老奴去吧。”


    小橋“嗯”了一聲,揮手讓她快去。


    此時白子風正坐在白府前院忙活的賬房中,聽著胡鬧興衝衝的跑了進來。


    “公子,這青山小哥中了三甲探花呢。”


    翻冊子的手頓了頓,今日出榜了?


    想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如今忙得是時日不分,早忘了今夕是何年了。


    “著人備車,迴府。”


    這中了探花,少不得迎來送往,要知道梅府沒有男主人,這光是內宅怕起不了個作用。


    “哎,小的早備好了,剛小橋姑娘身邊的於婆子來了,說是姑娘請公子你迴府一趟呢。”


    白子愣了一下,想著最近一些日子以來,她莫明的生著的小氣,這是要原諒他了?


    也知自已可能說的話讓她不滿了,可讓自已再等三年再取她,說什麽也是等不了的。


    去歲迴到京都,才發現昔日的同門師兄弟們,有的小孩都已經會打醬油了,而他卻還是孑然一身,這讓他如何能不急?


    好不容易等到及笄了,她還來了脾氣,搖了搖頭,白子風合了賬冊,起身跟著胡鬧出了房門……


    鬆鶴院中,白斐躺在榻上聽著來人的稟報,眼裏一絲訝然閃過:“你是說那女子的小弟中了探花?”


    “正是,今兒個開始打馬遊街了。”


    揮手讓那人下去,白斐沉思著,良久才哼了句:“倒是小看了。”


    白子風迴到梅府,進到後院之時,小橋將請帖送與他道:“有些我並不認識,想來還請白公子幫忙一翻才行,倒是麻煩了。”


    對於她故意的生疏和冷淡,白子風少有的有了絲不爽。


    抬眼看她,眼深如墨:“橋兒,你這是要跟我賭氣到何時?”


    小橋笑得燦爛無比:“哪就敢賭氣了?困於這裏是我心甘情願,公子說得太過嚴重了。”


    他定定的看她,一動不動,見她那笑得燦爛的笑容,說不出的刺眼難受,她的眼並未笑,相反還有著莫名的委屈。


    低歎一聲,似心中抽痛:“你若不喜,我放手罷。”


    放手?


    小橋心中咯噔一下,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稍縱即逝,很快調整過來。


    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既是白公子要放,那便放罷,隻求再借住兩日,待舍弟赴了瓊林宴,受了封後,小橋自會告辭迴鄉……”


    “橋兒!”他難得的發了怒,稍大的叫喊,止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滿眼的痛心,看著她搖了搖頭:“既是不願,何苦委屈了自已?”


    說罷起身,背對於她,深吸了口氣:“我說的放手並非你所想的放手,你不願在這京都,好,我陪你,舍了白家也陪你。”


    他說得緩沉,語氣中帶著一點自嘲:“終是我放不下你,你卻總是輕易就傷了人心。”


    說罷,他抬腳向著外麵走去:“宴請之事,你不必憂心,不過是一些為著巴結,惑是想拉攏之人送來的梯子罷了,到時著人擺座在餘家酒樓了事,後期怕是各家的宴會少不了的。”


    話落,人已飄遠,小橋坐在那裏,歎了口氣,眼中莫明的眼淚快要掉了出來。


    說什麽輕易傷人心,她哪就知道他的放手是那個放手?


    委屈的在這屈就三年,要取人家,還不興人發個小脾氣了,可惡的白子風。


    仰頭深唿吸了一口氣,去他xx的,姐還不伺候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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