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夫人倒底還是同意納喬荷花為妾了,當天還請了大夫前來給小陳氏看了傷,除了那沒要迴的二十兩銀子外,又額外補了五十兩作為聘禮給喬家。


    這樣一來,倒是把這事徹底的訂了下來,不過這周夫人倒還是有一事堅持,那就是主母未過門,這妾就暫時不能先納了,待到周正明取妻之後,再把她納了進來。


    喬荷花表示沒意義,走時還哭著小聲的陪著不是,說什麽並不知其母會這般無禮的擾了府上,說並不知這衙役會來怎麽怎麽的。


    前一句她倒是說了謊,後一句,她倒是真不知。


    殊不知,這兩事,都被周夫人認為是她在搞的鬼,因此,對她更是恨恨起來,暗想著,總會有她好受的時候。


    拿著七十兩的銀子迴了家,這樣一來,家中倒是富餘了不少,為著受傷的事,小陳氏除了二十兩未給喬荷花外,更是又扣得十兩出來,說是要給了喬大富買藥吃。


    這拿了錢,還不忘威脅著她道,最好是別耍了花招,將來這兩老人也是要她供的,否則的話,她定要她進不了周家門。


    喬荷花煩了她,直說行了行了的,最後幹脆的進了自己屋,坐在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已得意的笑了出來,終於,她要得償所願,嫁了那高門吃香喝辣了。


    而小橋這邊聽著胡鬧打探來的消息,笑得合不攏嘴,心想著,吃了這麽大的暗虧,這周夫人怕是找的兒媳婦一定不是好惹之人,定要這喬荷花好看才是。


    這未進門就得罪了婆婆,又得罪了未來主母,怕是有得她熬了。


    這進了內宅,是生是死,可全憑了你上頭之人的掌握了,這小陳氏也就一潑皮無腦之人,這喬大富又斷了骨終日在炕上,這家人,且就讓她們安逸幾天吧。


    這事告一段落後,這白子風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如今三月中旬了,這雪水化得是幹幹淨淨,趁著土壤吸水飽滿,這會縣令下令,令幾縣拿了一兩畝的悍田來種植了花苗,這種植試驗地,就在青居鎮。


    其中喬家村柳家村李家村跟小橋合作過的這三家村落,倒是有不少相信小橋,跟著把旱田全種了花苗。


    同時白子風還找來了種植花苗的匠人,親自來教導試範,為著讓小橋作了那甩手的掌櫃,白子風可謂是煞費苦心。


    這幾地變換跑著的同時,還要偶爾去了縣裏商量如何運作之事。


    下河村的良田又交給了柳氏著手,見她實在閑得發慌了,白子風倒是笑了笑,神神秘秘的說給她派了個好活。


    豈料小橋問著是啥好活時,他卻死活不說。


    卻不想,這事在第二天就得到了答案,這縣令夫人下了請帖,並親自來了馬車來接,說是要請了她到縣裏陪她賞花解悶。


    我的個乖乖,小橋覺得有些頭疼,拿了白子風問話,不想他卻道。


    “跟著嫂嫂倒是能學不少,以後有用得著的時侯。”


    柯氏也笑眯眼的催著她去。


    無法,人車來接,你還能拿大不成?


    於是小橋隻好上了馬車,去到了縣裏。


    夏氏倒是對她熱情得很,正值暖春,花園鮮花正好打著花苞,為怕小橋太拘謹的,這夏氏晚上還特意著了人去接了其弟青山前來一同住著。


    這日引酒賞花之時,夏氏坐於亭中看著小橋溫婉笑道:“這繡鋪的進帳到時比之去歲漲了不少,除了學子的書袋,我又特意著人在一些精巧的小兒衣著上,命人繡了你那圖畫在上麵,不想倒是賣得不錯。”


    小橋亦是輕笑:“還是夫人有遠見。”


    見她那僵硬的麵腮子,再加上這兩天訓她的規矩,整個人簡直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


    夏氏低笑一聲:“你倒是不用這般的愁苦,要知道京都女子比之你這點來,可是每日琴棋書畫都是少不了的,你就一個規矩,哪就那般難熬了?”


    倒是有點為著不爭氣的自已辯解般,小橋幹笑一聲。


    “我也就一農家女子,成日裏野慣了的,突然一天硬要我裝了那大家閨繡樣,可不比坐牢還難受?”


    用手輕拍了她一下,很明顯是不想聽了她此話:“如今倒是花兒開放之際,這香水已經出來了,放於縣裏隻一間鋪子試用,若是大賣了,馬上就得著往鄰縣、京都多地兒發展了,白撝兄弟雖不管了銷售,可他手中的鋪子卻不能空了,你覺得你還有多少日子能閑散了?”


    難得的正經給她剖析一下,小橋垂了眸,不是她不想學,實在是不想去麵對啊,這一步步的正在實施著,心裏雖有著準備了,可骨子裏還是有點不想去麵對的。


    夏氏見她這樣,搖了搖頭:“你我雖是相交甚短,可你的性子倒是一目了然,說是爽朗,卻是有計謀的一個人,你這般顧慮又有何用?既是選擇了,不正應該的走到底麽?”


    小橋吐了口氣:“我知道,可就是怕麻煩,想著躲一時是一時,多謝夫人開解,我會好好學學的。”


    夏氏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她:“不要小看了規矩,你若不懂,怕是會遭更多恥笑,閨閣女子,哪個不是這般過來的?”


    小橋點頭,隻覺得氣悶,想著無論如何到時把白家幹掉後,一定要迴了農村去,這樣,她想大笑就大笑,想往哪跑就往哪跑,再不裝這x,讓人覺得沒自由。


    有了夏氏這一勸告,小橋倒是真集中了不少的精力來學,且學得倒還真心的不錯。


    四月份的時候,鄉間小花齊開正盛,這縣裏的第一家香水鋪子也開了起來,用的是夏氏的陪嫁鋪子先試了試水。


    果然,憑著夏氏的人脈,和著手底下的一些官員夫人的,整了個一次聚會,大家一齊共賞後,這大門就算正式的大開了。


    待到開業這天,賓客齊賀,鞭炮齊鳴,很多在聚會上聞過那香味和試有過麵膜的夫人小姐們,都派了人在那鋪子門前等著,隻等一開門,就衝了進去購買。


    精油因著小橋的定價實在太高,也就降了一半的價,定在了十兩銀一小瓶上,且依著小橋的要求,每個瓶身盒身都有貼上使用說明。


    待開業之初,還找了些店員來陪訓,教了他們如何說話,又如何的介紹工能和使用,若有那不明白的。


    可著了幾個丫頭前去在那演練,當然,這種方法,這種人力資源,全是白子風跟夏氏兩人再整。


    餘靖乃因著是官,隻管土地建設,小橋因著是腦力者,隻動嘴不動手。


    一隻沒覺得自已占便宜的小橋,還相當的得意,認為自已還是出了力的。


    這人力銷售這一塊,可都是她用腦了想的;聚會宣傳也是她想的,當時的聚會上她還作了演練、講解啥的,不過就跑腿活,她沒動手罷了……


    這日裏白子風難得的來到縣裏看她,兩人在那荷花池亭裏相坐著,難得的享受著這春末的陽光。


    兩人品著茶水,白子風注目著她,看著這近一月來她的變化,見她舉手投足之間雖還是如從前那般隨意,倒底還是有些不同的味道露了出來。


    “看來嫂嫂費了不少心思。”


    白了他一眼,小橋哼唧一聲:“所謂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我都是可拋的,你可知我這近一月這腰都快折兩截,這脖子僵得都能拉馬車了?”


    不滿的在他麵前豪放的一口悶掉了杯中茶。


    “若讓我選,我倒是想選你的活,大不了累點,也不用這般端著。”


    他笑:“我倒是歡喜於你的不端,可有時候就得做給人看看才是,要知道你不端一下子,別人心裏就會不舒服。”


    “戚,虛偽。”


    “是”將茶放於桌上:“多少人帶著麵具而活,有時真性情倒真是難有,想想來看,怕也真隻會在鄉下的小地方,才能出你這般奇葩又有才的女子了吧。”


    “我哪裏奇葩了?”她眼一瞪,這奇葩二字是用於她的麽?真是,她這叫冰雪聰明。


    見她又來伶牙俐齒的勁頭,剛初見的蔫狀,倒是消了不少。


    趕緊的轉移了話題:“今日前來,倒是為著想你而來,順道帶一些消息於你,你可是要聽?”


    廢話,小橋哼了一聲,故意轉了眼睛,嘟囊一聲:“你難道不是故意這般?用著家中消息,來博我一舒心的?明知如何,還怪會作怪。”


    溫潤的笑了笑:“是,不作怪,如何與你多說話?這一別月餘,就盼著能多說幾句,聊以解解相思呢。”


    “你一大男人肉麻不肉麻?”


    小橋簡直快受不了了,這調戲也好,反調戲也好,可這老說老說的,她這小心肝都快爆血而亡了,為著身子骨的康健,他就不能少說一兩句肉麻情話?


    見她紅了臉,他以拳抵了唇:“說於歡喜之人聽,何來肉麻一說?”


    尼瑪,受不了了,這人,還酸縐縐的,小橋要怒了,作勢要掀了桌子,好在他也適可而止了。


    挑眉發了笑:“正經事,正經事。”


    “家中田地嬸子倒是處理得不錯,且如今看來,她倒是少有的看開了。”


    小橋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茶水,看開就好,這事也沒人能幫,能看得開,何償不是絕望後,自已的的堅強?


    “還有一事,如今周夫人倒是有挑到一戶人家,是一位鄰鎮快沒落的員外之女,姓杜,名詩敏,倒是有聽說,此女是個少有的成穩之人。”


    小橋點了點頭,如今周家也算不得什麽大財主了,這沒落的員外也算不得什麽大富之家。


    這周夫人若是看上了這家女,想來倒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小橋冷哼了一聲,周正明那個色鬼,倒是有些便宜他了。


    “我著人打聽了看看,這杜詩敏倒是要了三十六抬的聘禮,其中十二台留於了家中,給其了小弟,怕是為著這一取媳,這周家也算是掏了大半的財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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