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鬆鶴院出來的白子風並沒有多少勝利的感覺,這白家是誰的天下他也不想管,隻盼著這一威脅能奏效才是。


    想著祖父氣白了臉的揮手讓他滾時,還不忘讓他著手把配方交於出來。


    想來可笑,這以脂粉為主的白家,居然也會眼紅起他那小打小鬧的酒樓風味?


    哦不,因該不在是小打小鬧了,除開京都,那三樣已經成為多地一絕了,怕是京都也有所耳聞了罷。


    若是白家再開路子,在京都建了那三絕,怕是又進一筆宏帳的同時,又多了一個保障。


    隻是這樣一來,怕是得結仇了。


    白子風冷哼一聲,從來世家隻有利益何曾有過真情?


    去到上官氏的菡萏院,著了婆子通報後。


    進得廳堂繞過蝶嬉牡丹屏風,上官氏著一身大紅牡丹刻絲褙子,下著紅亮宗裙,頭梳嚴謹貴婦雲仙髻,滿頭珠翠,端坐上首雍容華貴。


    那慵懶的體態,像是要時刻展示她那主母之姿一般。


    雙手相拱在前,對其行了個大禮:“母親。”


    “嗯。”


    她輕淡的嗯了一聲,對著他揮手說道:“坐吧。”


    待他坐定,麵表關切的問道:“路途遙遠,可曾勞累?”


    “不曾。”


    上官氏待婢女上茶後,又麵露笑意的說道。


    “倒是個可心孝順的,老太爺一發話,就趕緊的上京來看他老人家,可是有見過你祖父?身子可有變化?”


    “有見,倒是比之年前又蒼老不少,今著我迴京,不過是為著兄長繼承家主之事,母親安心,兄長定能好好執掌家主之位的。”


    上官氏不經意的露了個笑來,倒是難以掩住心中激動,對於他語中故意讓她安心這事,倒是沒大在意,既是板上訂丁,想來他心中也難受罷了。


    兩人間又問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來,上官氏故作關心的問了他一些幾年來的狀況,他倒是也不相瞞,一一作了答。反正如今都給了出去,又有何可瞞的?


    上官氏一聽老太爺剝了他的酒樓,又拿了他的秘方,倒底心中太過興奮,怕這樣下去,麵上再無法掩飾,趕緊端盞揮手讓他退下了。


    在他走後,上官氏拍了拍雲媽媽的手道:“如今我這心算是徹底的放下了,要說老太爺還是向著嫡孫的,想當初,那事那般大,還讓那個賤人埋進了夫郎的下首,放走了這個小崽子。”


    “唉,如今我倒是真心能放下這口氣了。”


    “可不是,你呀就是多慮了,憑得老爺生前多喜於他,也不過是個庶子,那梅姨娘身份不高,老太爺向來注重嫡庶,如何能有他的份?如今好了,老太爺奪了他的生財之道,怕是又有得落魄了。”


    上官氏點頭,眼中興奮之色溢得滿滿……


    待把該交接的都交接了,看著他那人模人樣的長兄上位,拿得家主令牌後,在那笑得好不得意的模樣。白子風隻淡淡的祝福幾句,跟著就淹在宴席來賀的賓客裏,作那不坑聲狀。


    在他要走之時,白崢還兄弟情深的把他送到了城外,看著那著水亮刻絲墨竹華服的長兄,俊臉上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得意。


    不經意的再看了看他那過重的黑眼圈,白子風隻別有深意的說了聲:“兄長保重。”


    說完,便一個拱手轉身向著馬車行去。


    而立在那裏相送的雲崢,臉露猙獰的笑了一聲,隨後又呸了一口。


    轉身上了車,令人快快駕馬,隻覺那人讓他汙了眼睛般,直說了聲:“晦氣。”


    六月初三白子風迴到了曲縣,徐伯照樣給他接風等在了迎客來。


    待他一身風塵洗去坐進包廂之時,徐伯看他,見他臉色並無太多變化。


    “可是那蠢才上了位?”


    “嗯。”


    他執杯輕飲一口:“還有一事。”


    “何事?”


    白子風抬眼看他,笑了一聲:“明日叫橋兒來吧,我有事要說。”


    “何事?”


    見他急著問出結果,白子風也不瞞他:“酒樓怕是做不成了。”


    “為何?”


    他問,隨後又大怒:“那老不死的挾恩圖報了是不是?”


    “是。”


    他倒是平靜,徐伯簡直要氣瘋了:“如此無理的要求你也同意?”


    “嗯。”


    “你倒底是如何想的?”


    他抬眼,眼中嘲諷之意甚濃:“他想要,給他便是,明眼的風光,卻不知這其後的背景,你以為,餘家為何沒找了我?”


    徐伯恍然,這餘靖乃乃餘家子孫,這又是他同門師兄。


    他挑眉:“不止是這樣。”


    哼笑一聲,餘家做的便是酒樓生意,祖父拿了這麽好的秘方不可能不重點整裝了酒樓,這樣一來,就跟餘家形成了對立。


    要知道他的酒樓都是小型平民酒樓,開得離京都又遠,主攻了南方和一些偏遠之地,餘靖乃跟他又有同門之情,知他境況,倒是能容他三分,白家嘛!


    嗬,想跨界,豈是能那般簡單?得罪四大世家的首家餘家,要麽白家能一舉拿下,死壓住餘家,要麽,就是兩家互相撕殺或是各自聯合另兩家來形成對壘,一朝不死,便是一朝的死對頭,如今這白崢又上了位,有得看了不是麽?


    徐伯搖頭,既使是這樣,他還是有些替他不值。


    白子風輕撫杯子紋身:“我本想過再做大兩年,便拉了餘靖乃入夥,這樣一來,倒是皆大歡喜,如今這樣,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怕就怕……”


    知他所說何事,徐伯歎了聲,作了那沉默不語狀。


    當胡鬧一臉嚴肅的跑來找了小橋時,小橋看著他一張死魚臉,還以為是白子風那斯怎麽了呢。


    結果他整了一句:“公子叫小橋姑娘去迎客來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小橋見了那輛來接的馬車,小聲的問了句:“我坐你的車,還是坐自已的驢車?”


    “請小橋姑娘坐馬車吧,馬車快。”


    他板著個臉,讓小橋有些提了心,覺得不會是出了什麽大事了吧。


    隨後趕緊的上了車,任胡鬧駕著車向鎮上駛去。


    去到包廂,卻隻覺氣氛詭異,小橋坐在對麵,白子風讓胡鬧給她上了碗冰鎮的酸梅湯。


    “今日叫你前來,有一事要說與你知。”


    小橋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梅子湯,點了點頭的說道:“你說。”


    “酒樓將停業了。”


    “……”


    小橋頓住,轉眼看了看他,卻見他亦是抬眼向她看來。


    輕扯了一下嘴角:“秘方給人了,對於烤鴨那一成半利,我出五千兩賣斷可成?”


    小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雖對於五千兩有些心動,小心肝也撲撲的,可那好好的為何要賣?


    還有簽的三村合同如何是好?這兩年各家富餘不少,要知道那雞鴨數量,再不是兩年之前能同日而語的了。


    白子風見她久久不語,眼深如墨的看著她,一動不動。


    小橋咽下口中梅子湯:“那簽蛋的三村要如何?還有工坊的工人?要知道你這屬違約,該是要賠的。”


    見她並沒有多大的起伏不滿,倒是先為著別人著想。


    白子風暗中鬆了口氣:“你覺得該賠多少合適?”


    尼瑪?這什麽意思?小橋有些暗叫不好。


    果然,那斯輕淡的開了口道:“不若你想想多少合適?這事便由你來做,你看如何?”


    小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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