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轉眼即過,小橋在白子風那裏年尾又沒拿著分成。


    兩千多的銀兩被他給折成了地契約和鋪子。


    問著她要不要的時候,還滿臉得意之色。


    這地契是一個山頭,鋪子是租出去收租金的。


    明知不能抗拒的小橋隻得忍氣的吞了下去。


    這冬去春來的,仿佛也隻是眨眼之間,這兩年過得甚是舒服的小橋甚至是忘了一事。


    這剛二月十九十三歲的生辰一過。


    這才三月天,正是暖和的時候呢,小橋正趕著驢車找白子風,想問他一些今年可要擴大種植鮮花的事,不想到半路,肚子開疼起來。


    等到那股熟悉的熱流流下來之時。


    小橋崩潰了,這走半道又快速的迴轉了迴去。


    當捂著肚子夾著屁股下車向著院子跑的時候,柳氏還以為她是幹嘛呢。


    結果剛迎了出來。


    她就大喊一聲:“娘,快進來。”


    驚得捂了胸口的柳氏嚇了一跳的趕緊的跟了過去。


    卻不想小橋在後院的東屋東翻西找著。


    “娘,你的月經帶有沒有幹淨新做的?”


    “月經帶?”


    “就是天葵用的那玩意。”


    “啊,哦哦。”


    柳氏驚唿,趕緊的從箱櫃裏找出一個小包袱,把裏麵包好的幹淨的拿了出來。


    “你等會,娘給你裝點草木灰。”


    納尼?


    小橋瞪眼,這個時代的月經帶是用草木灰整的?


    見小橋瞪眼,柳氏摸著她頭說:“沒啥好怕的,娘頭迴來,還以為要死了呢,結果還是你姥兒給整的,想不到,你倒是懂得這麽多,知道用這月經帶了。倒底是看書的人懂得多啊。”


    小橋一頭黑線,等著柳氏把那裝著草木灰的月經帶拿來時,小橋很是不放心的又在上麵墊了個薄的。


    怪隻怪小橋太過鬆散懶惰,居然連柳氏用的是啥都不曾注意。


    可柳氏也隱得太好了,這換灰倒灰,居然讓她毫無所察?怪隻怪,她還不洗衣,上哪去知道這個時代的婦女,居然這麽痛苦啊。


    聽著柳氏誇著她是大人了,這以後就要有了穩當勁,可別整天跑這跑哪似個瘋丫頭樣了。


    最主要的是,還是要懂得跟男子避了嫌。


    對於避嫌這事兒,小橋是沒法了,因為她這經常得找白子風,這要避的頭一個就是他。


    想到這,又低頭看了看自已隆得不高的小饅頭,尼瑪!這也叫大人?


    頂多一根豆芽菜而已。


    當務之急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小橋想做自已的月經帶。


    可哪兒屋的搜著棉花,讓柳氏給她做了幾個一樣的月經帶,抓了棉花就塞了進去,待第二個換的時候,趕緊用了那棉花的。


    這一更換才讓她心裏平衡點,覺得好歹衛生點了。


    看著那白花花的棉花就那麽浪費,柳氏說不出的心疼,直嗔怪的看著她,說她不懂得節省。


    最後卻又無可耐何,因為小橋已經開始哼哼上了,肚子太痛,初潮的感覺,時隔多少年了,又一次的出現了。


    嗚嗚……做女人好幸苦的說。


    待到五月的時候,去往京都春圍會試的喬俊生迴來了。


    迴來時全村的人跟著去看,問著話的時候,見他並沒有多少惱怒,隻說道。


    “今年的題試有些難度,我並沒有好生作答,因為不想作了那同進士。”


    對比起替補的同進士,還是舉人來得有希望點,同進士若是無龐大的財銀可使,想撈個縣臣都難。


    相反,倒是進士可直接派了官身,這同進士若是想等替補,可光進士就何其多?有那等一輩子也沒有上位的人,也不在少數。


    可舉子就不同了,同進士不能再考,舉子卻能再等三年一考,到時再中不遲,不過是三年時間,依著喬俊生的年歲,倒是等得起的。


    一些村人不明白,說了他傻,這同進士也是進士,為啥不好好答了題?


    倒是讀過書的喬知書知道這一點,拍了拍兒子說道:“無事,三年之後再考。”


    喬俊生點頭,對著父親鞠了躬:“倒是愧對父親大人的期望了。”


    “這算什麽?無事,快去休息去吧。”


    “是”


    他拱手行禮過後,王氏跟著他去打點好,迴到屋看著喬知書道:“若再三年,這俊生可是二十了,這,這選親訂親要如何是好?”


    喬知書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我知道你打的主意,這俊生若是高中,怕你要尋了那良家富貴之人,若是不中,你也有打定主意之人了吧?”


    王氏愣了一下,隨後不再意的說道:“這有啥的?如今他家出了個童生,倒也算是門當戶對,怕就怕在這要是一輩子的童生,可就配不上了。”


    有多少人少年得誌,卻一生不得誌的?少年稱著神童,卻而後幾十年,朝朝落第的?


    喬知書看著她似笑非笑:“收起你那點心思吧,橋丫頭不傻,你從前不願人接近,如今卻又打著主意,你認為她能同意了?”


    “不同意,難不成同意那白公子?”


    王氏撇了下嘴:“也不是我說喬老二家的,如今閨女都十三了,還不讓人避嫌呢,成日介的往那鎮上跑,也就我不介意了吧,若換任何一家人能同意?如今俊生的舉人身份,不比那商戶強?”


    “行了,趕緊去做你的事,少在這磨磨叨叨的。”


    喬知書不耐煩的揮手讓她快走,他自已倒在炕上抽起了旱煙。


    王氏嘀咕了一聲,轉身向著廚房走去,準備給自已的兒子做頓好的……


    白子風倒是又去到了京都,聽徐伯說這次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彼時徐伯這老頭,正坐在小橋家的院子裏,乘著夜風看著星空歎道。


    “你真不想知道他的事?”


    小橋拄著個下巴,搖了搖頭:“不想。”


    如今五月的天,天空晴朗,星空密密很是漂亮。


    徐伯搖了搖頭:“你這丫頭倒是個沒心肝的。”


    小橋好笑,她怎麽沒心肝了?她跟白子風合作這麽多年了,可是有說過不合作了?


    像她這麽成熟又長情的合夥人上哪去找?還幫著種花種地,給他擴財的,哪就是沒有心肝的表現了?


    白子風近兩年對她,雖是沒有給過多少銀,卻是物資不少添,那分成之銀換地換鋪,卻比銀子更為值錢。


    可她也有迴報啊,花香枕,手悶,多少仿造的?可她硬是絞盡了腦汁的想著漫畫故事,挽迴這頭把交椅,任其跟風做得再像,也還是有不少迴頭的老客買帳的。


    徐伯見她那滿眼不滿,倒是說了聲:“倒真想個榆木腦袋。”


    這話讓小橋更不滿了,尼瑪,她這麽聰明?哪一點是榆木了?


    說話有點水準好不好。


    柳氏從柳春花那竄門迴來,手中提著個藍子。


    小橋開口就問:“娘,你這提的啥?春花嬸子給的?”


    柳氏搖了搖頭:“不是,你荷花姐,想用雞蛋換幾尺布,我看她那身衣賞兩年未換新了,想來你奶是不會給做的,就給她換換,明兒個讓她來拿。”


    小橋聽得一愣,老宅的人,這兩年似乎太過平靜了,隻喬荷花偶爾會見了柳氏跟她招唿一聲。


    這兩年倒是無太多的大事,就算拜年,陳氏也隻是冷哼的看她不順眼的說道兩句罷了。


    難不成,這是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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