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帶來的人把洗淨泥土的皮蛋裝完後,柳氏領了人來到前院,看著他們裝車,整裝好後,車隊齊齊向著院外駛去停靠妥當,之後便靜靜的在外麵等著自家的主子。


    此時院子外麵已經圍了不少人,看著那車輛籮筐裏,放著與平日裏的蛋一般無二時,有的人不由得有些奇怪來,倒底是怎樣的蛋,讓這個蛋變得這般的高價?


    雖是覺得奇怪,倒也覺得欣喜,這有了第一批就有第二批,批量越多,她們得的好處就越多,這樣,家中的收入也就越多。


    正當眾人都在討論著這事時,有一個身材苗條,身著嫩綠荷花邊細棉裙的女子,手提挎籃款款向著那朱紅大門走去。


    這些村人一驚,待定睛看清楚後,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喬家老宅的荷花麽?啥時打扮成了這樣,咋走路都變了調調了?


    這還是不最關建的,關鍵是這麽大搖大擺的來,不是招人煩麽?如今她家是個啥樣的情況,又有誰人不知呢?


    喬荷花今兒個抹了脂粉,頭梳雙丫,挺翹的身子,已經出落得如纖纖少女一般。


    隻見她提籃扭腰向著那大開的大門內走去,臉上帶著害羞的笑容,一進得門來,就衝著裏麵嬌聲喊道:“二嬸。”


    正好關好倉房出來的柳氏剛好碰上了她,聳了下眉頭,倒底沒有說出什麽:“什麽事啊,荷花?”


    她問著的同時還向著堂屋看了看,有些擔心白小哥介不介意了這事。


    喬荷花自然看到了她的眼神,也不在乎,隻輕聲的說了聲:“俺……俺想來賣兩個蛋。”


    不待柳氏否決,她立馬的變成梨花帶雨樣:“俺知道還沒到時間來收的,可是……想必嬸你也聽說了,俺娘近段時日的事……”


    “什麽事?”


    別怪柳氏故意這麽問,實在是最近忙得是腳打後腦勺,家中雞鴨豬驢的太多,地裏有時還得去扯扯草看看肥,哪有時間去聽那些個閑話的?


    而喬荷花則認為她是故意這般問了出來,是純粹的為了看好戲來的。


    其實也沒有啥大事,就是那小陳氏如今似著了魔般,可哪找著懷孕生子的秘方。


    她因喬石山被抓,不讓了探看,又不讓用銀保的,在這借了銀錢失敗後,又迴了娘家求救。


    豈料娘家人可比她奸得多,知道了這邊要收蛋的事,早早的想來這邊跟著發點子小錢,是以都勸著小陳氏別去惹了事,說是喬石山犯了事,就是出來也沒有大用了,讀書那是指望不上的,不如趁著年紀還不大的時段再生一個。


    這事商量妥後,這娘家幫著可哪尋了生子藥,結果吃了幾副,這兩月過了,還沒有動靜呢?去到人藥鋪把脈一問,說是氣血虧得太多壞了身子,怕是懷不上了。


    這結果一聽,小陳氏嚇得臉都白了,如今更是像著了魔一般的可哪問著藥方,就為了再生一個兒子來爭氣,不讓老喬家斷後(喬石山徹底被遺忘了),也為著她今後的日子不那麽難過。是拚了命的找著藥來吃。


    陳氏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也是跟著舔了老臉的可哪問著。


    一些個村人聽得笑話不已,這農家人有那窮的不想多生的,長年去到山中采了去子草吃著避孕。


    有的人則開玩笑的說,是不是汗子太厲害,這去子草吃得多了,損了身子?


    當然這是一個玩笑話來的,可如今小陳氏成了家喻戶曉的談資倒是真的。


    此時的喬荷花心裏那個恨啊,可麵上卻又要裝得可憐不已。


    “難道二嬸還不知?自石山入獄以來,娘就像魔怔了麽?如今可哪問著要良藥,準備再懷一個弟弟呢!”


    說落,她便捂了下臉:“要說俺也沒了臉了,可是家中為著娘吃藥,錢也是花了不少了,沒有了錢,全靠著這賣蛋得點子收入呢?”


    說完,她提了籃子道:“這籃子雞蛋是姥兒給的,聽說了這兒蛋賣得貴,讓俺提了來賣,得的銀錢,好給俺娘買藥吃呢!”


    真實的情況當然不是這樣,是小陳氏的娘家,這是想借著光多賣點錢呢,且答應了喬荷花,每賣一百個給她提十文的跑路費。


    如今正值花樣年華的喬荷花當然是急需用錢的時候,陳氏摳精不願給,她自已的繡品也被扣著,如今的打扮可都指著這賣蛋上了。


    柳氏見她說得可憐,且一臉妝都快花了的,隻好說道:“好了,好了,別傷心了,趕緊的進來數蛋吧,正好橋兒在的,一會她直接給你結了錢。”


    聽到小橋的名字,喬荷花挑了下眉頭。隨後趕緊的隱了起來,跟著柳氏的腳步拾階向著高基房屋走去。


    小橋早聽到外麵的對話聲來,是以一把將帳冊給收了起來,壓在了炕桌下麵,不動聲色的看了白子風一眼,嘴角似笑非笑著。


    白子風眼中一絲不耐閃過,一下起了身。


    正好這時柳氏跟喬荷花前後腳進了屋,白子風拱手作了個揖:“嬸子”


    “哎白小哥,你……你這是?”


    不明就以的柳氏,還以為白子風特意的站起身來給她行禮呢,一時間倒讓她有些無措的不知咋整才好。


    好在白子風解了圍的說道:“銀錢已算齊,我正要告辭走呢!”


    “白公子這就要走了?”


    一聲嬌嗲的語氣響了起來,喬荷花眼中還紅紅帶淚,一副楚楚可憐樣,這十足的媚態,讓小橋很是懷疑這是在哪學來的這些啊?


    白子風不耐煩的輕“嗯”了一聲。小橋見到他眼中的不耐煩,突然眼珠一轉,也趕緊的起了身道。


    “哎呀呀,恩公,你咋這麽快就走了呢?這近六月的天氣得有多熱啊,還是留下來吃過午飯,涼快涼快再走吧!”


    說著的同時,向著喬荷花走來,笑眯了眼的說道:“堂姐是來賣蛋的?真真是好賢惠啊,如此親力親為的事,真是讓堂妹我自愧不如,除了吃飯睡覺,家中活兒都是母親跟姥在忙呢!”


    柳氏不知道自家閨女是怎麽了,咋就把自已個貶得這麽低了?這家中的活她一個女娃子也沒少幹啊,隻不過如今大了,怕她粗了手,這地裏的活倒是讓她幹得少了點,哪點不比喬荷花強了?


    柳氏有些不高興,哪有這樣貶低自已的?


    跟著她有些不滿的喊道“橋兒……”


    “哎,娘!”


    小橋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笑著對白子風說道:“來來來,恩公,快來看看俺堂姐拿的蛋來,指定個保個的新鮮好吃,要不?今兒中午給你來盤大蔥炒蛋?如今這大蔥可鮮亮著呢!”


    白子風挑眉,不動聲色的瞟了她一眼。


    而喬荷花是整個羞紅了臉的在那,不時又輕抬了眼的向著白子風那俊俏的臉上看去,一時間整個窩在心窩子的心髒都快跳了出來了。


    小橋哼笑一聲,尼瑪,兩個都不是她喜歡的型,幹脆把這兩湊一對得了。


    這想法剛一出,又立馬的搖了搖頭,不行不行,要是湊一對後,老娘不得矮了身份?天天在白子風這斯手中吃虧的,到時她兩要成了,哪還有她的路子可走?


    不行不行,想著的同時,見喬荷花向著那邊移去了,而白子風眼中明顯不耐煩更甚,嘻笑一聲,快速過去奪了喬荷花的籃子說道。


    “來來來,俺來給你算算蛋錢。”


    說著就開始數了起來。


    那邊的喬荷花簡直快要捂不住心髒了,在那聲如蚊蠅的小聲叫道:“白公子,俺……俺是小橋的堂姐叫荷花。”


    白子風皺眉,看著在那數得眉飛色舞的小人兒,有些氣她故意這般的使了壞,心中冷哼一聲,拱手跟柳氏說道。


    “嬸子,酒樓帳冊凡多,事務煩忙就不停留了。”


    “哎,你這就要走了啊,那我荷花姐怎麽辦呢?”


    小橋聽到他告辭,立時的抬了眼看了過來,眼中笑意濃濃,明顯就是捉弄的味道。


    白子風豈能不知,扯了個要笑不笑的笑容道:“荷花?池塘多的是,少則清豔,多則豔俗。”


    說完,拱手告辭大踏了步子向著外麵走去。


    柳氏見狀趕緊的跟著去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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