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鳳蘭明明知道丁大偉是什麽個性格還說出這樣的話,分明就是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我的身上。


    這件事情就算告訴了丁文柏,他也隻會相信他爸媽說的話。


    認為我就是個連公公都要勾引的、人盡可夫的賤貨!


    “我沒有……”


    我的辯解最是無力。


    劉鳳蘭冷笑著,滿臉鄙夷厭惡地看著我,沒再說話,離開房間後再次從外麵落了鎖。


    滿嘴的血腥味讓我再也忍不下去,衝進浴室裏嘔吐,吐出來的酸水燒灼著我的喉嚨,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心想,剛才為什麽不找準點位置,把丁大偉的喉嚨咬斷呢?他死了,我也就解脫了不是嗎?


    劉鳳蘭是鐵了心要狠狠地教訓折磨我一頓。


    她關了我七天,每天隻扔進來三個饅頭和一瓶水,隻保證不讓我餓死在這個房間裏。


    這七天裏,我想過死,幹脆點從這二十樓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是之後呢?


    爺爺奶奶怎麽辦?


    丁家人那麽厲害,迴去鎮上一鬧,所有人都隻能從他們嘴裏知道我是個什麽貨色,是我拖累了他們丁家,我死有餘辜……


    我不想這麽窩囊,憑什麽?


    是丁家人對不起我,是他們欠我的!


    我不能死,我要活著,要讓丁文柏跟我離婚,要讓丁家人都生不如死!


    可是,現在的我又能拿什麽跟丁家人鬥?


    第八天晚上,我聽到了門外劉鳳蘭興奮的嗓音,丁文柏‘出差’迴來了。


    “兒子來來來,快坐下吃飯,忙了那麽多天,累壞了吧?”


    “嗯。”


    “兒子,你說你每天都那麽忙,怎麽就沒得個假期呢?”


    “年終調休,到時候帶你們一起去旅遊。”


    “真的嗎?那咱們可要好好計劃計劃到底去哪裏玩了。”


    “嗯,媽,喬靜呢?”


    “啊……她呀……”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楚了,劉鳳蘭故意壓低了聲音,大概是在告狀吧。


    嗬,她也就隻有這個本事了。


    我走迴了床上,背後的擦傷已經自主愈合結痂了,但皮帶抽打留下的痕跡還在,哪怕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一想到那日自己像個奴隸一樣被抽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就感覺它還在隱隱發疼。


    一會兒後,房門被打開了,丁文柏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我抬頭看他,不言不語。


    丁文柏也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任何的話,隻是脫外套拿了睡衣就往浴室裏走。


    我看了一眼他放在一旁的公文包,翻找了下,拿到了他的備用手機,關機後立即藏了起來。


    等他洗完澡出來,赤裸著上半身,擦著頭發,後脖頸處滿是吻痕……


    這麽明目張膽地露出來,是怕我看不見他出軌的證據嗎?


    丁文柏現在也是無所顧忌了呢……


    他坐在小沙發上擦著頭發,抬頭昵了我一眼,開了口:“過來,幫我吹幹頭發。”


    我沒有動,淡淡地看著他說:“我很累,你自己吹吧。”


    丁文柏擰起了眉頭,隱隱要發怒的跡象。


    我不理會,拉了被子就躺下睡覺。


    既然已經都知道了,還偽裝什麽?


    “喬靜!”


    丁文柏怒喝著,將手裏的毛巾砸在了地上,上床拽拉走了我的被子:“你是不是有病!”


    我冷笑看他:“有病的是你丁家一家人!”


    丁文柏冷冷地看著我,用力掐住了我的下顎:“我爸的耳朵是你咬傷的?”


    我笑著反問:“是不是我咬傷你會不知道?”


    丁文柏陰沉著臉鬆開了我的下巴:“你說話能不能少帶點刺!我隻是想跟你談一談,這件事情我隻要你跟我解釋。”


    我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丁文柏,恍然問:“你信我?”


    丁文柏沒有迴答。


    可笑的是我還以為他真的會相信我說的話!


    “既然不相信,要解釋有什麽用?你不是一直都認定自己以為的那樣嗎?那還說那麽多幹什麽?給你機會來嘲諷奚落我嗎?”


    “你……”


    丁文柏指著我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陰沉著臉拿著公文包就摔門出去,砰的一聲關門重響,連帶著我的心髒都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談話再一次不歡而散,其實我們兩也沒什麽好談的。


    丁文柏相信他媽卻又假意來找我要解釋,等我解釋之後再狠狠地打我一巴掌說我相信我爸媽這種話?


    真是虛偽做作得令人惡心!


    本以為丁文柏被我氣走之後不會再迴來。


    半夜感覺又有人往我身側躺下來,手還肆意摸向了我的腹部,我怒極攻心,將床頭的台燈扯過,扭頭砸向那人,大罵:“丁大偉你去死!”


    “喬靜!”


    丁文柏驚唿,抓住了我的手腕,才沒讓我手裏的台燈砸中他的頭。


    我懵了,愣愣的看著他,“你怎麽在這裏?”


    丁文柏奪過我手裏的台燈扔到了床下,緊緊將我抱入懷中,壓低的聲線,在我耳邊溫柔地說:“我相信你,喬靜。”


    “我爸什麽德性我自己清楚,隻是委屈了你。這些年我忙於工作,對你實在是疏忽太過了。你說的對,你是我的妻子,我丁文柏當年不顧爸媽反對娶迴來的老婆,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


    他的胸膛緊貼著我的後背,幾乎能感受到他一下又一下強有力的心跳聲。


    這些話,我大概是在做夢吧?


    可是哪怕是做夢,淚水也這麽真實。


    丁文柏圈著我腰腹的手慢慢收緊,溫柔地親吻著我的後頸和耳朵,微微喘息著說:“不管我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們的以後,你再忍一忍好嗎?我媽那裏我已經談過了,她以後不會再對你這麽苛刻了。喬靜,你還愛著我對嗎?”


    男人的溫柔總是另一個陷阱的開始。


    一旦你心軟,一腳踏進的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丁文柏給予的溫柔,讓我仿佛迴到了三年前。


    那個時候的他,是真的愛我,而我也深深地愛著他。


    “喬靜,原諒我這麽長時間對你的忽略好嗎?”


    “嗯。”


    “喬靜,你還愛我嗎?”


    “愛……”


    那一夜,他溫柔地抱著我入睡,柔聲安撫著,每一句話都是猝了毒的甜言蜜語,讓我心甘情願地一口口吞下去。


    我以為,過了這一夜,我和丁文柏能夠慢慢恢複像三年前那樣親密的關係。


    可惜,不過又是我的一場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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