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星空下,京城賢王府,已是夜深人靜萬物沉睡的時辰了,此處卻依舊燈火通明。


    隻是,一片燈火下,空蕩蕩的王府裏一個人也沒能看得到。


    寂靜空幽,讓人覺得:似乎···不定哪一刻,就會有一個什麽鬼怪妖魔之類的東西忽然冒出來,嚇破人的三魂七魄···


    戀柔閣的內室裏,床榻上,齊芷柔著一身白色中衣背靠著牆壁坐著,原本如桃花般紅潤的麵色被蒼白代替,滿滿的都是病態與疲倦。


    她雙手交疊於腿上,緊緊攥著錦被,仿佛想要抓住些什麽來填補內心的空缺···


    她長發未梳,盡數散於肩頭,一絲也找不到往日裏那個大家閨秀風華無雙的感覺,隻剩下頹敗消瘦之感。


    明明還是幾日前的那個人,那個讓萬千女人羨慕著的賢王妃,可如今看著她,卻無端端的覺得有些形容枯槁、行將就木之感,仿佛··她已走完了一生就要入土···隻是,那一雙暗淡無望的眼睛裏含著的深深擔憂與痛苦,時刻昭示著她心有遺願未了···


    門被推開,芝馨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一碗粥,還有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齊芷柔就那麽坐著,似是未曾聽聞開門聲,連眼睛都不曾動一下,仿佛她已化作了雕像一般,雙目微垂著不知望向了何處···


    芝馨將托盤放在床頭的桌子上,看著齊芷柔的眼中是掩不住的擔憂,輕聲說道:“王妃,您該吃藥了。”


    齊芷柔卻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就那麽一動不動的枯坐著。


    芝馨眼眶紅了些,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王妃,您不能這樣了,王府還得您做主呢!”


    齊芷柔這般坐在這裏已經五日了,距離那一日齊芷柔闖大殿已經九天了。


    九天前,她從議政殿迴來,便將留守京城的暗閣人全數派出去尋找鈺麒和毓筱的下落。


    可即便如此,齊芷柔依舊擔憂的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整個人就像是一條繃緊了的弦,不定什麽時候,它就會斷掉,而她,大約也終將無法承受,最終被摧毀···


    天下為母者皆如此,總是一顆心牽牽絆絆為兒女。


    三日後,一隱衛帶著一身重傷迴來,用最後的力氣向齊芷柔報告了這三日的事情。


    聽完一切,僅僅一瞬的時間,齊芷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歲一般。


    隱衛沒有帶迴一絲關於鈺麒和毓筱的消息,不僅如此,他還帶迴了一個噩耗——被派出去尋找鈺麒和毓筱的暗閣人被追殺了,被大批的勢力追殺,京城西郊的隱衛全滅,隻剩他一個人拚命撐著迴來報信。


    齊芷柔下令:將派出去的隱衛全數召迴,並停止了關於鈺麒和毓筱的尋找。


    她的兒女她在擔憂,那些隱衛也有父母親人,擺明了,擄走鈺麒和毓筱的人設了一局陽謀,擄走了鈺麒和毓筱,為的就是引出暗閣殲滅之。


    對方有心算計無心,有備而來,犯不著讓暗閣的人白白的死在對方的謀算之下。


    隻是,她的麒兒和筱筱又該如何是好?···


    下完這些命令後,齊芷柔便暈過去了,再醒來後她便一直這般坐在床榻上,仿若一尊石像,不吃不喝亦不睡。


    芝馨擔憂她,心疼她:原本是一個生活美滿幸福的女子,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


    芝馨撇過臉,偷偷抹一抹眼睛的淚水,安慰的說道:“王妃,世子和小姐都是那麽好的孩子,一定能逢兇化吉的,他們都那麽聰明,您要相信他們一定有辦法化險為夷的。”


    芝馨看著依舊一動不動的齊芷柔,心裏酸的厲害,眼淚止不住的往出流,滴落在錦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哽咽著說道:“王妃,您就是不為自己想想,也要想想王爺,若是王爺迴來了,見到您這副樣子,該得是多傷心呐!還有小姐和世子,他們迴來了,看到您這個樣子作踐身子,也一定會難過的···”


    齊芷柔依舊沒有一點點動作的枯坐著。


    芝馨眼淚越流越兇,已經從賢王說道了江南齊家:“王妃,您再想想遠在汝城的爹娘,他們一定也擔憂著您的身體···


    您多少吃一點吧,星暗和幽暗都在找世子和小姐呢,一旦有消息他們就會迴來報告的···”


    是的,齊芷柔病倒了,王府裏沒了主事之人,所以便暫時由芝馨和星暗打理一切。


    雖然齊芷柔之前下了命令不讓他們再去尋人,隻是,人是在暗閣手裏丟了的,他們怎能甘心?又怎會因為對方的追殺就膽怯,龜縮著不出來呢?若他們是那般沒有氣節血性的男兒,又怎會走進暗閣吃上這一碗飯?


    隻是,星暗他們出去五天了,卻是一絲一毫的消息也沒有帶迴來,不知道他們是沒有找到世子和小姐一直在找?還是有了什麽線索所以追著線索去了?又或者,他們全都遭遇不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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