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被莫臨拿走,談書卻隻對爺爺衷心,他辭職找到我說:“陶總,我想跟著你。”


    他既然想跟著我,我沒有拒絕的道理,我把a市的公司交給他,說:“你負責打理吧。”


    老陶怕是沒有再經營公司的念頭了,而談書的出現解決了我的困難,我把公司交給他後沒有迴北京,我在北京一無所有,隻得重新迴到軍區醫院上班,這次沒有人再敢拒絕我。


    就單我和葉湛有合作的關係,許多人對我殷切的很,隻是我沒心情再敷衍他們。


    在a市的一個月我心情很平靜,認真的做著手術,認真的讀書,想早點考到博士學位。


    我期間還聯係了許教授,他說他在國外有研究,估計得再等幾個月才能迴國。


    在a市待了一個月,席笙打電話給我說她要跟著我到這邊,讓我給她找一個工作。


    我公司裏那麽多工作,我讓談書隨便給她安排了一個,席笙感激說:“謝謝我的六微姐。”


    說這話的席笙,眼角都帶淚花。


    我驚奇的問:“發生了什麽?”


    席笙笑說:“能有什麽?”


    我看向她的肚子問:“四個月了吧,因為馬上顯懷了,所以從北京逃開躲到這裏生怕他知道。”


    席笙委屈的癟嘴道:“我沒找到男朋友,不不不,應該說我找的男朋友都被他趕跑了。”


    “是四哥趕跑的?”我問。


    席笙不解的點頭說:“他明明都結婚了,明明不愛我,為什麽我做什麽他都要管著我!”


    我說:“焱焱,他還是在意你的。”


    “可這個在意我是不稀罕的。”


    席笙跟我一樣,即使再喜歡一個男人,可明白自己的底線在哪兒,她從不會讓自己成為自己厭惡的那種模樣,她擰的清輕重。


    席笙在這邊安頓下來,期間楠木給我打了電話,他猶豫著問:“席笙在你那兒嗎?”


    “嗯,我會照顧好她的。”我說。


    楠木鬆了一口氣說:“謝謝六微。”


    “你謝我做什麽?我是她的六微姐,我照顧她理所當然,要謝應該也是焱焱自己來謝。”


    楠木無奈道:“六微,你別打趣我了。”


    我想了想,直接問:“四哥喜歡她嗎?”


    楠木沉默,許久才道:“我有妻子。”


    我有妻子,這話不知道是對我說的還是在提醒他自己,我笑說:“我知道我有四嫂的。”


    掛了電話後我覺得腦袋很痛,我在醫院裏順道檢查,看了樣片以後又沒有什麽問題。


    我腦袋最近總是發痛,我想起那個宋教授,我當即讓談書再給我找一個心理醫師。


    或許再次催眠會有好的效果。


    談書這次給我找了個陳教授,我躺下接受催眠,再次醒來後心中大徹大悟。


    按照顧霆生最近的反應,我猜他可能知道一些什麽事,他或許覺得孩子是葉湛的。


    葉湛千方百計的隱瞞,到底是誰透露了消息?難不成是林瑞那邊找到了顧霆生?


    可按照葉湛的脾性,那天後他絕對會做掉林瑞才是,我痛苦的捂住眼睛離開那兒。


    事情過去那麽久,我對於大婚當日發生的事已經能夠心平靜氣了,但委屈了葉湛!


    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麽要弄掉我的記憶,一個是他自己不願我碰觸他,二個是他希望我與顧霆生好好的,別因為他而產生什麽矛盾。


    葉湛倒真是一個簡單的人,他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以為這樣事情就不會敗露了嗎?


    畢竟顧霆生那麽聰明又那麽敏感。


    是我對不起顧霆生,但救葉湛我又是無悔的,倘若時光倒流,我還會這樣做的。


    我突然想起宋教授給我講的那個病人,我再想起葉湛那時的性格,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那時在監獄裏,葉湛誰都不認識,更不許讓任何人靠近他,委屈的像個孩子。


    我、顧霆生、葉湛,不知道為何我們三人會走到現在這種地步,很難再迴得去!


    我一向敬重的人跟我裹在了一起,而我一向喜歡的人如今卻介意我肚子裏的孩子,我知道他該介意,可我舍不得這個孩子!


    他有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更何況,這個孩子有可能是顧霆生的。


    我凝眉,仔細算算心頭便覺得絕望。


    大婚那幾日顧霆生沒有與我做過那事,也就是說我懷的這個孩子百分之八十是葉湛的。


    我絕望,一個下午的時間都在那兒推算,算來算去卻還是算在葉湛的身上。


    難怪顧霆生固執己見的想打掉孩子。


    他說:“正因為愛,才有所忍讓。”


    說這話的顧霆生並不在乎我和葉湛怎麽樣,他隻是希望我能打掉這個讓他忌憚的孩子。


    說起來,顧霆生仁至義盡了!


    我和他,迴不去了!


    顧霆生沒有再聯係我,他冷暴力處理我,其實我倒希望他聯係我,談一談離婚的事。


    我知道錯在我,是我對不起他。


    但我又萬萬不可以打掉孩子!


    事到如今,離婚是最好的法子!


    雖然……我是那麽的舍不得!


    ……


    五月初,我肚子裏的孩子已有四個月,我正滿心歡喜的等著他的降臨時醫院卻接到一個傷者,一個我已經兩個月都沒有再見的男人。


    他身受重傷,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


    隻是輪廓還是那麽的堅硬、英俊,我伸手顫抖的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讓人推進手術室。


    我救過他,然後迴到辦公室。


    院長找到我說:“陶醫生,現在隻有你能做他的主治醫生,畢竟是你給他手術的。”


    做他的主治醫生就要時刻的見到他。


    我抿了抿唇,沒有拒絕。


    我對他心生期待,也渴望接近他。


    渴望的同時可是又心如死灰!


    我背叛過他,對不住他。


    顧霆生醒來後大發脾氣,護士趕緊跑到我辦公室裏說:“陶醫生,少將一直在砸東西。”


    我疑惑的問:“為什麽?”


    護士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他問我誰救的他,然後我說陶醫生,他問哪個陶醫生,我說陶餘微陶醫生,他沉默,沉默了一分鍾後就開始大發脾氣,把我們所有人都趕了出來。”


    我站起的身體一僵,說:“我去看看。”


    我內心充滿恐懼,可我又知道自己必須要迎難而上,我整理好白大褂站在他門口許久才敲了敲門,裏麵傳來暴嗬聲,“滾。”


    我推開門進去,顧霆生一雙血紅的眼望著我,我過去撿起地上的東西,提醒說:“顧先生,你剛做完手術,不易大動肝火。”


    他冷道:“怎麽不讓我死了得了!”


    “顧先生說笑了,有人把你送到醫院裏,那救你就是我們的天職,怎麽會讓你死呢?”


    他冷嗬,“嗬,伶牙俐齒!”


    我緘默,過去檢查他的身體,顧霆生突然扯住我的身體禁錮在他的胸前,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胸口的傷勢崩開,咬牙說:“你鬆開我!”


    他眼皮向下,看向我的肚皮,冷言諷刺道:“顧太太,你竟然還懷著我的孩子呢?”


    我身體下意識顫抖,忽而泄氣道:“對不起,顧霆生,這件事說起來是我的錯。”


    他斜睥我一眼,“你能有什麽錯?”


    我低頭處理著他身上的傷勢,想了想抱歉的說:“大婚當天,我被人擄走後是葉湛第一時間趕到那兒救我,但沒想到反被人算計!”


    顧霆生劍眉深鎖,額頭上密布著汗水,估計是身上的疼痛所致,他淡問:“現在才說?”


    “我才想起,葉湛怕你我生了矛盾所以讓人取了我的記憶。”我頓了頓,難堪道:“那天他們設計我和葉湛睡在一起,雖然無論是葉湛亦或者是我,這都不是我們願意經曆的事,但事情就是發生了,而我的確對不起顧先生你。”


    顧霆生緘默,凜冽的目光掃向我,我頭皮發麻的頂著他的目光說:“我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我對不起你,所以你想要離婚……”


    剩下的話堵在喉嚨裏,因為我瞧見官迪兒心急如焚的跑進來趴在顧霆生的身上,著急的語氣問:“容梔你怎麽樣?沒什麽事吧?”


    顧霆生語氣放緩道:“沒事。”


    他的目光猶如一把尖刀刺向我,我愣了愣,澀澀的說:“我先出去,等會有個手術。”


    此刻,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們,因為我隱約的感覺到他們有什麽火花在其中燃燒。


    大概等到晚上官迪兒離開時我才重新進到顧霆生的病房,我檢查著他的身體說:“下午我說的話你可以考慮考慮,我不會有怨言的。”


    “顧太太,你愛過我嗎?”


    他的語氣很無所謂。


    我說:“愛。”


    “可惜,我現在並不怎麽愛你。”我聽見顧霆生淡漠如水,又冰冷如霜的聲音響在耳側說:“你要孩子隨你,但我顧霆生從現在開始就要把你把在手心玩耍,就當是你的賠罪!”


    可惜,我現在並不怎麽愛你。


    我抓緊白大褂衣角問:“罪有多深?”


    他冷酷的嗓音道:“我玩膩了為止!”


    “顧霆生,離婚成麽?”


    “離婚放你走,讓你不要臉的奔向他?”


    他的話字字誅心、撕裂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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