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湛是非分明,但我心裏覺得抱歉,我應承著他的話,然後他一直沉默,與葉湛說話什麽的最容易陷入沉靜,因為他的話特別的少。


    在這種情況下我隻能先說:“二哥,沒什麽事那我先掛了,等我迴a市再給你打電話。”


    葉湛嗯了一聲,低呤的嗓音略微冷清道:“六微,我過段時間迴美國,暫時不會去a市看你。”


    我應著,葉湛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以後我心裏突突的,我翻著手機看到林宥的短信,他說:“幾個小時前到的。”


    我沒有再迴複他,五分鍾後我接到林宥的電話,他笑嗬嗬道:“我的妹子,你得罪二哥了。”


    我疑惑:“這就得罪葉湛了?”


    林宥笑說:“二哥平時跟個大忙人似的,要不是我提醒他你在a市,讓他空閑的時候去看看你,不然你覺得按照二哥那個性子,他會千裏迢迢的跑到a市去找你?六微,就你不知足!”


    林宥語調帶著一絲玩味,我歎息說:“葉湛要到a市又不告訴我,我恰好沒在市裏。”


    林宥笑了笑:“沒事,二哥也不會怪你,隻是聽說他最近要迴美國處理一些事,可能短時間不會在國內,等你的三哥下周飛來找你。”


    我問:“三哥到北京是幫二哥嗎?”


    “嗯,二哥不在北京就讓我暫時管著。”林宥語調刻意的頓了頓,轉個彎說:“也是因為想見我家六微,我前段時間就想找你,都叫二哥給攔了。”


    林宥把什麽怪在了葉湛身上,我笑了笑說:“誰讓你那麽聽葉湛的話,對了,二哥為什麽攔你?”


    像這種,葉湛應該不會多管閑事。


    林宥鬱悶道:“他讓我別煩你。”


    我:“……”


    與林宥隨意的聊了幾句,他問到我公司的事,我把現狀告訴他,又說:“我是瞞著顧氏開的公司,所以我自己不能直接插手,很多時候我都是交給助理許景的,聽許景說半個月後有個合同,是北京那邊投過來的,a市有能力的企業應該都會競爭,我打算趁那個時間向他們攤開盛年的存在。”


    我打算讓盛年在那個時間闖入他們的視線!


    林宥說:“那你看著辦,我這邊有事先掛了,等下周到了北京我就立即飛a市看你。”


    我心情愉悅的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在枕頭邊就起身去浴室洗澡,我從鏡子裏看見自己的肩膀處、脖子處、胸上都有咬痕和掐痕。


    顧霆生平時的模樣很衣冠楚楚,但一脫下衣服他就跟個什麽似的,顧霆生從不會在情的方麵克製自己,他隨心所欲,更霸道無比。


    顧霆生在床上的動作很簡單,他習慣以霸道的姿勢鎖定著人,也習慣用霸道的語氣命令人。


    我洗了澡後才有時間打量顧霆生的房間,簡簡單單的,就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張單人床。


    兩個人在床上待著很擠,顧霆生昨晚一夜都在我的身上,他倒不膩,但我卻覺得枯燥。


    說到底,顧霆生還是欠調教。


    顧霆生離開有一段時間也沒見他迴來,索性我拿了他的一件軍襯衣兜在身上然後去床上睡覺,在短暫的睡眠中我做了一個陌生的夢。


    夢中有一個少年,算不上少年,他瞧上去大概十歲左右,長著一張小孩的臉,但神情卻像個大人似的,他板著一張臉打量著眼前的人事物。


    我好像聽見耳邊有人說:“他是容家的孩子。”


    我喃喃的問:“容家的孩子?”


    沒有人迴應我的話,他們貌似看不見我,而是從我的身體裏穿插走過,而那個少年卻忽而凝視著我遙遙的看了我一眼,擰著眉問:“你是誰?”


    我驚異,立即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顧霆生正打開門進來,他手裏還端著一個碗,而我腦海裏還在想——容家的孩子是誰?我怎麽會夢到一個小少年?!


    顧霆生走到我的身邊問:“做夢了?”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問:“你怎麽知道?”


    他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拍了拍我的額頭,勾著唇說:“全都是汗,在怕什麽?”


    在怕什麽?好像也沒什麽好怕的。


    我眨了眨眼說:“忘了。”


    這個夢也就是曇花一現,過了一會連我自己都忘了,而是喝著顧霆生給我端的粥品嚐。


    我喝了一口又一口才問:“你做的?”


    顧霆生清冷的嗯了一聲,我笑著誇道:“好喝。”


    他笑了笑評價:“小丫頭嘴很甜。”


    顧霆生很少笑,他不笑的時候就已經很冷峻、倘若一笑就猶如萬花驟開,很迷惑人。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他一愣,我忍不住誇道:“你真好看,比瑾言好看了一大截。”


    “哦?”他挑眉:“我們是叔侄,你拿我和他比?”


    我笑問:“叔叔還不是搶了侄子的媳婦?”


    這是事實,顧霆生沒有反駁的理由。


    他毫無愧疚心道:“這是我做的最為正確的一件事,我該慶幸自己當時並不想和戚穎結婚,不然也不會遇到你。顧太太,我搶了瑾言的媳婦,可是你也搶了戚穎的老公,我們兩個彼此罷了。”


    我搶戚穎的?


    我即使是搶也是被迫的。


    不過從顧霆生的話裏,他當時並不想和戚穎結婚,但現在他對戚穎的態度也不算冷淡。


    是,顧霆生對戚穎算熱絡。


    顧霆生對誰都冷冷的,對戚穎倒能說上幾句,我忽而想起,他那天對戚穎說,你越想抓住的東西反而越握不住,男人也是一樣。


    其他人聽著沒什麽。


    但我聽著像一種暗示。


    似乎在暗示他們的曾經。


    顧霆生以前喜歡過戚穎嗎?


    我越想越遭,忽而腦袋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我收迴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抬頭瞪著顧霆生。


    後者嗓音淡淡的問:“在瞎想什麽?”


    我搖搖頭,轉移話題說:“你不忙嗎?”


    顧霆生冷眼問:“想趕我走?”


    我又搖搖頭,顧霆生放軟語氣說:“你先睡一會,等下午我就讓士兵送你迴a市。”


    我皺眉問:“我打擾你了?”


    顧霆生否認:“最近在訓練一群兔崽子,你先迴a市,我會在我的生日那天趕迴去的。”


    他的生日,就在後天。


    他難得解釋,我笑問:“你迴去也沒用,也沒人給你過生日,你還不如好好的待在部隊。”


    “你要這樣說,那你現在為什麽在這裏?”顧霆生頂了我一句,然後伸手揉了揉我的臉頰,嗓音柔和的叮囑道:“乖,在家裏等我兩天。”


    顧霆生先前說還有一段時間才會迴部隊,而現在因為我的出現就打亂了他的計劃……我思索了一番,認真的說:“部隊有任務就別隨意的離開,生日我後麵給你補上,不過也可以我們兩個人一起過,反正我的生日還有半個月就到了。”


    顧霆生笑了笑,緘默。


    我側身躺在床上,在他的視線下我漸漸的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有個聲音說:“等新年我就帶你迴北京,左右不過這兩個月。”


    我醒的時候已經到中午,距離顧霆生送我離開的時間還有那麽幾個小時,我視線掃了一眼房間,發現多了一個暗沉色的行李箱。


    這是我先前放在酒店的,沒想到顧霆生還記得給我帶過來,說實話,他還是蠻細致的。


    我是屬於長的很漂亮的那種類型,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妖精,妖精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而獲得最大的價值,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我以前雖然一直缺錢,但很少虧待自己!


    所以一直懂得如何的經營自己。


    這是最起碼的資本!


    現在我要利用這資本抓住顧霆生。


    他雖然優秀,但我也並不自卑。


    我和顧霆生的相處模式很奇怪,明明兩個人是夫妻,也會說喜歡對方,更會嚐試愛對方。


    但就是缺少了什麽。


    我心裏有梗,因為我沒有對他坦誠,而他也沒有對我坦誠,我喜歡他是真,但我不信任他也是真,倘若發生什麽事我第一個會告訴的絕對不是顧霆生,而是林宥亦或者……葉湛。


    特別是葉湛。


    葉湛能給我密不透風的安全感,在我的心裏我覺得誰都會傷害我,唯獨葉湛不會,哪怕我們的關係不親。


    可是顧霆生不同,他是最容易傷我的人。


    特別是現在,我喜歡他的時候。


    我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又心情愉悅的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我在盒裏挑選了一副鉑金的耳環戴上,又塗抹了一個紅色的口紅。


    我抿了抿唇,戴上漂亮的項鏈。


    我剛打開門就看見顧霆生從遠處向這邊走來,我開心的向他招了招手,喊道:“顧少將。”


    他抬頭,衝我笑開。


    顧霆生貌似愛笑了。


    我走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肘,他視線看了眼周圍值班的士兵,語氣輕輕的嗬斥道:“鬆開,都在看呢。”


    我無所謂道:“怕什麽?你是我老公。”


    顧霆生從我手中掙開,我再想握,他卻一個箭步的走在前麵,一進屋他就抱緊我的腰問:“化妝了?”


    語氣很壓抑,我睜大眼睛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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