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生把他那輛車牌號很牛的車子直直的停在軍區醫院門口,然後伸手打開車門下車繞過車前到副駕駛。


    他伸手打開門蹙著眉眸心沉沉的望著我,神色似有不喜,但還是微微的彎下腰解開我身上的安全帶。


    顧霆生有力量的雙臂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裏,他進了醫院把我放在急診室的床上,嗓音冷然的吩咐裏麵的護士道:“讓王一代到急診室。”


    王一代我是知道的,婦產科的主任,我在軍區醫院工作的那段時間聽說過他。


    年紀輕輕就混上了主任,很有實力。


    護士見是他,趕緊道:“是,顧少將。”


    這裏是軍區醫院,護士認識他很正常。


    畢竟顧霆生經常到這醫院。


    無論是他還是他的戰友受傷都是在這裏治療。


    這些事我也是在這裏上班時聽其他護士八卦的。


    而且還有關於他很多的傳聞,醫院裏年齡小的護士都佩服他,崇拜他,想嫁給他做妻子。


    別說妻子,一夜情都行。


    睡一覺都不覺得虧。


    的確,不虧。


    顧霆生在床上很給力,折騰的人很舒服。


    王一代匆匆的到急診室,他進門就笑著打趣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顧少將?怎麽?帶著老婆到我們婦產科檢查身體啊?”


    我知道他是開玩笑,但是聽到老婆這個詞我心裏依舊咯噔一下,抬頭望著顧霆生。


    聽到王一代的這些話顧霆生神色淡淡的,他挺拔的立在那兒,吩咐道:“給她看看。”


    聞言王一代也不再打趣,他見我捂著肚子,挑眉的打量我,我趕緊解釋說:“我懷了孩子,一個月左右,剛剛被人用高跟鞋踩過肚子,現在小腹這個位置疼的厲害,你替我照個ct看看孩子的情況,如果存活的幾率大……你能幫我安排手術嗎?我想送小東西離開。”


    無論如何,肚子裏的孩子都留不得。


    我沒有照顧他的能力,而且我不願跟顧霆生有過多的牽扯,再說老陶知道我懷了孕鐵定會殺了我。


    更何況是顧氏的孩子。


    其實老陶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和顧霆生有婚姻,倘若他知道我現在肯定被他打死了。


    老陶重名聲,哪怕他破產後欠債太多成了a市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都極其的重名聲。


    他也更重仇恨,他現在和鎮上的人一起下礦洞做苦工,掙錢養家還房貸,再也沒有以前揮金如土、逍遙自在的日子,而這一切都是拜顧氏所賜,所以他現在恨顧氏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顧氏人的血肉燉一鍋吃的幹幹淨淨。


    “喲,顧少將,小妞不願生你的孩子。”


    王一代的這句話讓我對他的好感盡失,作為一個醫生,在遇到病人的情況下,最重要的是替病人治病,而不是在這無謂的打趣。


    我捂著肚子起身,顧霆生瞧見問:“做什麽?”


    “換家醫院。”我冷眼的望著王一代說:“當病人上門求醫時,醫生更應該關心的是病人的病情,而不是一昧的在這裏打趣、看著好戲。”


    我臉色一定很蒼白,因為我忍的很痛苦,小腹裏麵猶如無數根細針戳著疼的厲害。


    王一代被我的話弄的微微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說:“小妞脾氣還挺大的,你去給她開個止痛藥,再給她照個ct看看孩子的情況。”


    ct的單子結果出來後孩子並沒什麽問題,我確切的懷孕時間一個月零兩周,剛好跟顧霆生做.愛的那晚對上號,但好在顧霆生沒看ct單子,也好在王一代以為我們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大意的沒有專門提起,而是把ct單子給我。


    我小腹的疼痛有所緩解,但我拿著ct單子呆滯的坐在床上問:“王醫生,能幫我安排一下流產手術嗎?”


    聞言王一代糾結的看向顧霆生。


    顧霆生卻輕描淡寫的問我道:“你有錢?”


    我一愣,我貌似真的沒有錢,看顧霆生的神色他是不會同意我做流產的,既然他不同意他就不會替我墊著醫藥費,所以手術不了了之。


    在顧霆生車上的時候,我看向他好奇的問:“孩子又不是你的,為什麽不讓我做流產手術?”


    “與我有什麽關係?”顧霆生骨骼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方向盤,他嗓音不以為然的說:“你要不要肚子裏的小東西都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隻是別拿著我的錢去殺害一個生命。”


    我低聲說:“我隻是借用而已。”


    前麵遇上紅燈口,顧霆生把車停下偏頭看向我,他的眸心很深沉,裏麵似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我心裏有些發毛的問:“做什麽?”


    顧霆生嗓音冷冷的說:“我是軍人,我們救人時是不惜生命的代價去救的,而你現在要用我的錢去殺一個生命……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顧霆生的話鋒一轉,又輕柔的說:“留著他吧,他即是那個男人的孩子但更是你的孩子。”


    “顧霆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沒有養他的能力……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我是醫生,自起孕育開始,我對生命給予最高的崇敬,這是日內瓦宣言。


    更是我一生的準則。


    顧霆生問:“你家在哪兒?”


    因為心裏煩躁我下意識的報了地址,但是報了地址以後我便後悔了,我竟然把我的固定居所告訴了顧霆生,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顧霆生把我送迴小區後我趕緊打開門下車,剛向旁邊挪了一步,顧霆生輕言輕語的聲音裏透著十足的威脅力傳入耳旋裏道:“聽軍區醫院的人說你辭職了,是想躲著我嗎?陶餘微,你可以試試搬家,我這人一向懶得用手中的勢力做什麽,但倘若想找一個人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


    如若他動用勢力找我,那我就是徹底的敗露,我忍住心裏的恐懼,哦了一聲,故作無所謂的語氣說:“我離開軍區醫院是有個人的原因,你放心,我並沒有多餘的閑錢搬家。”


    顧霆生突然熄火打開車門下車,他長腿闊闊的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我愣了愣,他伸手把他的手機遞給我說:“輸你的號碼。”


    我打趣的問:“顧叔叔是打算糾纏我了?”


    顧霆生皺了皺眉頭,語調冷清的說:“我挺喜歡你的,你可以把這當成是我的追求。”


    嗬,他的喜歡都盛氣淩人的。


    我無奈的攤開手,坦誠的說:“我謝謝你剛剛在周媛馨的麵前維護我,更謝謝你親自送我到醫院,但是顧霆生,我們隻是一夜露水鴛鴦,論關係更稱得上萍水相逢,再說我們都各自有家庭……我們的關係隻能止於此,抱歉。”


    “小東西,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謊話連篇。”顧霆生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的望著我,他忽而伸手摩擦著我的臉頰,肯定道:“我懂心理學,見過撒謊的罪犯也不在少數,你覺得你能哄過我,但怎麽就不想想我隻是不願深究你的話呢?你說你有丈夫,這話你說的很理直氣壯,我相信,但……你的丈夫應該和你分居了吧,你們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不然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沒心沒肺玩的這麽開,既然怎樣都是玩,還不如和我玩,我陪你玩的更給勁。”


    顧霆生的手指略有粗糙,應該是長年在部隊訓練留下的,他的摩擦引起了我心底微微的漣漪,我伸手摁住他的手背,笑說:“顧叔叔,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的生活很貧苦,我會為一日三餐以及每個月的房租而努力的拚搏,而你……我猜猜,你曾經說如若我知道了你是誰,我會巴不得的想懷上你的孩子,你應該是豪門世家吧,這樣我就能母憑子貴的進入豪門。”


    我用他的手掌輕輕的摩擦著我的臉,溫雅的笑著說:“我懷了孩子,可惜他並不是你的,所以我沒有進入豪門的資本,真是令人遺憾呐。”


    我走近他,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顧叔叔,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成麽?”


    顧霆生臉色一變,他伸手狠狠地攥住我的手腕,低頭就壓向我的唇瓣,他的唿吸冷冽又急促,吻的我暈乎乎的,漸漸的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貼近他的胸膛,他停下唇瓣貼著我的唇瓣,沉呤的說:“一邊說著絕情的話,一邊卻又在做拔撩我的事,我答應放過你,但你最好以後都躲著我,倘若下次讓我瞧見,你此生就會烙上我顧霆生的名字。”


    顧霆生離開以後我陷入了無盡的糾結與矛盾之中,孩子該不該留是我最疼痛的問題。


    我在心中把日內瓦誓言背了一遍又一遍,自起孕育開始,我對生命給予最高的崇敬。


    可是現實……流產其實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沒有能力就沒有必要讓他出生受苦。


    但自孕育開始,我對生命給予最高的崇敬。


    我承認,這句話打敗了我。


    我也承認,我期待孩子的降臨。


    無論他的父親是誰,懷著他的都是我,既然是我的孩子,我必須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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