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孩子,若是最後真的不能夠成功,那也不過是年齡或者身體條件有問題,但是這孩子隻要想做成一件事,一定能夠做到。


    就這樣過了許久,等到太陽都快要下山的時候,路青揚和蒙書站在那裏,看著那小孩還是沒有能夠控製一個東西。


    路青揚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畢竟他還是個小娃娃,於是就走到他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的,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才有精力繼續練習。”


    而那小孩則不知為何,十分的倔強,他轉頭笑了笑看著路青揚道:“我想要再練習一小會,我感覺有些感覺了!”


    路青揚看他這樣,也知道這小孩心裏麵有底,也不再強求,隻是走到蒙書身邊和他一起看著他練習。


    後來,依舊不見成效。


    蒙書和路青揚倒也不著急,畢竟他才剛剛學。


    兩人看著西邊的雲不斷的朝著西邊飛去,似乎越來越遠,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好像自己也在行走一般。


    “轟!!!!”


    正在兩人都盯著西邊的雲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他們轉頭看去,隻見一棵樹轟然倒塌,兩個人站在那裏,有些傻眼。


    愣了一陣子之後,路青揚和蒙書才走了過去。


    “後生可畏啊!”蒙書拍著那小孩的頭感慨萬千。


    而路青揚則在一旁笑蒙書:“你還隻是個半吊子,怎麽說話語氣好像是什麽法力高深的神人一般?”


    而蒙書則絲毫不在意,笑著說:“若不是天妒英才,以小爺的資曆,恐怕已經睥睨三界了。”


    而路青揚則笑笑,懶得搭理他。


    “你試著再去控製東西,看看能不能控製住。”路青揚見那小子剛才的舉動,不知道他這算是超常發揮還是已經到達了這樣的境地,於是讓他來試一試給他看。


    那小孩也很聽話,馬上準備手勢,集中意念,開始聚氣。


    “轟!!!”


    又一棵樹倒在了地上。


    路青揚沒有說話,隻是若有深意的轉頭看了蒙書一眼。


    而蒙書也是十分的詫異。


    這麽說,這個小子是已經到達了這個境界了。


    隻不過,他這似乎學的太快了。


    以前聽人說剛出生的孩子比長大後的人有靈性,他在笑,可能是聽到了十裏外的一朵花開,可能是聽到了遠處山崗上麵的風,可能是聽到了街道上行人紛紛。


    以前路青揚是有些不信的,因為還有人說小孩子能夠看到鬼,但是如今,路青揚在經曆了種種之後覺得不可不信。


    他們兩個看著這小孩,覺得這小孩想必是占了年齡的優勢吧!


    不過,還有一點,路青揚和蒙書覺得,可能年齡是一方麵,體質也是一方麵。


    他們兩個學的這麽快,柳炙已經明確的和他們說過確實是他們體質的特點。


    所以……


    “你父母到底是誰?”路青揚看著那小孩問道。


    之前,他想著剛剛謀麵,而這個小孩又是極其的聰明,自然不肯真心相告,可是如今,他們教了他的法術,也應該知道他的父母是誰,應該知道他學的這麽快的緣故到底是因為他的體質還是別的原因。


    那小孩睜著一雙純潔無暇的大眼睛看著路青揚和蒙書,沉思片刻道:“我沒有父親,隻有母親,母親是……”


    “先帝留下來的公主。”蒙書淡淡的道。


    而那小孩聽到之後有些吃驚,不過還是迴答道:“是的。”


    所以,蒙書知道,他猜對了。


    南國王宮裏麵沒有妃嬪三千,而隻有一個飛揚跋扈的皇後,所以,這宮裏麵生了孩子還能夠活的好好的女眷自然不是皇帝的女人。


    那麽,就隻有公主了。


    早就聽說,南國先帝有個公主,早年喪夫,於是先帝心疼就讓她迴到了宮裏麵住。


    隻不過,後來當今的皇帝和他的兄弟二皇子爭皇位,公主當時是和那個二皇子是一母同胞,因此那公主自然是支持二皇子的。


    不過公主的加入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麽重大的麻煩。


    因此,當今的皇帝登上皇帝之位之後並沒有和公主計較,隻是將二皇子流放,而依舊讓公主住在宮裏麵。


    出了二皇子在流放的路上不幸染病死去之外,別的事情可謂是沒有什麽好說的。


    因為皇帝不計前嫌一直讓公主住在宮裏,因此南國的百姓反而是覺得皇帝仁慈。


    而如今看來,仁慈不仁慈就應該另說了。


    從這小孩的性子來看,公主在宮中過得並不好。


    公主之所以還活著,其實隻是為了平定民心而已。


    當年與其說流放二皇子不如說是將二皇子賜死。


    酣睡之榻豈容他人鼾睡。


    一個國不能夠有兩個皇帝,盡管當時的他已經得到了皇位。


    但是當時,二皇子不管這麽死,就算皇帝真的不想要殺他,可二皇子隻要死了,那天下的百姓會毫不猶豫的覺得是皇帝殺的。


    所以,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二皇子和公主是一母同胞,當時阻礙他爭奪皇位的也有公主。


    可是他將公主好好的安置在宮裏麵,而後再流放二皇子,那麽二皇子一死,盡管有人懷疑是他故意殺害的,可是有些人又會想到,公主還安穩的被安置在宮中,若是皇帝真的想要處死二皇子的話,那麽他應該會將公主一起處死的,畢竟南國從來都沒有規定過女子不能夠當君主。


    所以當時盡管有人執著的認為二皇子確實是皇帝殺害的,可是,也僅僅是少數。


    這就是皇室的詭計。


    然而,現在看著皇室的詭計完全是得逞了。


    如今這天下,已經沒有幾個人覺得當年二皇子的死是意外了,就算是覺得是,那麽也隻不過是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說說罷了。


    如今南國皇帝為政以民十分的體恤民心,這樣的一個皇帝,可能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卻是一個好的君主。


    但是,那宮中的公主卻漸漸的被人遺忘了。


    他轉頭看著這個小孩子,穿著一身輕華麗的衣服,普通人家怕是一生都沒有機會穿,可是,那樣一塊小小的糕點,他卻看著眼饞,而且這樣小小的年紀,想要吃一塊糕點,可是為了隱藏什麽,硬是忍住了,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身上穿著華麗的衣裳,可是眼神卻可憐的像一個小乞丐。


    路青揚看著那小孩,問了一句:“可願意和我們去北國?”


    路青揚想,北國,再怎麽不濟,日子過得再怎麽平淡,也不至於這樣連一口飯都吃不上吧!


    在這裏當一個木偶任由人擺弄著為他們維護所謂的假象,不如逃出這皇宮,逃離這裏,哪怕是找一個深山老林都能夠過得有滋有味的。


    “那……我要問問母親。”那小孩的眼中充滿著向往,可是,他還是克製住了,因為他想起了母親。


    “若是母親同意,你們能帶母親一起離開嗎?若是我走了母親一個人在這裏會沒命的。”那小孩想起了母親若是留在這裏,很可能會沒命的,所以繼續詢問路青揚能否帶他的母親一起走。


    “當然能,隻要她願意。”蒙書看著他,笑著道。


    那小孩十分的高興,仰著頭道:“那我現在就去問母親。”


    而他剛要走,卻被蒙書拉住了。


    “怎麽了?”他轉頭看著蒙書問道。


    蒙書微微一笑,指了指天。


    “沒事!不急,我們先去辦別的事情,等到事情辦完,再去找你的母親。”


    那小孩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明白了他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呢!


    他笑著道:“好,那我們先去辦正事。”


    轉身,他們一行人帶著一頭小狼崽就朝著那離白發宮女住的地方最近的一處院子走去。


    夜間的風,吹的很柔,那風將長發撩起,在肌膚上劃過,有些許的癢。


    一輪明日漸漸爬上了樹梢,又爬上了夜空。


    那月光如瀑布一般的灑瀉下來,於是找的那金碧輝煌的院子更加的冰冷沒有煙火氣息。


    路青揚和蒙書隱身之後飛了進去。


    那小孩則被路青揚攬在懷裏也帶了進去。


    他們走進去的時候,屋裏麵僅有幾個宮女在服侍。


    那女人吃完了飯,稍微的走動了一番之後就打算沐浴。


    路青揚和蒙書歎息來的有些不是時候,於是就等著那個女人沐浴玩再開始。


    那女人方才想必是走熱了,於是就脫了外衣,換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衣,白衣外麵罩著一層輕紗。


    “我說你怎麽臉紅了呢路青揚?”蒙書不懷好意的笑著看著路青揚。


    而路青揚則瞪了他一眼,並沒有迴答。


    這一瞪,讓蒙書一下子就來勁了。


    他圍著路青揚笑著道:“話說你這麽害羞,難不成你從來都沒有拉過女人的手嗎?”


    “人家洗澡,你那樣目不轉睛的看著真的合適嗎?”路青揚白了蒙書一眼,沒好奇的說道。


    “怎麽不好意思呢?小爺看她是給她麵子,要知道小爺這一雙眼睛可是砍過比她還有美的女人呢?比如說,在絕境之域。”蒙書的語氣又恢複了從前吊兒郎當的感覺。


    路青揚一聽到絕境之域,眉頭一皺,有些嚴肅的問到:“絕境之域?在那裏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難不成是你在一個人的那個時候見到的?”路青揚心說他們在絕境之域的時候,一路上都是在一起,見到的女人也不過是後來他們遇到的那一個飛揚跋扈的女妖精,但是那個女妖精雖然說是好看,但是也不是什麽絕色的美女,和現在這個院子的這個女人比起來也差不多。


    所以他想,難不成是後來蒙書在那裏尋找那玉石的時候見到的嗎?


    而蒙書看著路青揚,臉上則是露出一副詭異的笑。


    “你到底是什麽時候遇到的?”路青揚有些奇怪,若是當時他遇到了,那麽在找到他的時候蒙書應該是會告訴他的,畢竟蒙書這個話癆,一有什麽事情就會跟他說的。


    可是他沒有說,應該不是那個時候,因此路青揚就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麽時候,他擔心是不是什麽時候他們都中了幻術,而且不知道。


    而蒙書看著路青揚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覺得差不多了,於是轉頭看著路青揚道:“那是一個狼狽的午後,我十分的口渴,在爬過一座又一座的沙丘之後,我們終於到達了那個綠洲。”


    “綠洲?”路青揚皺著眉頭問道。


    他心想當時他和蒙書並沒有分開啊!而且當時腦子還算是理智,應該是沒有中了幻術吧!


    而蒙書看著路青揚繼續說道。


    “那時候,西方的兩輪太陽已經要接近地平線,而我們奔向那綠洲。我們徜徉在那清澈的水中,幾日的奔波使得我們十分的勞累,於是,一個少年脫下了滿是汗水的衣服,而那一刻,我看著你,覺得真的是驚為天人!那滴著水的下巴,那帶著水珠的睫毛,那小腹之下的……”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想起。


    蒙書捂著臉看著一旁冷眼看著他的路青揚,憋著一臉的笑。


    而緊接著,那屋子裏麵就穿了那個女人的聲音。


    “誰在外麵?”她裹緊了衣服,有些擔心的看著外麵,而幾個宮女急忙走出門來看,看了幾遍,沒有發現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於是就走迴去關了門對那女人說道:“可能是夜裏交歡的貓兒吧!主子不必擔心。”那女人似乎還是心有餘悸,但是沒有方才那麽擔心了。


    而外麵蒙書捂著臉,看著路青揚道:“我說,你也打的太狠了吧!人家在裏麵都能夠聽到聲音了。”


    “活該。”路青揚沒有半分的愧疚,依舊冷著聲音說道。


    而蒙書看著路青揚,越看越想笑。


    “哥哥剛才是想要說什麽?”那小孩在一旁問道。


    他聽到一半,就看見路青揚伸出手打了蒙書。


    而後麵的,他卻沒聽到。


    路青揚看著他,揉了揉他的頭道:“別聽他的,別被他教壞了!”


    而蒙書在一旁則委屈道:“都是男人,開個玩笑還不成嗎?”


    而路青揚則繼續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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