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所行之處,煙霧似乎越來越濃,好象是刻意的一般。


    蘇箋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麽。


    容白看著這越來越濃的煙霧有些擔憂,不知道蘇箋到底能不能帶著它突出煙霧的重重包圍。


    而那黑球的叫聲依舊充斥在光球之中,但是無人去在意,倒像是成為了背景一般。


    光球一直在行駛著,看起來似有章法,但是又顯得有些雜亂。


    容白朝著蘇箋看去,隻見她白皙的臉上似乎浮出了香汗,她的表情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冰冷,眼神卻是帶著堅定,不過還是透出了幾分焦灼。


    認識了她這麽久,容白多少能看出蘇箋的心思。


    看來此刻的煙霧確實讓蘇箋感到棘手了。


    如此一來,容白更加的擔心了。


    再過了一會,光球依舊在濃濃的煙霧中行走著,而站在蘇箋一旁的容白分明的看見蘇箋頭上開始流出豆大的汗珠。


    容白很奇怪蘇箋為何會看起來這麽吃力,明明就是在控製一個光球而已,這法術連它這種平常不怎麽修煉的都能操控自如。


    光球依舊在煙霧中徘徊著,容白站在光球裏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著一旁的蘇箋,她此刻似乎很累的樣子,那本來如冰雪一般璀璨明亮而又散著寒光的眼睛此刻顯得無神。


    容白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它往蘇箋那邊挪了挪,嘶嘶的叫了幾聲,想要蘇箋看看它,可是沒想到蘇箋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看蘇箋這樣子,容白自知大事不妙,於是想要去讓她清醒一點,沒想到還沒碰到她的衣角,就見她直直的倒了下去。


    容白一時之間,驚恐萬分,看著蘇箋倒下去的身體,不知所措。


    這時,蘇箋的乾坤袋突然劇烈的晃動,容白心一驚,以為那隻藍孔雀要出來了。


    但是卻並不是。


    容白隻見那乾坤袋金光乍現,一個白色的身影自小小的乾坤袋中飛出,然後漸漸的變大,最後化成一個身高七尺的的少年郎。


    那少年自然是容一。


    容白許久不見主人,所以容一突然的出現讓容白心裏甚是激動。


    它暫時忘卻了蘇箋昏迷這件事,一把撲在容一的身上。


    容一看著容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生怕容白將自己纖塵不染的白衣弄髒,於是一臉嫌棄的將它推開。


    雖然被容一推開,可是容白卻是沒有生氣,依舊興衝衝的看著容一,好像幾百年沒見似的。


    容一不再理容白,他長身而立,然後玉琢一般的手自袖中拿出了一個銅鏡來。


    銅鏡本來如巴掌一般大小,但是容一輕輕的往空中一拋,那銅鏡迅速變大,瞬間變成了與人等高的大小。


    鏡子中,一個紅衣少女站在一個裝飾講究的庭院中,她四處觀望了一下,慢慢地往前走去。


    容白看見鏡中的景象,頓時有些驚訝,而容一則麵色淡然的看著鏡中的女子,然後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容白不用說話。


    容白大概也明白了容一的意思,於是乖乖的閉上了馬嘴,乖乖的站在容一的身邊陪她一同看著鏡子中的場景。


    鏡中,蘇箋進了一扇門,然後發現這門後依舊是亭台樓閣,假山碧池,看起來與之前經過的地方沒有多大的區別。


    蘇箋有些漫不經心的繼續往前走著,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來。


    那是--煙兒!


    蘇箋的目光頓時凝聚住。


    她看著那煙兒又變成了少女的模樣,隻不過似乎比第一次在破屋幻境中見到的要成熟了幾分,那本來就秀美的五官此時已經完全長開了,那臉上春光滿麵的,似乎天天都在期盼著遇上良人。


    她雖然長得成熟了些,可是那活潑的性子依舊半分不改,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的,讓人好不喜歡。


    麵前是一棟房屋,那房屋帶著幾分王侯將相的氣度,蘇箋心裏暗想,這相比是個當官人住的地方吧。


    不由得多想,蘇箋走了上去,想要看看那煙兒要去幹什麽,正快步的走著,對麵一個仆人打扮的少年走了過來,他手裏拿著三盆花,因為走的急,所以那疊在最上麵的一盆花險些要掉下來,蘇箋看著自己理他這麽近,索性想要幫他扶一下,哪曾想她伸出了手卻聽得哐當一聲,花盆正正的落在了地上。


    蘇箋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驚詫。


    她轉身去看那少年,隻見那少年放下了手中的臉盆花,滿麵焦急的去拾撿地上的碎片。


    拾撿好了地上的碎片,那少年有些憂心的看著地上的黃土,轉身想要去找一個掃把將地上掃一掃。


    蘇箋看著那少年目不斜視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大概也就明白了。


    剛才蘇箋伸出手去扶那個搖搖欲墜的花盆,沒想到她伸出了手卻發現自己的手似乎碰不到。


    而現在再看見這少年目不斜視的從蘇箋的身邊走過來,就瞬間的明白了。


    她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所以沒有再多想,蘇箋繼續朝著煙兒去的方向走去。


    進了門,蘇箋看見煙兒站在一個男人的身邊,隻不過那男人是站在書架邊找書,背對著門口,以至於蘇箋看不清他的麵貌。


    不過單單的看他那背影,蘇箋可以判斷的出那是一個大致四五十歲的男人。


    此時煙兒正挽著那男人的胳膊,撒嬌一般的道“爹爹,我想要嫁給黎王殿下。”


    那男人也不看煙兒,隻任由這她拉著自己的胳膊,然後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煙兒看男人不說話繼續道“爹爹,我知道您覺得黎王勢力沒有太子的大,將來也隻是親王,可是女兒不在乎啊,女兒隻是喜歡黎王這個人,關於他將來能不能成為皇帝,女兒不在乎。”


    那男人聽此,又是歎了一口氣。


    半晌。他才開口道“煙兒,你覺得爹爹是看重名利的人嗎,爹爹不願意你嫁給黎王隻是因為他不合適啊!”


    煙兒聽此,不由得迴道“爹爹,什麽叫合適,什麽叫不合適。我覺得隻要我們兩情相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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