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令自然也是尋了許多法子,可是並沒有什麽用處。最後蘇迭也勸瑤令放棄,可瑤令不相信找不出法子,她依舊不願放棄,後來索性到各種仙山尋找靈丹妙藥。


    可是她卻忘記了她自己就是神仙,神仙都沒有可得常生的辦法,別人更不會有。


    最後,直到詛咒應驗,蘇迭日漸衰老,瑤令依舊沒有尋到能破除詛咒的辦法。


    於是在那段日子裏,瑤令真的是全然不顧任何事,一直沉迷在傷感中。


    到後來閻王得知了此時,趕往四季宮告訴瑤令他有破解詛咒的方法。


    彼岸花是上古的神花,而且是生長在生死路上的花。


    與其說是神花不如說是生死花。


    彼岸花生長了千萬年,它的根一直往地下延伸,直接延伸到閻王的寢殿之中。


    這於是便牽扯到了一個冥界曆代閻王守護的一個秘密。


    冥界屬於天族的一個分支,其實閻王細說起來也應該算是天族的神。隻是因為職位的原因,隻能待在冥界。


    而傳說上古時期,九幽和冥界本是一家,後來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一家分成了兩家,後來那其中一半依舊是魔界九幽,另一半卻成了天族用於掌管生死的冥界。


    種種原因後世都不得而知,也無從猜測,所以也不必深究,重要的是冥界是一個神力和魔力並存的地方。


    於是那生長在冥界千萬年的彼岸花在浸透了兩種力量之後,必然有特殊的功用。


    比如說能破解的詛咒。


    之間的詛咒,彼岸花大多能破解。


    冥界閻王和晏海龍王一向交好,晏海龍王得知了此事告訴了閻王,閻王便一刻不停地趕到了四季宮告訴瑤令他有解除詛咒的辦法。


    將受詛咒的人放於彼岸花海之中,任由冥界的風雨澆灌,待到那人的身體融入到彼岸花海中與那花下的的泥土融為一體,再過十一年,那人的魂魄便會進入彼岸花中。


    由此那人的魂魄便算保住了,那個邪惡的詛咒也算得上是破解了。


    到了這時隻需要將彼岸花生出的根剪下來在凡間讓凡人栽種,等它經曆了花開花落之後將它拔出讓它死去,那時那魂魄便會像天下普通的生靈一般穿過黃泉路越過彼岸花海,然後到達閻王身邊任由其發布。


    聽到這個消息,瑤令喜極而泣,話不多說,開始按照閻王說的法子去做。


    元心之火是在蘇迭變做彼岸花到了人間之後來的。


    瑤令一心的念著蘇迭,等著他轉世投胎在之後和他再續前緣,可是天命不由人,該發生的事一個挨一個的發生了。


    蘇箋站在幽暗的九幽之路上迴憶著兒時的事情,感到鼻翼漸漸的發酸。


    她覺得那個上元節明明好像昨夜星辰一般在她的記憶之中,可是一轉身,各種災難便像浪潮一般湧來,她被一個一個的浪花拍打著臉頰,拍的她有些麻木的不知所措。


    那是她才發現災難真的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眼前幽藍色的九幽怨靈依舊肆意的翻飛著,像是蝴蝶的翅膀,翻飛的讓人有些迷離。


    光和陰影的交替讓人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心中的壓抑像是一隻蟄伏已久的蟲子一般,聽到滾滾的春雷,嗅到淺淺的清新氣息,忍不住翻湧著慵懶的身體,想要破土而出。


    兒時的事情像是爆發一般的在她的腦海中閃現著,揮之不去,想忘記卻又更加的清晰。


    一個個的情景,在那幽藍的光輝閃動的片刻猛然的攢動著,闖入她的腦海。


    蘇箋握著四季劍的手開始有些用不上了力氣,四季劍在她的手中微微震動,像是在提醒著蘇箋,可是她卻全然不知,隻一心的極力控製住自己的心智。


    身後一身白衣的容一的唇角還掛著一縷殷紅的血絲,而他那平日裏絢爛的桃花眼已經緊緊的合上了。


    過重的內傷讓他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藍孔雀的眼睛裏也透著迷離,顯然是被困住了心緒。


    藍孔雀在原地飛著,不再往前飛去,蘇箋也麵無表情的站在藍孔雀背上,一言不發,隻是那樣站著。


    幽藍色的九幽怨靈越來越多,徘徊在他們的周圍,營造出死亡的氣息。


    微微發紅的四季劍震動的愈加劇烈,可是蘇箋依舊不為所動。


    最後,蘇箋是甚至是將四季劍漸漸地鬆開了。


    四季劍靜靜的落在藍孔雀的背上,它依舊不甘心的震動著,想要讓蘇箋注意它。


    可是蘇箋卻始終沒有。


    九幽怨靈越來也多,遠遠看去,像是一片藍色的星空一般,或者說是像漫天的星辰灑落在廣闊無垠的藍色大海中。


    美麗和死亡相互依存著,讓身在其中的人不能自拔,隻能越陷越深。


    死亡為海,美麗作岸。


    無論是在海裏還是在岸邊都始終逃不過死亡的宿命。


    忽然在這寂靜的空間中發出了一個聲響。


    容一插在腰帶上的九羲扇震動了一下,然後從容一的要見滑出來,再接著扇子緩緩打開,一幅平日沒有的美人夕陽圖出現在扇麵上。


    畫麵中一匹白色的駿馬奔馳而來,最後金光乍現的一刹那,那匹白馬從畫中奔了出來。


    白馬自然是容白。


    容白站在容一旁邊,先用力的踩了踩癡迷不醒的藍孔雀,可是見它沒有反應便就放棄了。


    它走到容一身邊伸出馬蹄去碰容一的臉,可是許久仍不見容一醒來。


    容白心想或許容一真的是傷的太重了,否則它這樣踢他,照他的脾氣,非得折磨死它不可。


    看容一是叫不醒了,容白索性就去叫蘇箋。


    這時蘇箋那一襲的天衣已經變做了紅色。


    天衣除了遇冷能變紅之外,還有一種情況也能變冷,那便是當它的主人遇到危險時。


    如今天衣變紅,危險是真的來了。


    容白走了過來提起馬蹄踢了踢蘇箋,可是她卻和容一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容白後來索性用頭撞蘇箋。


    可是蘇箋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反應。


    容一受了重傷,即便醒來了也做不了什麽,更別說解救大家離開這九幽怨靈的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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