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彩雲從二樓處急速墜下,跌在院子裏響起劇烈的聲音,疼的她齜牙咧嘴,幾乎暈厥,渾身的酸痛還沒讓她稍有緩神,整個人忽地被人倒栽蔥一般給扛了起來,更是覺得勒下疼的她連連倒抽冷氣。


    落地的瞬間,她好像聽到「哢嚓」聲,怕是骨頭都斷了。


    「放……放我下來……」


    陸彩雲想要對著身下人的拳打腳踢,但身上劇烈的痛楚讓她連說話都提不上勁,更別說掙紮了。


    「想逃,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若是壞了少爺的事,可不就是斷骨這麽簡單了,給我安份一些,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冷漠輕蔑的女子嗓音傳入陸彩雲的耳朵裏,讓她氣得咬牙切齒,然身上的疼痛讓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而陸彩雲落的聲響也引得不少人的注意,一扇扇窗戶紛紛打開。


    「剛剛那是什麽聲音?」


    「是不是地震了?」


    「放屁,地震隻會是這點大的動靜?」


    「瞧……那裏有個坑,肯定是什麽東西掉下來了。」


    「奇怪,怎麽才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了?……」


    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陸彩雲被霍子康派來的人給扔進了房間,這一次,連窗戶都給釘死了,她將陸彩雲放在床上,目光鄙夷,輕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也沒想要給她請大夫醫治。


    不過是少爺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她隻負責人不死就行。


    一連兩天,陸彩雲都在昏昏沉沉中度過,因為受傷不治,還發起了高燒,那侍女每次送飯來,把東西放下便走,吃不吃都跟她無關,仿佛是等陸彩雲什麽時候連一口氣都快提不上時,再來管她。


    張虎找不到陸彩雲,更不知道怎麽聯繫霍子康,簡又又被知府叫去了,也不見出來,肯定是出事了,急得他如熱鍋上的螞蟻,最後鬧上府衙,也隻得到衙差說一句簡姑娘如今在衙門做客,暫時不能出來。


    氣得張虎恨不得破口大罵,屁個做客,誰請人做客把人關在裏麵不讓出來的。


    蒼城裏他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人幫忙,在找不到陸彩雲後,張虎決定還是迴宏沛縣搬救兵,至少顏記酒坊的顏明玉跟又又關係匪淺,又多次出手相救,顏記酒坊的生意做的大,在府城肯定也有人脈,至少比他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來得強。


    於是,張虎當即便雇了輛驢車,匆匆迴了宏沛縣,找顏明玉。


    村子暫時是不迴了,也不能迴去,否則陸嬸跟陸大哥知道了彩雲不見,又又被困,肯定更著急。


    張虎才剛從顏府出來沒多久,秦夫人派來的人便請他去了秦府,到了秦府之後才知秦夫人是想問關於又又的情況。


    「我是聽說你迴來了,卻沒有見到又又的人,蒼城一行可還順利?」秦夫人溫和的語氣中帶著一抹焦急,是身為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張虎侷促的行了個禮,道:「多謝夫人關心,不過這一次我們遇到了大麻煩。」


    秦夫人主動問起,又是這般關切,張虎也不想隱瞞,至少縣太爺夫人也是一大助力,如今能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的。


    「什麽意思?」秦夫人沒有見到簡又又,心裏雖然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聽張虎這麽說,更是急的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我跟又又去大牢見了簡單大哥,後來知府帶人過來了,把又又給帶走了,至今也沒有放她離開,我去衙門找過,衙差卻說知府請又又做客,要留個幾天,我在蒼城人生地不熟,沒有主意,這便匆匆迴來,想找顏少爺幫忙。」


    秦夫人袖子底下的五指微微捏緊,蹙眉道:「蘇知府這是把人強行扣下了?」


    「可不是,就是不知道知府這麽做是什麽意思,而且聽知府的意思,似乎早就等著又又去,也不知又又如何情況如何,知府有沒有為難她。」


    張虎擔憂的說道。


    如今彩雲不知所蹤,又又還身陷囹圄,偏偏他除了擔心著急,什麽都做不了。


    秦夫人沉默了半晌,最後看著張虎道:「咱們都先別急,等我家老爺迴來,讓他親自去蒼城一趟。」


    張虎聽到秦夫人這話,臉上立即浮出欣喜:「多謝夫人出手相助。」


    而與此同時,容璟之出現在了木有的房間裏,他一腳踢開房門,臉色不善的說:「一走就是兩天,你最好是真的有急事找爺。」


    木有看著一張臉黑如鍋底的容璟之,心髒忍不住顫抖了幾下,小心翼翼的道:「爺,不是屬下無故離開這裏,爺您是有事要找屬下嗎?」


    說完,抬眼看了容璟之一眼,在那一雙冰冷的目光下,差點沒找條縫給鑽進去,不等容璟之開口,木有連忙接著道:「爺若是想處罰屬下,也等屬下把話說完,這一次真是天大的急事。」


    「說!」容璟之坐下,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字。


    自打簡又又不聲不響去了蒼城,他便找木有打算跟著,她一個姑人,去蒼城萬一被欺負了咋辦?他容璟之看上的女人,可容不得受一點委屈,可偏偏這小子給他來了個失蹤,讓他找不到人。


    「爺,屬下突然不在縣城,是跟著簡姑娘去了蒼城……」木有說完,不忘觀察容璟之的臉色,爺從來對女人都是置之不理的,視女人如毒物,卻對簡姑娘很特別,若非有意,打死他都不信,這不看到簡姑娘匆匆離開縣城,身邊又沒爺跟著,他這才自作主張的跟在了身後,希望自己一時的擅自作主不會讓爺大發雷霆。


    容璟之聽到木有這話,本抑鬱的神情立即緩和了下來:「你當真跟她去了蒼城?如今她人在哪裏?」


    木有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跟著簡姑娘是對的。


    隨即,他又緊繃了神情,收起了嬉戲的神情,一臉凝重的道:「屬下剛開始隻知簡姑娘是去給簡單洗刷冤屈的,但卻見她進了大牢,卻不見她出來,之後屬下才探知,她被知府大人請去衙門做客了,與其說是作客,不如說是囚禁,門口有兩名衙差守著,不過屬下看過,簡姑娘除了沒有自由,一切安好。」


    容璟之倏地眯起雙眼,看著木有,薄唇輕啟:「囚禁?」


    短短的兩個字,木有卻感覺到了沉重的威壓,暗暗抹了把汗,心裏替那知府默哀了幾秒,點頭道:「沒錯,是囚禁,至於是為了什麽事,屬下還沒有打探出來,怕耽擱的時間太久對簡姑娘不利,便匆匆趕迴來稟報爺了。」


    容璟之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麵,俊美的容顏上劃過陰冷的笑意,叫人心中發寒。


    「蒼城知府姓什麽?」


    「蘇,單名一個瀧字,雖然隻是官拜知府,但他的侄女卻是當今刑部尚書的夫人,說來背後的靠山也不弱。」


    這些信息,木有在得知簡又又被拘禁起來時便去調查了,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不過就算蘇瀧靠山大,那也大不過相爺去,這老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爺看上的女人都敢囚禁著,離死不遠了。


    木有在心裏興災樂禍的想著。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道:「爺,屬下還發現,經常跟簡姑娘在一塊的另一位姑娘,好像姓陸來著,也被囚禁起來了,不過囚禁他的人卻是個商人,叫霍子康,如今在蒼城最大的客棧裏。」


    「陸彩雲?!」容璟之問。


    木有一臉茫然,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叫什麽名字自己可不知道。


    「你沒把她帶出來?」


    「呃……沒有。」他以為爺隻對簡又又在意,即使知道了那陸姑娘跟簡又又關係很好,可他隻想著迴來告訴爺簡又又麻煩了,哪裏想得到還要把人先救出來。


    容璟之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去蒼城。」


    「是,爺。」木有大聲應道,隨著容璟之走了出去。


    ……


    「簡姑娘,找本官來,可是想通了?」蘇瀧依舊一身官服,大步走進房間,看著屋裏悠哉喝茶的簡又又,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在被他禁著之後還能保持這份淡然氣度,這丫頭還真不像個從農村裏走出來的。


    不過簡又又心性如何,蘇瀧可管不著,他現在在乎的,隻有葡萄酒的釀製方法。


    尚書大人隻給他一個月的時候釀出第一批酒來,不管多少,必須一個月後送到京城,葡萄酒釀製成功需要多少時間蘇瀧不知道,但也清楚時間不等人,越早得到秘方,也就能越早交差,到時候皇上龍心大悅,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簡又又放下茶杯,淡淡的掃了蘇瀧一眼:「葡萄酒的釀製方法給蘇大人也未償不可,不過我希望蘇大人先放了我大哥,洗刷他的清白,恢復他功名。」


    不就是葡萄酒麽,她又並非這一種酒不可,不過想讓蘇把她跟大哥都放了不太可能,如今隻有先把大哥救出去再說。


    蘇瀧一聽這話,眉頭不悅的皺起:「簡又又,本官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別想給我耍什麽花樣,隻要你把釀酒的方法說出來,我自會放了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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