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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又又將黃豆放在水裏泡著,陸彩雲最看的不解:「又又,這樣泡著豆子,不是壞了麽?」


    「不會,明天就知道了,到時候嚐嚐我新發明的菜。」


    陸彩雲一聽這話,烏黑的眼珠子頓時瞪的溜圓,不過卻沒經繼續問,心癢難耐的等著明天這豆子出新菜。


    之前買的小蝦米已經曬成了幹,小腸也曬的差不多了,簡又又讓陸彩雲幫忙將肉跺碎,然後她責把曬幹的小蝦米搗成泥狀,然後放鹽,簡又又以前也隻是看過蝦醬的做法,自己也還沒有嚐試過,不知道該放多少鹽,想了想,又多放了兩勺,怎麽也得比平時做菜多放點,鹽放少了容易壞,然後放在小罐子裏,上麵蓋上了一層紗布,然後綁緊,放在一旁發酵,等過個十天半個月,最上麵就會有一層蝦醬油,這蝦醬便成了。


    不管做菜,還是下飯,都是不錯的選擇。


    陸彩雲一邊跺肉,一邊睜著眼睛好奇的看著簡又又鼓搗,才知道那玩意叫蝦醬,心底長長一嘆,又又的腦子這是咋長的,怎麽能知道這麽多稀奇古怪的吃食,什麽不能吃的,沒吃過的都被她做出來了,該死的好吃。


    看著放在一旁裝蝦醬的罐子,陸彩雲舔了舔雙唇,那草莓醬跟薄荷醬就夠好吃的了,這蝦醬一定也很美味吧,又又說蝦米有一股特有的鮮味,比魚湯還鮮!


    買了五斤豬肉,全跺成了肉泥,簡又又加入各種調味料攪拌,香腸的話她喜歡偏辣一點,不過這裏再辣也不會辣到哪裏去,畢竟青椒跟紅椒的辣味有限,八角茴香也放了不少,酒放的是米酒,還隻是攪拌了一下,那香味便飄了出來,然後簡又又便拿過曬好的腸衣,洗幹淨了手,把碎肉一點一點冠進了腸衣裏麵。


    陸彩雲隻見那小腸在碎肉的灌壓下,慢慢膨脹起來,那麽薄的一層,竟然也不會破,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又又這做的又是啥?咋把肉灌到小腸裏麵去。


    自從簡又又把大腸做了出來,且味道美味,陸彩雲對小腸能吃也是見怪不怪的了,現在隻好奇這小腸灌肉會是什麽味……又又是叫它香腸來著吧!


    看簡又又做了一會,陸彩雲也摸到了決竊,於是洗了手也來幫忙,小腸本就買的不多,沒多久兩人都把香腸灌完了,簡又又拿了一根針,將有氣泡的地方戳破,然後將頭打了個小結,將小腸綁在一起掛到了院子外麵的竹竿上麵曬著。


    這小腸也得曬不少日子才能吃呢。


    院子裏的幾人看著兩人去廚房呆了小半天,出來拿著這麽外東西,紛紛好奇的上前問,簡又又隻是笑著說這叫香腸,沒有多說。


    季容大那大男人都吃不下大腸呢,要是讓他們知道這是豬小腸做的,誰還敢嚐試,到時候就算味在好也賣不出去,所以還是等大家喜歡吃這玩意了,到時候問起再公布這香腸的原料。


    到時候蝦醬跟香腸一起拿去歸雲樓,若是賣的好,她就能多生產一些,多賣些地方,這樣錢就能賺得更多了。


    忙完這些,簡又又便背著背簍,拉著陸彩雲,去王家叫上了王立雪,一起去了當初那發現青梅的路旁,看著滿樹的青梅,簡又又頓時看到無數的元寶長著翅膀向她飛來。


    「多摘點,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把這棵樹上的青梅摘光它。」簡又又眼底閃著精光,笑眯眯的說道。


    這一棵樹看著多,迴去還得把不好的挑撿出來,真留下那些優等的青梅,這釀出來的酒也不出多少,而明也隻有這短短的三四個月可以釀,能多賺一筆,是一筆。


    陸彩雲拿了竹竿便往枝條上敲打,青梅瞬間撲嗦嗦掉落下來,簡又又跟王立雪負責撿。


    王立雪一邊撿,一邊笑道:「光咱們三個人撿也不快,要不明天我叫上張鶯姐妹三個一起來幫忙,成不?」


    簡又又對張鶯姐妹並不了解,扭頭看向陸彩雲,陸彩雲想了想,點頭道:「那成,多點人幫忙,咱們明天就可以全部摘迴去了。」


    簡又又對王立雪說道:「讓人家白給咱們幹活會不會不好,要不我出工錢?」


    「沒關係,反正她們閑著也是閑著,隻不過幫點小忙而已,張鶯不會計較這些的。」王立雪笑著道,如今村裏好多人都想著跟又又拉關係,她跟又又走動了起來,在村裏也就同張鶯玩的到一塊,也想著讓好姐妹也沾沾光。


    見王立雪這麽說了,簡又又便也不推辭,笑著點了頭。


    原身本就不愛理會旁人,對雲嶺村隻要不是性格特別突出的,在原身的記憶裏都不太深,張鶯姐妹是啥性格,簡又又真不知道,不過王立雪既然推薦了她們,陸彩雲也點頭說好,想來也是溫和之人。


    到底像崔氏跟方氏幾個極品,並不是隨手一抓就一大把的。


    三人將滿滿三背簍的青梅背迴家,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王立雪從陸家出來,便去了張永河家,雲嶺村有不少姓氏人家,同姓的人雖多,但幾輩人下來,走的走,留的留,這親也就離的遠了,而且不少人還是沒有一點關係的,這張永河雖然也姓張,卻跟張虎家及張媒婆家沒有什麽關係。


    張永河一連生了三個閨女,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個兒子,今年才八歲,最大的張鶯已經十八歲了,也因為張家人口多,上有一個母親要養活,家裏的活都是張永河一個人幹,張家過的也很貧窮,以至於張鶯十八歲了,說了幾門親,最後人家都覺得太窮怕嫁過來會倒貼娘家不願意,急死了張家一幹人等,眼看著王立雪都已經準備訂親了,張鶯卻還是沒有任何著落。


    王立雪跟張鶯說了來意,聽是給簡又又幫忙摘青梅,二話不說便答應了,第二天就帶著兩個妹妹張悅跟張倩來了陸家,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背簍。


    張鶯站在門口,顯的有些侷促,圓盤臉,濃黑的眉,算不得漂亮,人很文靜,見了簡又又,便是溫柔的微笑。


    老二張悅,十五歲,老三張倩,十三歲,兩人的性格都比張鶯要活潑,一路上就聽見兩人像小鳥似的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都是撿最新鮮的事情來說,偶爾也會問簡又又一些問題,卻都不是八卦之人,很懂得分寸,兩人的性格讓簡又又也很喜歡,慢慢的話也多了起來。


    簡又又跟張悅同歲,兩人聊的最多。


    這一下子多了三個人,那一棵青梅樹隻半天時間就被摘了個精光。


    看著光突突的青梅樹,簡又又一臉的惋惜,要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該有多好哇,這樣她就可以不停的釀青梅酒了。


    「看來還得讓張虎去山上看看,還有沒有青梅樹。」


    張悅忽然道:「我記得我在山上看到過這種樹。」


    簡又又眼睛一亮:「真的?」


    「沒錯,是在錢溪莊的那片山頭上,有一大片的青梅樹呢。」張悅一邊說一邊在記憶裏搜索確認是不是簡又又所要的青梅,最終肯定的點頭道。


    聽到一大片的青梅樹,簡又又頓時激動了:「太好了,錢溪莊在哪?咱們下午就過去。」


    張悅看了簡又又急不可耐的模樣,捂嘴輕笑了起來:「又又,你別急,這青梅果子又酸又澀,我們年年去錢溪莊走親戚,看那山上的青梅果可是密密麻麻從沒有人吃,也不急於一時,我迴去跟我娘商量一下,明天去趟錢溪莊。」


    簡又又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她下午還得去村長家一趟,問問買地的事情,昨天也答應了張巧蓉,要去簡家把生豆芽的法子教給他們。


    迴去的路上,簡又又才得知道錢溪莊是張鶯幾個的外祖家,錢氏娘家,緊靠白河村,一個時辰多一點的路程,如果要去山上摘青梅,半天時間的確不夠用。


    把青梅放在陸家院子裏,張鶯姐妹三個便迴去了,王立雪走的時候,簡又又喊住了她拉她進屋,拿出顏明玉送的兩匹錦緞:「立雪,這兩匹料子你看著幫我給彩雲各做兩身秋裳,時間不用急,你抽空幫著做就成。」


    看著那漂亮華麗的布料,王立雪一臉的驚嘆,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摸:「這料子摸著可真舒服,是綢緞嗎?」


    「錦緞。」簡又又笑道。


    王立雪滿心羨慕,他們可是連綢緞都沒有摸過,更別說這錦緞了,又又如今可真有本事,連這麽好的緞料都買的起。


    簡又又也沒說這不是買的,是顏明玉送的,跟王立雪說了下想繡什麽樣的樣子,王立雪仔細的記了下,在上麵蓋了一層普通的白布,這才小心翼翼的抱著出了陸家大門,想著這麽好的料子她一定要好好想想,不能做差了。


    把摘來的青梅交給陸母幾人,連季老跟容璟之都被簡又又拉來幹活,將質量差的挑出來,好的留下,確保青梅酒的品質。


    季老想到有酒喝,自然很樂意,也不覺得自己大將軍的身份做這種事情有多低賤,到是容璟之臉上隱隱冒著黑氣,在心裏把簡又又從頭到腳問候了個遍,以烏龜爬的速度坐在矮凳上摸著篦子裏的青梅,看得簡又又差點破口大罵。


    媽的,她這是養了一祖宗迴來不成?又不是真病,幹個活就跟要他命似的。


    容璟之看簡又又臉色不怎麽好,默默嘀咕了一聲,手裏的速度加快了些,就怕簡又又一個不好又說出把他趕出去的話。


    可憐他細皮嫩肉的手,竟然淪落到幹這粗活的地步!


    吃過午飯,簡又又便跟陸彩雲去了村長王善光的家裏。


    村長家是雲嶺村最富有的一戶人家了,那兩進的小院子一看就比別人家的大,兒子王文博是秀才,在縣城的書院念書,聽說很得夫子喜歡。


    簡又又到的時候,正好碰上從縣城迴來沐休的王文博,王文博一時間沒有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愣了一下。


    簡又又更是沒什麽印象,村長家對她來說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她連溫飽都顧不上,了哪有那多餘的精力去認識村長家的兒子,就算認識,那王文博一個月也就迴一趟家,迴家了也很少在村子裏轉悠,村裏姑娘愛往他跟前湊,簡又又可不會,這久而久之,人長的快,也就更不認識了。


    王文博認不出簡又又,就算認識,那也是以前的麵黃肌瘦的她,尖瘦的下巴暗淡的黑眸,看著就沒有朝氣沒有活力,哪裏會把人跟眼前這個看上去活潑又陽光的女子聯繫在一起。


    陸彩雲笑著跟王文博打招唿,王文博有禮的行了個書生禮:「彩雲,這是你家親戚麽?」


    「她是又又呀,不過如今也算是我幹妹妹了。」陸彩雲一愣,隨即想到王文博迴來的少,這幾個月又又吃的好,穿的也好,性格也跟從前天差地別,的確讓人不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王文博聽了這話,明顯的一愣,簡又又這才知道對方是村長的兒子,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唿,問:「村長叔在家嗎?」


    「在家。」王文博震驚過後,忙道,然後迴頭對著屋子裏喊:「爹,又又跟彩雲找。」


    他是真沒想到,這姑娘會是簡又又,這完全跟他偶爾見到的簡又又不是一個人,這變化,著實太大了。


    王善光聽兒子叫,負著手慢慢晃了出來,看到簡又又跟陸彩雲兩人,皮笑肉不笑的:「又又跟彩雲來了啊,有事?」


    簡又又眯眼笑走進了院子裏,對著王善光笑道:「村長大叔,是這樣的,我想買地,你看看咱們村哪邊的地是空的,能否先劃十畝給我。」


    王善光一愣,看著簡又又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心底大大的驚了一番,這村裏,誰家的地不都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有的越積越多,有的少了也隻是等手裏有了閑錢不辦什麽大事,陸陸續續買點,這簡又又是從簡家趕出來的吧,出門的時候聽說就隻拿了自己的衣服,別說錢了,可是連簡家半個東西也沒拿走的,給簡家三天之內五十兩銀子夠讓人吃驚的了,如今想來,簡又又會釀酒,或許跟顏記酒坊先欠著的,可這才短短幾個月,她居然連地都買起來了。


    村裏地就算再不值什麽錢,也要五兩銀子一畝,何況十畝地買了總不能放在那裏看著吧?簡又又這釀酒也不知賺了多少錢。


    王文博見自家爹有事跟人商量,便迴了自己的屋。


    王善光將兩人領到堂屋,坐下後笑著問:「這十畝地可不少,你要這麽多地來做什麽?」


    簡又又看王善光那如狐狸般的笑容,便知這村長不是什麽善輩,於是道:「我先前釀的米酒賣去顏記酒坊,銷量頗好,顏家少爺便跟我加大了訂量,確保長期有貨,而前不久我又試著釀出了青梅酒,顏少爺也覺得可以大賣,便也訂了不少,我們家那地太小,實在周轉不開,所以我想著建個作坊,招幾個村裏的勤快吃苦的人幫著釀酒,也能讓大家一起賺錢。」


    王善光簡直不能用驚愣來形容了,簡又又能釀出米酒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了,如今又鼓搗出了青梅酒,這原先默默無聞讓人毫不起眼的小丫頭,什麽時候竟有了這般能耐。


    「你建作坊,到時候請村民幹活有工錢拿,也是咱們雲嶺村村民的福氣,隻是這十畝地肯定是得連一塊的,不然這作坊建起來東一塊西一塊的也不方便,這事不好辦,我得好好想想哪裏才好。」


    王善光一邊說著,一邊捏著自己的山羊鬍子,眸光流轉,一副為難的模樣。


    簡又又看他這樣,豈有不明白之理,暗罵了一聲不要臉,忙堆著笑臉道:「若是以後咱們釀的酒賣的好,也能給咱們村打響名聲,說到底村長管理咱們村也最是勞苦功高,所以來之前我便打算每一年將作坊裏賺得淨利潤分一成給村長家,地我也不要最好的,最好是前後都沒有別人家的地,這樣以後也不會有麻煩,就請村長大叔辛苦一些。」


    人,果然沒有不貪的,這王善光愛麵子,明明自私貪的要死,卻偏偏還得做出一副公正的模樣,村裏能撈的油水太少,可要讓他辦事,想要一毛不拔那也是做夢的。


    王善光眼底滿是笑意,看著簡又又透著一絲滿意,算這丫頭還上道,而麵上卻帶著一絲慍,擺手道:「你這丫頭,那作坊是你的,我哪能要你一成的利潤,說出去不是讓人打我臉,說我白占便宜麽。」


    簡又又這會心裏也平衡下來了,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若能把村長安撫好,以後在村裏也好辦事一些,不過一成的銀子,她既然打算在村裏建作坊,發展,以後肯定是以雲嶺村為先的,不管早晚,這村長一家的利潤都少不了,現在把村長收買好,也防備以後給她整什麽妖蛾子出來。


    ------題外話------


    唔,突然想起來,之前的文中我是不是提到村長的女兒叫王愛玲?啊啊,給弄錯了,王愛玲是村長的侄女才是,親們看到後麵可不要糾結哇!<!--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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