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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張母便來了陸家,跟陸母等人打了聲招唿,便有些侷促的站在一旁。


    陸彩雲搬來一張凳子,請張母坐下,簡又又這才笑望著張母,道:「張伯母,虎子昨晚也應該跟你說了,每天十文的工錢,十天結一次,你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張母連連搖頭:「滿意,滿意,很滿意,又又,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一天十文的工錢,這可是很多即使在縣城裏幹活的人都沒有的待遇,更別說她隻是個女流之輩,一個月下來也有三錢銀子,對於從來沒有賺過錢的張母來說,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哪裏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因為釀製米酒的方法並不複雜,交期時間也久,簡又又並沒有多招人手,有他們四個一個月也綽綽有餘了。


    陸母因為已經跟著簡又又釀過一次米酒,所以並不生疏,反倒張母第一次釀酒,格外的小心翼翼,不管做什麽都一臉的緊張,就怕錯了一步毀了簡又又釀的酒。


    酒麴的調製是簡又又親自上手的,陸彩雲在一旁認真的學著,簡又又毫不吝嗇的將方法如數教給了她,在這個世上,如果連陸彩雲都不可信,那她也就沒什麽信任的人了。


    午飯是在陸家吃的,張母打算迴自己的家吃,卻耐不住陸母的殷勤相邀,再加上簡又又說的在陸家吃完飯也可以早些開工,省得來迴跑了,張母也就不堅持了。


    看著陸家招待的飯菜,張母又是驚訝連連,那一粒粒晶瑩剔透的白米飯,可不是他們能吃的起的,飯桌上菜色不多,卻道道美味好吃,讓張母吃的欲罷不能,更是連連誇讚簡又又的廚藝。


    到了傍晚的時候,張虎來了陸家,簡又又看著他手裏的東西不解的問:「虎子,這是?」


    張虎摸著腦袋嘿嘿一笑:「我今天上山查看獵物,發現捕獸夾夾住了兩隻獐子,這不便給你拎一隻過來了。」


    這獐子雖然不算大傢夥,卻也不是容易獵到的,換做以前,他們也隻是偶爾才會獵到,這次一下子獵到兩隻,而且都又肥又大,可都是又又給他的那個捕獸夾的功勞,他自然得拿一隻來陸家。


    獐子肉還從來沒有吃過,簡又又猶豫了一下,便也不再客套了:「那我就收下了,虎子謝謝你。」


    「什麽謝不謝的,我現在能這麽輕鬆的打獵,還多虧了你呢。」


    簡又又笑著點頭,又道:「隻是這獐子我從未殺過……」


    「我來幫你殺。」張虎二話不說接下了這活,心裏隱隱有些小興奮。


    陸彩雲看著興致勃勃的張虎,捅了捅簡又又的胳膊;「我怎麽覺得他怪怪的?」


    「哪裏怪?」簡又又好笑的看著張虎時不時偷偷瞄向陸彩雲的眼角,問。


    陸彩雲一臉茫然的搖頭:「不知道,總覺得不太正常。」


    簡又又扭頭看了感情遲鈍的陸彩雲,暗嘆張虎如今分明是鑲王有情,神女無夢,照他這麽暗戀下去,黃花菜都涼了也未必能見彩雲開竅啊。


    陸家張虎雖然常來,但是身為男子也不會在陸家久留,如今借著殺獐子的機會留下來,他能不興奮麽。


    「估計是今天收穫不小,所以開心過頭了。」簡又又說道。


    雖然身為旁觀者的她看的有點著急,不過張虎都沒挑明,她若插手幫忙可別幫了倒忙。


    陸彩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道理。」


    雲嶺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如果哪一家有個風吹草動,肯定會被人捕捉到的,就如張母天天往陸家跑,一呆就是一整天,一天兩天還不讓人覺得有什麽,隻是連續幾天都如此,怎能不讓人覺得疑惑。


    於是上陸家,上張家打聽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卻偏偏這兩家人嘴巴緊的跟個蚌似的,怎麽都撬不開,也讓村民們更加的心癢難耐。


    這一次,陸逍雲迴來了,是帶著滿腔的憤怒進的家門,張母正好下工準備迴去,見了一臉煞氣的陸逍雲,心頭一怔,卻也沒有多問什麽,跟陸母幾人打了招唿便迴了自己的家。


    如今有這份活幹還有錢拿已經來之不易,簡又又帶給他們的好處實在太多,張母雖然有著所有人都有的好奇心跟八卦,卻也明白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逍雲,怎麽了?」陸母看著怒氣沖沖的兒子,不解的問道。


    簡又又跟陸彩雲對視一眼,隱約有些猜到陸逍雲為什麽這麽生氣。


    「大哥,是不是看到誰偷了咱們家的鹹魚?」陸彩雲問。


    「看到了。」陸逍雲咬著牙道:「之前你們跟我說起這事的時候,我便一直留意著,今天上午看到崔氏,簡潔跟張巧蓉三人去了飛鴻樓,中午便聽說飛鴻樓推出一道新菜,我特意打聽了一下,果然是鹹魚。」


    說到最後,陸逍雲整個臉都黑了,挫著牙花子一臉恨不得將崔氏三人挫骨揚灰。


    陸彩雲也是一臉的憤然,再看簡又又,倒是顯得淡定多了,意料之外,卻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這三人倒是長能耐了,能一夜之間把她們院子裏的鹹魚都給偷光了。


    「他們隻賣去了飛鴻樓?」簡又又問簡單。


    簡單點點頭:「除了歸雲樓賣鹹魚,目前來看隻有飛鴻樓有賣這道菜。」


    「一群不要臉的賤人。」陸彩雲氣得直冒髒話:「又又,咱們這就找他們算帳去。」拿了他們的東西賺錢,崔氏幾人簡直就是無恥到了極點。


    說著,陸彩雲一個衝動便要往門外衝去,簡又又一把拉住了她,搖頭道:「當初咱們被偷了鹹魚沒有聲張,這個時候再上門討說法隻會被人說咱們無理取鬧,更何況魚都被賣了,咱們更沒有證據。」


    「那就這麽放過他們了?」


    簡又又冷笑一聲:「當然不會,不過不能明著來。」她費了老大力醃好的鹹魚倒被他們給順手牽羊了,賺了銀子往自己的兜裏放,她若不出這口惡,就不叫簡又又。


    陸彩雲一臉興奮的看著簡又又,問:「那怎麽暗著來?」


    「還沒想到。」真以為她是天才不成,不管想做什麽隻要稍稍動個腦子就能想出辦法來,那得看什麽事,若不給崔氏他們狠狠的一個教訓,簡又又都覺得自己動腦子是在白費力氣。


    而在陸逍雲帶迴這個消息的第二天,張虎下午也急吼吼的跑來了陸家。


    「又又,我剛進城賣獵物,郝叔正巧逛著市場,他將我捕來的獵物都買了迴去,跟我說有個男子去他們歸雲樓賣鹹魚,因為之前聽你說過鹹魚被人偷走了,猜想這定是那偷魚之人,便悄悄讓人記住了模樣畫了下來,你看。」


    說著,張虎從懷裏取出一張畫像,展開在簡又又的麵前。


    陸彩雲一愣:「該不會是簡單吧。」簡家人兵分兩路賣魚也不是沒有可能。


    簡又又看著畫像上的男子,道:「不是,是方俊豪。」


    陸彩雲伸長了脖子看像畫:「這個王八蛋,竟跟簡潔他們狼狽為奸。」


    「郝叔說這幾日不見你去歸雲樓,正巧今天碰上了我,便讓我來跟你傳個話,另外飛鴻樓也在賣鹹魚,想必也是那小賊拿了去賣的。」


    陸彩雲憤憤道:「我大哥昨天迴來正是說這事的,拿去飛鴻樓賣的是簡家人。」


    張虎一愣。


    夜幕之下,容璟之躺在屋頂上,嘴裏刁著一根狗尾巴草,慵懶的模樣看上去風流倜儻,如玉般的俊美容顏足以令天下女人都為之瘋狂,當然,前提是忽略掉他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性格跟手段。


    「唔,本公子向來恩怨分明,有恩必還,有仇必報,這小丫頭當日救他一命,雖然醜了點,不過也不影響本公子想要報恩的心情。」


    若有認識容璟之的人在,怕是要嚇的從屋頂上滾下去了。


    丞相大人,您說的真的是您本人嗎?


    你確定是報恩,不是來禍害人家的?<!--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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